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和匈奴人的斥候遍布大草原,不断搜寻鲜卑金雕部的踪迹。
豪帅慕容定一连数日都非常紧张,此时金雕部的八万四千铁骑依然在紧锣密鼓的操练着,可是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提高战力,这是事实。
所以豪帅慕容定唯一的希望,便是汉军和匈奴人始终找不到己方的所在,时间一长便有可能撤军,这样一来金雕部便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没过几天汉军和匈奴人的斥候便逐渐向金雕部所在的山谷靠近,甚至一队汉军斥候已经探查到了距离谷口十几里的地方!
这让豪帅慕容定感到强烈的危机感,意识到已经无法继续多长下去,汉军和匈奴人迟早都会发现这里。
于是豪帅慕容定下令各部开始集结,并且将所有的部众进行转移,向山谷深处躲藏。
对于鲜卑铁骑来说,一旦被汉军和匈奴人发现,并且封锁在山谷里,那鲜卑铁骑便失去了反抗的机会,便注定失败了。
豪帅慕容定只能选择率部出击,在广袤的大草原上与汉军和匈奴铁骑周旋。
两日后,豪帅慕容定率领八万四千鲜卑铁骑冲出了山谷,朝着北面冲去。
汉军和匈奴人的斥候很快便发现了金雕部的踪迹,将情报送回了汉军大营。
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立即下令全军展开追击。
呼韩邪单于部、左贤王部、卢屠王部三支铁骑大军共计十几万人马为先锋,兵分三路向北展开追击。
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率领南军和瀚海都护府、安东都护府的铁骑大军随后跟进,大军携带所有的粮草辎重快速移动着。
同时,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给镇胡将军公孙群下达命令,命其率领一支兵马搜索金雕部出现的山谷周边。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认为金雕部铁骑出现了,其部众肯定就在左右,此时应该正在转移至中。想要彻底解决鲜卑族这一祸患,不但要歼灭鲜卑人的铁骑大军,还要将其部众全部俘获。
镇胡将军公孙群率部驻守在饶乐城,始终一战未打,听闻汉军和匈奴各部捷报频传,心中早就跟猫爪的一样急不可耐了,此时收到命令立即挑选了一万铁骑北上,很快就赶到了金雕部最先出现的山谷附近,而后开始分兵搜山。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很快便收到了呼韩邪单于部的奏报:鲜卑金雕部集中了数万铁骑突袭了左贤王部,左贤王部受挫,暂时撤到了野风围据守。呼韩邪单于部和卢屠王部正在赶去支援。
“哼!”
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对于左贤王部的失利很是不满,现在金雕部明显已经是丧家之犬,在这样的绝对优势情况下,左贤王竟然还会被鲜卑人突袭得手,简直不可思议!
“命令呼韩邪单于和卢屠王加快速度前去支援,一旦与鲜卑人接战,便要集中所有兵力展开围攻,不惜代价拖住鲜卑人!”
“命令各部加快北上的速度,尽快与匈奴各部汇合!”
“诺!”
汉军三部大军顿时加快了北上的速度,甚至还将一些不太重要的物资抛弃,轻装北上。
与此同时,左贤王正站在营垒中督战,所部三万八千多铁骑勇士遭到鲜卑人的突袭,一战便折损了五千多人,各部的阵型都被鲜卑人冲散了。
不得已,左贤王只能率部且战且退,撤到了地形较高方便据守的野风围,以便固守待援。
此时营垒四面八方都是驰骋怒吼的鲜卑铁骑,七、八万人马将营垒包围得水泄不通,无数箭矢如同漫天的飞蝗一般射入大营之中,左贤王部的匈奴士兵苦苦支撑着,数千弓箭手奋力还击,可是始终被鲜卑人压制着,局势变得岌岌可危。
突然,一队一千多人的鲜卑重甲士兵从鲜卑大军中分离出来,径直朝着大营的东北方杀了过来。这些鲜卑重甲铁骑不管是战士还是战马,全都披挂着重甲,冲击的速度非常快。
“射死他们!”
左贤王看出了危机,指着那队鲜卑重甲铁骑大声呼喊着。
数百匈奴弓箭手调转方向密集齐射,可是鲜卑铁骑在重甲的保护下,只损失了数十人而已,便冲到了营垒近处。
只见上千名鲜卑重甲勇士纷纷拿出了飞抓铁链,借助战马高速冲锋的力量,将铁链甩到了营垒各处,无数的飞爪勾住了营垒的拒马和木栅栏,甚至还有一些飞爪直接勾住了邻近木栅栏的匈奴士兵,这些匈奴士兵当场被锋利的飞爪洞穿,鲜血四溢!
“不好!”
左贤王大叫一声,只见营垒外的那队鲜卑重甲勇士纷纷策马向外奔跑而去,借助上千匹战马的巨大拉力,将营垒东北方向的木栅栏全部拽倒、摧毁。
“冲进去!”
鲜卑大军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随后便如同潮水一般从东北方向的缺口冲进了匈奴人的营垒中,开始了血腥的杀戮。
左贤王大吼一声,率领中军的两千精锐重甲冲了上去。此时必须要不惜代价阻挡住鲜卑铁骑的兵锋,为各部组织兵力进行阻击争取时间,否则的话全军都要被鲜卑人的铁骑大军“砸死”在营垒中了!
“轰!”
两千匈奴重甲撞上了突入营垒的鲜卑铁骑,数千名鲜卑人的先头铁骑来势汹汹,给左贤王所部的两千精锐铁骑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只一个照面,两千匈奴铁骑便折损八百多人,骑阵已经无法维持,只能各自为战,与鲜卑人展开混战。
不过好在匈奴人在营垒中的兵力还不算少,经历一番大战之后,依然有两万多人。虽然鲜卑铁骑大军已经冲进了营垒,可是在左贤王的指挥下,特别是左贤王率部与鲜卑大军拼死搏杀,激励了匈奴人的士气,使得匈奴大军的战意依然高昂,短时间内还是能够坚持住的。
左贤王环视四周,发现周围的部下越来越少,而鲜卑铁骑却越来越多,于是便率部且战且退,朝着营垒中央地带杀了过去。
而周围的匈奴铁骑也非常自觉的朝着左贤王的大纛靠拢,匈奴大军在经历了最初的惊慌和巨大损失之后,终于开始逐步由阻击转变为反击,并且开始集结兵力。
营垒之外,豪帅慕容定眉头紧锁,虽然自己对左贤王部予以雷霆一击,可是取得的效果却不尽如人意。
自己以八万四千人马的全部兵力突袭左贤王部的三万多疲惫之军,不但没能一举将其部击溃,让左贤王率部从容撤到了这野风围,而且在全部己方兵力的围攻之下,左贤王部始终都在顽强抵抗着,在大营被攻破之后也没有溃败!
这样的局面让豪帅慕容定心急如焚,自己急于速战速决,可是战况却在朝着胶着的方向转变。而呼韩邪单于部和卢屠王部,甚至于汉军各部随时都可能杀到,豪帅慕容定明白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临时拼凑起来的兵马还是不堪大用啊!”
豪帅慕容定心中感叹一番,如果此战用的是以前的精锐铁骑,那左贤王部根本没有机会撤到野风围!
“命令各部再打开几个缺口,从几个方向突进去,围歼敌军!”
豪帅慕容定已经顾不上伤亡人数的多与少了,此时必须要争取时间。
很快,左贤王部营垒的北面和东南面的营垒也被破坏掉,鲜卑铁骑纷纷从缺口处冲了进来,越来越多的鲜卑铁骑在营垒中往来驰骋,不断对匈奴大军进行分割,左贤王部的形势越发的不利。
此时左贤王已经撤到了中军附近,身边也集结起六千多名铁骑勇士。
左贤王望着四面八方围过来的鲜卑铁骑,一颗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点燃烽火!点燃烽火!”
就在中军大帐旁边,三堆半人高的狼粪已经准备好,随着左贤王的一声令下,三堆狼烟全部被点燃,三支狼烟烽火借助风势很快便直冲云霄。
左贤王突然大笑起来,对左右的部下说道:“哈哈!大司马果然神机妙算,慕容定这头老狼竟然真的会回头咬一口。只不过咱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竟然第一个被慕容定给盯上了!”
一名千夫长怒气冲冲的说道:“这次部落的损失太大了,就算打赢了咱们左贤王部也是元气大伤了!”
“不妨事!”
左贤王却是不以为然,说道:“只要咱们坚持到援军杀到,只要鲜卑金雕部被歼灭,朝廷就一定会重赏咱们,部落的损失也肯定会弥补回来的。要知道鲜卑各部和乌桓两部的部众全部都在金雕部那里!”
说完,六千多匈奴铁骑已经准备完毕,左贤王四下看了看,便以手中弯刀指着南面,大声吼道:“坚持住,此战我军必胜!随我冲上去,杀!”
“杀!”
“杀!杀!”
六千多名匈奴铁骑怒吼着,跟着左贤王发起了冲锋,气势如虹,很快就将南面杀过来的数百鲜卑铁骑击溃。
这六千多匈奴铁骑余势不减,在左贤王的指挥下,调转方向,沿着营垒的外延向北面发动了突击。
豪帅慕容定望见左贤王的大纛正在飞速的移动,顿时心中一惊,大声叫道:“立即挡住左贤王所部的突击,挡住他们!”
“各部立即围歼匈奴各部,全力围歼,不惜代价!”
一时间,营垒内外的战况越发的激烈,血肉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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