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迷离地仰头,看着池边垂下的花枝,娇艳欲滴,宫灯轻晃,暧昧旖旎。
她有些受不住地勒住他的脖子。
“你、你是不是去看春宫图了?”
这技术跟第一次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谢玄喉结滚动着,捏住她的下巴,俯首含住她微肿的红唇,吮吸、占有。
“还满意吗?”
“……”
说不满意那是假的!
男子有欲,女子也有。
姜昕也不是这个时代把贞洁看成命的女子,做都做了,一次跟两次有什么区别?
还是那句话,拒绝不了,就享受。
毕竟谢玄的脸和身材确实无可挑剔,完美到她心坎里。
姜昕忽然轻笑一声,媚眼如丝地看他,青葱如玉的手指抚着他俊美无双的容颜。
“得权倾朝野的左相大人伺候,本郡主怎么可能不满意呢?”
谢玄眸色深了深,突然发力,见她软倒在他怀中轻颤,唇角不受控溢出轻吟。
“满意吗?”
姜昕咬牙,“当然!”
“呵,”谢玄不再克制,“你真是有恃无恐。”
姜昕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但她哪儿愿意在这男人面前示弱?
她咬住他的肩膀,发现他身体僵住后,姜昕又笑了,又暧昧地靠近,咬了咬他的耳垂,“那不是知道左相大人不舍得杀本郡主嘛?”
谢玄呼吸更沉,须臾,他勾唇,“极好!”
“希望你一直都能这么有骨气。”
姜昕想说她的骨气绝对能超乎他的想象,然而,两人姿势一换,她所有话语都卡在喉咙中了。
接下来,姜昕就切身地体会到挑衅一头凶兽的代价了。
直到她承受不住晕过去,男人还是没半点停下来的打算。
姜昕脾气是倔的,心里是慌的。
有点担忧自己会不会被做死在这温泉池里?
昏睡过去前,她只听到谢玄在她耳边冷哼,“没出息。”
狗男人!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了,姜昕却发现自己并没回到姜府。
她也顾不得发颤的双腿,掀起被子就下床。
一只有力的长臂捞住她的纤腰,谢玄低沉的嗓音从头上传来,“毛毛躁躁。”
姜昕气得脸颊泛红,推开他,“谢玄,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一整晚都没回府,姜家人发现后,不知有多担心。
若传出去,又会在京城掀起多大的风波。
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狗男人,就只顾自己爽了。
看着少女眸中满是敌意怒火,谢玄脸上也泛起冷意,捏着她的下巴,“本相不是告诉过你,在别人的地盘,就要学会乖一点吗?”
姜昕眼里的冷色更甚,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每次遇到谢玄,确实太冲动了,一直克制不住脾气。
这实在是不像她的风格。
姜昕垂下眼帘,再抬眸,眼里已经没了怒火,如不起波澜的湖面,又似戴上他们刚遇到时那副乖顺的面具。
“抱歉,是永安失礼了,左相大人见谅。”
谢玄眸光更冷,如凛冽的冰刃,“你知道就好。”
姜昕扯唇,笑意恬淡,“那能否请左相大人放开永安,我们坐下来谈谈?”
两人视线相触,不像前一晚还缠绵悱恻的男女,像是棋局上,互相厮杀算计的黑白双方。
蹲在门口的剑枫抱着脑袋,生无可恋地对着剑寒无声道:完了完了完了!
都跟主子说了,女孩子是要哄的!哄的!
别动不动就威胁啊!
主子这是想打一辈子的光棍吗?
谢玄面无表情地放开她,拢在袖子的手指却收紧,“你想谈什么?”
姜昕用手指蹭了一下自己泛红的下巴,坐回床上去,看似放松,脊背却紧绷,对他充满了防备。
谢玄周身气息更冰冷了。
他甩袖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盏,像是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了。
姜昕也不在意,“我本无意与大人为敌,但谢大人却与我一再纠缠,我很好奇其中缘由。”
说谢玄是因为皇帝对她的宠爱?
可朝堂上下谁不知道皇帝对谢玄的宠信几乎到了能威胁皇权的程度了?
因为姜家?
但谢玄的权势已然到了巅峰。
他何须与她虚与委蛇?
谢玄拿着杯子的手微顿,语气淡漠,“你无需知道。”
姜昕……姜昕又又又被气笑了。
“谢大人身居高位,怎么玩女人传出去也就是风流二字,但本郡主可玩不起。”
“谢大人别忘了,我还有婚约在身上,且未婚夫是您义结金兰的兄弟。”
谢玄搁下茶盏,发出“咚”的一声。
他幽凉的狭长凤目盯着她,姜昕心头一紧,暗自戒备。
“你想毁了荣国公府。”
谢玄一字一顿地开口,不是疑问句,是肯定的语气。
姜昕瞳孔微缩,神色却无半分异样。
“谢大人说笑了,荣国公世子是我自小定亲的未婚夫,就算现在因为一个青楼女混账,但我也不至于恨到要人全家的性命。”
谢玄也不在意她的嘴硬,淡淡道:“你跟裴临川的婚约成不了。”
姜昕:“……”
你谁啊?说成不了就成不了吗?
姜昕假笑,“这是我跟他的事情,就不劳谢大人费心了。”
“谢大人还是说说,为何一再对我下药吧?”
谢玄凤眸微眯,“你不是很聪明?”
意思就是让她自己想。
姜昕深呼吸,告诉自己克制克制,别总是因这狗男人没了优雅。
她故意道:“总不可能是因为谢大人恋慕本郡主多年,求而不得,只能用那种手段了吧?”
谢玄:“自作多情!”
姜昕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既如此,那能否劳烦谢大人自重点,别再擅闯女子闺阁,更别做出掳走女子此等有失身份和体统的事情?”
她本想说下流无耻的,但人在屋檐下,她忍!
谢玄看她,“你是谁?凭什么管本相?”
姜昕火气直冲脑门,站起来瞪他,“谢大人,我是受害方,你说我为什么管你?”
见小姑娘装不下去,再次炸毛了,谢玄挑眉,“你可以反抗。”
姜昕:“……”
给她把刀,她要跟这个鬼畜狗男人同归于尽!
“主子,药熬好了。”
见自家主子在注孤身的大道上狂奔不停时,剑枫连忙在门口嚎一嗓子。
“送进来。”
丫鬟低眉顺眼地端着药进来。
姜昕看着那黑乎乎的药,嫌弃地皱眉,故意气他,“避孕汤药?”
谢玄:“……”
“郡主误会了,这是调养身子的。”
为免主子再说出什么失去夫人的气话,剑枫只能在外面硬着头皮逾越开口。
谢玄淡淡看她,“喝!”
姜昕端起药碗,喝就喝,凶屁!
中药就没有不苦的,偏偏姜昕很不喜欢苦味。
她放下药碗,捂住嘴,拧眉忍着想吐的冲动。
一盘蜜饯递到她面前,姜昕也不客气,拈起一颗塞到嘴里。
“我什么时候能回姜府?”
谢玄没回答,扫了丫鬟一眼,“给郡主洗漱更衣。”
姜昕拧眉,但没再跟他对着干,配合地梳洗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