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事,说具体点!”刘墨示意对方冷静。
来人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了,只是不断地强调,“豆腐,千两黄金!”
这听得刘墨是一头雾水,“什么玩意!”
“刘公子,你还是亲自去看一看吧!”来人道。
“带路,带路!”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刘墨带上了赵大。
跟随来人,来到榕城集市。
不远处,却见苏小宛与随行的丫鬟正与一卖豆腐脑的摊贩争执着。
苏小宛的丫鬟叉着腰,指着那老板喊道:“你再说一遍,多少?”
“十七天,一共是一百零三斤,合银子五千五百七十两!”
“十六两的秤,一百斤的份量就是一千六百五十一两,加上一个十二斤,一六得六,二六一十八…怎么会是五千五百七十两呢?”苏小宛诧异道。
“这位小姐唉。“那商贩笑了笑,“你算的是份量,我说的是银两!”
“算银两,那我也得先弄清份量,再说银子嘛!是不是?”苏小宛问道。
“这不是很清楚了吗?一百十三斤豆腐,一共是五千五百七十两银子!”
“什么什么?多少多少?“苏小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卖的是豆腐脑,还是卖活人脑啊?”
“姑娘,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那商贩笑道,“我叫这做的豆腐,叫三脑豆腐。每斤豆腐里是三两活鱼脑,三两鸭脑,三两猴脑。
这鱼呢,是桃花季上水的桂鱼。这鸭呢,是榕湖红脸乐鸭子,猴子分两种,这第一种它是大耳猕猴,另外一种呢它是雪山灵猴。
这豆腐脑何其珍贵,每一斤,收您五十四两,算是很便宜了。”
那丫鬟一听,满脸怒意:“老板,这么着。你看看我有多少斤,你按斤挑一挑,把我论斤卖,看能不能顶你那豆腐脑的钱。”
“怎么这么说话呀!”
“还问我怎么说话?五千五百七十两…本小姐吃的是什么龙,什么凤啊!哪怕是咱榕城县太爷,一年俸禄,还吃不上你几斤豆腐脑!”
那商贩咧嘴笑了笑,“小姐,您二位不是已经吃了吗?连着十七天,每天都来!”
“那我俩吐出来给你行不行?”那丫鬟气得不行。
“吐出来,那就不是豆腐脑了!”
“哼!本小姐告诉你,要银子没有,要人,我跟你走。”
“嘿嘿,想赖账是不是?”那商贩露出狰狞笑容,“我可告诉你,今儿你要是敢赖账,报官!”
说着,那商贩便扯着嗓子大喊道:“快来人啊,有人吃豆腐脑不给钱拉!还有没有人管啊,榕城还有没有王法拉!吃东西不给钱,青天大老爷,替小人做主啊!”
围观的人瞧见此状,纷纷指手画脚起来。
“这是下了套给苏小宛…”刘墨心想,”玩得还挺贼!!!”
他朝着赵大使了个眼色,后者推开人群,挤出一条道。
走过人群,先是向苏小宛躬身行礼:“苏小姐,在下这厢有礼!”
“刘公子…”苏小宛身体微微一抖,显然有些激动,但很快她便强迫自己狠下心来,”你来这做什么?”
“听说你遇到麻烦了!”刘墨回答。
“我不需要你帮忙!”苏小宛打断了他说话,随即扭过头,”这位老板,你说你的三脑豆腐每斤五十四两纹银?”
“没错!”
“那请问您,这价格,可有官家定价?”
“这是自然!”
听到这,苏小宛眉头一皱。“小女子拿不出这么多银两,可否宽限几日?”
“那可不成,小姐,您二位已经欠了十来天了!”那商贩狰狞笑道,“我这是小本买卖,三脑豆腐成本可不低!”
“哼,小姐,咱别理他。这人明白着讹诈我们,见官就见官!”苏小宛的丫鬟怒气冲冲地喊道。
刘墨摇了摇头,对方明摆着有备而来,见官,百分之一百败诉!
“雪雁住嘴!”苏小宛斥责道。“这位老板,小女子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银两,你看能不能…”
“嘿嘿,既然小姐这样说,这事倒也简单!”那商贩摸了摸胡子,“只要我家掌柜的同意,这银子不给也成!”
“你家掌柜?敢问尊姓大名?”
“哈哈,苏小姐你肯定认识!”
“哦?小女子认识?”
“对,正是周竹山,周公子!”
此言一出,刘墨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又是这鸟人!他想干嘛?”
苏小宛面色铁青,“是他?周公子又想怎样?”
“嘿嘿,苏小姐,周公子想要什么,您还不清楚吗?”
“不,我死也不会同意的!”苏小宛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她知道,对方的意思就是让自己从了周竹山…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那商贩面色一沉,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之人前往榕城县衙报官。
苏小宛又惊又急,身为青楼女子,身份低贱,即便如此明目张胆的讹诈,周围也不会有一人愿意出手相助。
不知道是出于本能,还是怎滴,她抬起了头,将目光看向刘墨。
女人总是口是心非,看在她曾经帮过我的份上…
想到这,刘墨走上前,大声说道:“且慢!”
那商贩见有人当出头鸟,顿时变了脸色,“你是哪位?”
“你又是哪来的,如此面生,不像是榕城本地人!”
“与你何干?”
“哈哈,在下有幸认识本县税课司吴大人,若有人在榕城做生意,却没向官家入册…”
听到这话,那商贩有些慌了,于是便道:“来榕城一个月了,已向官家入册!你到底是谁?”
好家伙,周竹山这厮还真是够歹毒,整了个生面孔给苏小宛下套。
“你家掌柜是周竹山对吧?”刘墨冷冷一笑,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这位苏小姐欠你的银子,我来替她付了。”
那商贩细细地打量了刘墨一番,“哦?这位公子,一共五千五百七十两纹银!”
“我不聋!”刘墨森冷的语气说道:“赵大,银票拿来!”
赵大虽不明所以,但出于对刘墨的崇拜,还是将银票奉上。
刘墨接过银票,递了过去,“我叫刘墨,‘靖水阁’掌柜!你回去问一问你家掌柜,他只要敢,尽管拿去好了!”
那商贩心中一惊,“你就是刘墨?”
“正是!”
这名字像是有种特殊的力量,吓得那商贩身体一抖。
“怎么?又不敢了?”刘墨提高了嗓门。
虽然才来榕城不久,但那商贩显然听说过刘墨的名字,心中一慌,被这一嗓子吓得直接连退数步。
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有何不敢?”
哈,周竹山,你这杂毛果然在现场!刘墨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