巨盾碎裂,三个盾牌兵被活活撞死,其中一个在空中飞舞着重重砸落到益州郡张校尉眼前,从阵亡士卒嘴里喷出的血液染红了张校尉手上的战刀。
张校尉怒吼一声冲了出去,迎着敌人的长矛冲了出去。敌人的长矛借着战马的冲击之力,以雷霆之势刺了过来。张校尉在瞬间扭身让过,战刀对准奔马的颈项就剁了下去。战马痛嘶。张校尉的战刀转向横削,立时切掉了敌人的大腿。战马狂跃而起,将马上骑士摔了下来。张校尉大喝一声,腾空而起,迎着敌人空中翻滚的身躯一刀剁下。
张校尉一手拎着敌人血淋淋的头颅,一手举刀,回首狂呼:“将敌人杀出去……”
战场上的轰鸣声逐渐减弱了,天空上的箭云渐渐稀薄,血腥的厮杀更加凶狠而猛烈了。
很快,在汉军的持续打击下,参狼羌部逐渐坚持不住,大帅参茸高声对身边的传令兵吼道:“求援!向豪帅求援!”
此时参狼羌部不敢贸然撤下去,否则的话大军顷刻间就会崩溃。
没过多久,豪帅侯杨玉接到大帅参茸的求援。此时,他的军队刚刚完成了变阵,三万余大军之中只有一万多铁骑,已经对准汉军主力集结待命,剩余的两万步卒大军则是在后方集结,一旦形势不对,便要提前撤出去。
豪帅侯杨玉和几个手下围在一起正在商议着支援的事,就看见几个传令兵惊惶失措地跑了过来。
“启禀豪帅,大帅烈风雨率部杀来了。”
众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大家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
“汉军北军和三千营呢?”豪帅侯杨玉急忙问道。
“汉人的北军和三千营正打得热火朝天。”
豪帅侯杨玉惶恐不安,紧张地举起手来,连连摸着光秃秃的额头,一双眼睛眨个不停。
一名小帅低声说道:“豪帅,我们是不是趁着参狼羌部与汉军激烈交战的时候,立即撤回临羌城?”
另一名小帅也说道:“豪帅,现在我们一点胜算都没有,不如先回去,以后再卷土重来。”
豪帅侯杨玉摇摇头,说道:“现在千万不能撤。我们一撤,军心就会动摇,军心动摇,这战就没有办法打了。假如途中被汉军铁骑追上,我们肯定会全军覆没。”
六千多名湟中羌铁骑,铺天盖地地冲杀过来,势不可挡。
两名归义羌部小帅带着一万多骑兵一直护卫在大军的两翼以作策应。他们看到湟中羌气势汹汹地扑过来,不待豪帅侯杨玉下令,各自带着部下冲出了军阵,急速迎了上去。双方随即展开血战。
此时,一名小帅回头看看背后的步卒大军,冲着不远处的另一名小帅高声叫道:“步兵还在集结,需要时间,我们分兵截击吧。”
那名小帅朝他挥挥手,示意听从他的安排,然后带着近卫侍从,打马冲进了右翼的骑兵阵中。战鼓声急促而密集地敲响了。飞速行进中的骑兵突然从中裂开,象潮水一般涌向两侧。
广阔的战场上,巨大的飞雁扇动着长长的双翼,迎着两个密集的骑兵方阵高速奔来。
大帅烈风雨一马当先,高声狂呼:“命令左右两翼立即脱离中军,锥形列阵,迎击敌军。”
“中军密集收缩,随我冲锋……”
湟中羌部铁骑士兵听到号角声,立即率领两翼骑兵变阵成锥,象两支厉啸的长箭一般,风驰电掣,射向敌阵。
两名归义羌部小帅看到大帅烈风雨带着大军象飓风一般越过了他们的方阵,卷向了韩遂的步兵大军。
“轰……轰……”战场上爆发出两声巨大的爆炸之声,双方相撞,短兵相接。
战鼓声,号角声,士卒的叫喊声,战马的奔腾声,直冲云霄。
“咻咻……”数千支长箭腾空而起,射向了蜂拥而至的湟中羌骑兵。豪帅侯杨玉此时心急如焚,咆哮着指挥弓箭兵开始了射击。
这帮杀红了眼的湟中羌部铁骑好象疯狂了,他们竟然不躲不闪,依旧嚎叫着策马狂奔,根本无惧满天的长箭,他们咬牙切齿,一路畅通无阻地杀进了军阵。
豪帅侯杨玉的步卒大军刚刚集结完毕,他们立即展开阻击。两军相遇,立即展开了血腥厮杀。
大帅烈风雨带着亲卫侍从往来冲杀,力图杀开阻击敌兵,深入豪帅侯杨玉的军阵中心。他所率领的一群尖兵就象一把贯石而入的锋利长剑,摧枯拉朽之下,隐有洞穿之势。
豪帅侯杨玉看到自己的部下在湟中羌铁骑的进攻下一批批地倒下,看到自己的士卒在骑兵的刀矛利箭下纷纷毙命,看到无数的断肢残臂带着一篷蓬的血雨在空中飞舞,他的心在颤抖,他的怒火在燃烧,他想一刀斩杀所有的仇敌,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放声高吼:“兄弟们,随我杀啊……”
豪帅侯杨玉命令一个百夫长带着一个百人队披荆斩棘,踏着血染的泥土,踩着战友的残骸,冲到了战阵的前列,直奔大帅烈风雨而去。
“斩马……斩马……”
那名百夫长一边纵声狂呼,一边那挥舞着长矛将一名飞马杀来的湟中羌士兵从马上高高挑起。两名刀手在后排弓弩兵的掩护下,奋力杀向大帅烈风雨。护在大帅烈风雨周围的侍从纷纷中箭栽倒马下。大帅烈风雨怒吼着,抬手一刀斩杀了一名连滚带爬扑向自己战马的刀手。另外一名刀手被跟在大帅烈风雨身后的士卒连射三箭,箭箭贯胸,但这名刀手悍勇无比,临死前全力一刀斩在了马腿上。战马吃痛,突然纵跃而起,几乎直立腾空。大帅烈风雨促不及防,翻身坠落马下。
“杀死他……杀死他……”
那名百夫长兴奋地叫着喊着,领着周围的十几个士卒同时扑了上来。大帅烈风雨的亲兵惊怒地连连狂吼,呼啸上前,有的张弓猛射,有的策马跃起准备以身抵挡,有的奋力掷出长矛。在这块狭小的空间内,所有的人都迅速扑向了地上的大帅烈风雨。
大帅烈风雨翻身跃起,尚未抬起身躯,就看见四支长矛从四个不同的方向象狡诈的毒蛇一般吐信射来。大帅烈风雨瞪大双眼,张嘴发出一声绝望的狂吼:“啊……”
就在此时,一柄血淋淋的战刀突然从天而降。刀挟风雷之声,呼号而至。四矛皆断,矛尖去势立减,无力地坠落在大帅烈风雨的腿前。
大帅烈风雨弹身而起,数名亲卫及时杀到,毫不犹豫地掩护着大帅烈风雨急退。
战斗越来越血腥惨烈,战鼓声号角声厮杀声叫喊声交织在一起涌起了巨大的声浪,声浪激起冲天波涛,在战场上轰然炸响,声震四野。
大帅烈风雨在一众亲卫的护卫下,策马赶回本部军阵。大帅烈风雨抹抹头上的血汗,大声说道:“吹号,立即吹号,重整队形,发起强攻。”
“呜……呜……”
“杀……杀……”
一时间号角齐鸣,杀声四起,战马奔腾,刀矛并举,箭矢如飞,战斗愈发激烈。
归义羌部的两名小帅率领骑兵和湟中羌铁骑展开了游斗,二人以极大的代价挡住了大帅烈风雨的冲击,这给了归义羌步卒大军集结布阵足够的时间。
豪帅侯杨玉驻马立于小山包上,密切注视着战场上的变化。
“敌人攻势太猛,我们很难脱离战场,现在撤,只能导致全军覆没。”豪帅侯杨玉摇头说道,“我们还是坚持一段时间,把湟中羌打痛了再说。”
“豪帅,军队列阵完毕。”
豪帅侯杨玉点了点头,对前来报信的小帅说道:“你立即带着我的亲卫营冲上去,掩护铁骑大军退到阵后。”
“命令铁骑大军立即撤回军阵,掩护大军的侧翼。”
豪帅侯杨玉手指战场,大声说道:“我军阵势已成,我们放手一搏,只要赶在汉军铁骑杀到之前击败了湟中羌,便可以接应参狼羌部后撤,我倒要看看今日鹿死谁手!”
与此同时,大帅参茸命令各部集中力量,猛击汉军左翼的两个方阵。只要击破这两个方阵,然后军队左右分击,必能打破敌人的方阵防守,击溃汉军左翼。
号角声响遍了战场各处,战斗骤然激烈起来。
此时汉军整整布置了三重的巨型盾和巨型矛,在经过了上百轮的冲撞之后,折损严重,残存者已经寥寥无几。虽然汉军方阵内的弓弩营士卒疯狂射击,大量杀伤敌人,但敌人的骑兵毫无惧色,攻击如故。
牛角号声此起彼伏地响起,羌胡开始了新一轮的冲阵。羌人集中了上百匹战马,集中在几个攻击点上,连续撞击。“轰……轰……”之声不绝于耳,巨大的声音骇人心魄。
在如此猛攻之下,汉军左翼的益州郡国兵方阵最先被突破,十几面巨型盾全部碎裂,羌人蜂拥而入。张校尉带着长矛兵,刀斧手在弓弩兵的掩护下,勇敢地迎了上去。
只见张校尉纵身而起,举手一枪挑飞一名骑兵,随即他就被飞奔的战马撞倒在地。紧随其后冲来的两个羌人驱马践踏,长矛飞刺,张校尉在地上左翻右滚,狼狈不堪。几个弓弩兵冲上来对准羌兵连续射击。两个羌兵一死一伤先后栽倒马下,两匹战马冲了几步之后轰然倒地。张校尉手脚并用,灰头灰脸地爬起来,咬牙切齿的飞身而起,一脚揣在刚刚抬起身躯准备挥刀迎击的羌兵身上,拔刀就剁下了敌人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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