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武听到这话脸色哗的一黑,甩手就打了她一耳光。
“啪”的清脆声,引起民警和其他人的注意。
秦川也微怔。印象中,这是秦尚武第一次打秦希雅。
秦希雅被他打懵了,也被他打清醒了。她看到自己是在哪里以及面前失望的爸爸和秦川时,突然抱住她爸爸失声痛哭起来。“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快带我回家!”
秦尚武抱着她也是眼眶湿热。“爸爸带你回家,现在就带你回去。”
“表叔,把希雅给我吧,我抱她上车。”秦川在出了门后对秦尚武讲。
秦尚武身体不太好,现拖着秦希雅走的很慢。
但秦尚武摇头拒绝。“秦川,你走吧,我带希雅回家就行了。”
秦川没说那之前是我的家。他颔首,看他们上车才走。
秦尚武有个司机,这个司机跟了他很多年。他看到秦尚武和痛哭的秦希雅,什么没问,开车回了军区大院。
过了许久,在快到军区大院时,秦尚武拍着秦希雅的背,慈祥的问她:“希雅,去把毒戒了好不好?别让爸爸和你妈妈担心。”
“妈妈知道吗?”秦希雅红着眼睛,哭得喘不上气。
“我没告诉她。”
“嗯。别告诉她,我去戒毒。”秦希雅是真的害怕了,她紧紧的抱住父亲,像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秦尚武摸着她头叹气。“明天你跟你妈妈说要搬出去住,说是方便工作。然后搬到爸爸在市区外的别墅去,爸爸会请专人照顾你,你在那里好好的把毒戒了,再回来看你妈妈。”
秦希雅点了点头。
这时车子刚好开进大院。
秦尚武对司机讲:“去把这事压一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的秦董。”
秦希雅这次回家后很安静,跟她妈妈聊了很久才回房,然后第二天按她父亲的安排,收拾了点东西搬出去住。
将桢很不解。“怎么好端端的要搬出去住?”
“妈,我现在可是环宇的副总,工作忙的很。”秦希雅拉着她妈妈的手撒娇的讲:“我哥说了,世希韵雅的项目已经全面启动,以后会经常加班,为了你和爸爸有个好睡眠,我可不想做不孝女。”
“你就让孩子去吧。女儿长大了总要离家的,别一直把她当小孩。”秦尚武也出声援助。
孤立无援的将桢只好答应。“那你可要经常回来看看我们。”
“好好,一定一定。”秦希雅笑着答应,还在她妈脸上亲了口,才被她妈妈嫌弃的赶出去。
秦尚武送她出去,叮嘱她在那里要好好听专业人士的话,别依着性子来。
秦希雅都点头应下。
“尚武,希雅这是去哪里啊?”陈妈看到提着行李的秦希雅好奇问。
秦希雅抢在秦尚武之前讲:“陈婶,我搬出去住。”
陈妈理解的笑了笑reads;。“希雅现在长大了,搬出去也好,这样方便交朋处友,不用受父母管制了。”
秦尚武不满的讲:“我可听到了。”
秦希雅和陈妈都笑了起来。
走到车边,秦希雅把行李交给司机,再看秦尚武的时候脸上笑容不再。“爸,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帮我。”
“你说。”秦尚武宠溺的看着她,说不完的叹息。
秦希雅目光一冷,狠厉讲:“我要弄垮东方世纪!”
东方世纪和几家大集团关系都不错,但生意归生意,对付起来不难。
秦尚武点头。“只是这样吗?”
“我还要让吕萌在帝都呆不下去!”
“这些爸爸都可以答应你。”秦尚武看着她讲:“只要你能把毒戒掉,爸爸就能做到你说的事。”
秦希雅还想告诉他关于自己和秦川的事,但想了想她什么没说,和父亲道完别便上了车。
秦川还必须在环宇,如果他离开环宇就会跟吕萌走,那样吕萌是不是离开帝都已经没了意义。
等秦尚武送走秦希雅,陈妈晾完衣服回屋,对孩子他爸唠叨。“老头子,希雅那孩子搬出去住了,以后这院里人又少了。”
陈爸抽着烟斗,呵呵的笑。“她那不是搬,是逃还差不多。这秦尚武以为那当子破事能瞒得住人,他也太没把我们这些老头放眼里了。”
“哎老头,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没什么,干你的活。”
**
吕萌把秦希雅整治了下,心情好了不少,第二天回公司买了许多吃的东西。
可当她把东西给小莹时,小莹明显一哆嗦。
吕萌挑眉。“怎么了小莹,不舒服吗?”
小莹小心翼翼的看她。“没、没有。”
“没有你哆嗦什么?快把这些水果拿去洗洗分给大家吃。”吕萌把袋子给她。“里面还有些巧克力和零食,放储物柜里,要是有加班的人就叫他们拿来吃。”
吕萌说完见她迟迟不接袋子,眉毛微挑。“你怎么了?”
小莹可怜巴巴的对她左瞧右瞧。“吕总……你还是吕总本人吗?”
“你是不是想要我骂你?”
“不是不是!”小莹立即飞也似的冲向她,拿了袋子就去洗水果。嗷嗷,亲爱的boss又回来了,太开心了!
看风风火火的小莹,吕萌想得找机会跟她谈谈,再这么毛躁下去,她可不敢把重要的事交给她做。
正在这时她手机响了。
看是梁君煜的电话,吕萌迅速接起。“君煜,你回国了吗?”
“嗯,我刚到公司。你回来就好好休息,别再去公司了。”
“今晚吗?”吕萌看自己的行程。“好,那我们今晚见。”
挂掉电话,吕萌在行程安排那里把这个记上,就转着笔玩reads;。她抬头看玻璃门外的走廊,想着明年生意要是能好一点,她就把隔壁租下来,然后给自己再请个秘书。要漂亮的,高挑的,精明的。
在吕萌想着这些美事时,她桌上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秦川。
看到来电名,吕萌蹙眉。不会这么巧吧?她才刚刚接完梁君煜的电话。
吕萌在自己办公室里到处瞧了下,才不紧不慢接通他的电话。“秦总,这么早打电话来,该不会是心疼秦希雅,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吧?”
“秦希雅有人疼,我只要疼吕总你就好了。”
吕萌:……
“呸,我吕萌还没人疼?全村大大小小都疼我,倒是秦总孤家寡人的,我怀疑你是不是缺爱才让你总想来找抽。”
“我有你疼就行了。”
吕萌:……
接连被调戏两次,吕萌心里很不爽,低气压的吼:“秦总你有事就快说,我很忙。”
“想约你今晚吃饭。”
“没空。”
“吕总,别忘记你还欠我钱。”
“滚!”
吕萌啪达挂掉电话,撑着脑袋,右手从尾指到食指有顺序有节奏的敲着桌子。
她在想一个严肃又重大的问题。
是要把钱还给秦川,还是用来公司发展?
她欠秦川的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还了之后,她公司运作就有点困难。
啊,真是愁。
最后,吕萌敲击桌子的手指唰的一停。
不管,先不还,他秦川明明也是公司股东,一切理因以公司利益着想。
所以,她!不!还!
想通的吕萌安心工作,在中午和一个客户吃了饭,又聊两个小时把生意拿下来,就回公司处理其它事情,在快到下班时化了个妆,又把口红擦上。
吕萌对着镜子里的小美人眨了下眼睛,便愉快的收拾东西下班。
“吕总,这是要出去约会呀。”小莹笑盈盈的冲出门的吕萌打招呼。
吕萌回了她一个眼神,便提早走了。
一等她走掉,小莹就在空间里写道:啊啊啊,老板今晚出去约会,化了美美哒的妆,可惜没来得及拍照。然后哐啷一下点击更新。
当然,她发的这些关于boss的信息,都是屏蔽掉boss的。
而此时的环宇。
秦川看着小莹的空间,掰断了笔,目光森冷。
看在你小的份上,先让你玩着。
秦川把笔扔垃圾桶里。但你可别玩太久!
**
吕萌到的时候,梁君煜已经到了reads;。他依靠在车上打电话,似乎已经等了会儿。
梁君煜看到向他走来的吕萌便挂了电话,迎上去。“你今天真特别,有幸被你标记吗?”
“梁先生的要求,我怎么能拒绝?”吕萌拉着他双手,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下。看他脸上鲜红的唇印,笑得更灿烂。“你等等,我帮你擦掉。”吕萌低头在包里拿纸巾。
梁君煜直接搂着她腰往里面走。“不用管它。”
“你已经够出名了,再顶着这个我们都不用吃饭了。”吕萌说着用纸巾一下精准无比的盖住唇印,擦掉。
口红有点难擦。梁君煜看周围别人投注的目光,配合的弯下腰,方便她动手。
吕萌看他细心体贴的举动,又放松了不少。
梁君煜是个正真的绅士,他睿智、高雅、体面,也非常有休养和教养,可能对他不了解的人觉得他怪僻,但吕萌觉得他更像个大学教授,浑身都带着股和谐安然之气,使人不会觉得有距离以及危机感。
对比起秦川……?
还是不要对比了!
“把纸巾给我。”梁君煜一直在看她,将她的专注以及思考看的清楚。他没有问她刚在想什么,而是直接夺过她手里的纸巾,带她往餐厅里面走。
吕萌和秦川之间的关系不浅,已经发生的事情他不能去改变,但他绝对不会让她在和自己约会时再有提及秦川这两个字的机会。
“你要那个做什么?快扔掉。”吕萌见他把纸巾放进口袋,羞赧的看了看周围,趁着捥住他手的时候两指从他口袋里夹出来。
见他指责的望着自己,吕萌在落坐后,拿了张新的纸巾,然后在上面印了个完整的唇印。“这个给你。”
吕萌看雪白纸上的大红唇印,脸有点发烫。这种不知是该说清纯还是性感挑逗的事她还是第一次做呀!
梁君煜看她局促的样,颇为无奈的接过。“这张我回去要把它表起来,挂在书房。”
看他整齐折叠,再收进口袋里,吕萌好奇的问:“为什么放书房?”
“收藏。”
“这、这又不是什么希罕东西,有什么好收藏的。”吕萌都不敢抬头看别人的目光了。
梁君煜认真讲:“这样别人问起来,我就可以向他们介绍,这是我夫人的唇印。”
吕萌脸蹭的下更红了。
她发现,正经的人不正经起来,真是要人命!
“我……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吕萌扭捏细若蚊声,垂着脑袋不敢正视他。
梁君煜没听清她说什么,不过吕萌这幅小女人的娇羞姿态倒是个不小的收获。
如果她和秦川之间的针锋相对让他感到不安,那么他非常愿意接收她所有的情长,欣赏她无人能知的另一面。
点完餐,梁君煜又给吕萌点了杯牛奶,在她听到牛奶反应明显与之前不同时讲:“本来想点酒的,但你现在也开车,喝牛奶怎么样?”
吕萌正想说不要牛奶,听到他这话只能梗着脖子点头reads;。
她不想在梁君煜面前表现得像个小孩,她想努力成长到可以与他匹配的高度,别说赚他那么多钱,至少也要是个上得了台面的大女人。
梁君煜在牛奶上来后,给她加糖包。“怎么一下心事重重了?”
吕萌看他什么都帮自己做好,更郁闷。“君煜,我可以自己来。”你不用那么照顾我。
“可男朋友不就是用来照顾女朋友的吗?”梁君煜把牛奶放她面前,看她哀怨的眼神,笑着讲:“喝口,看甜不甜。”
吕萌被他哄得乖乖喝了口,笑眯了眼睛。“甜。”都甜到心里去了。原来交个男朋友还有这么好的事!
梁君煜看她灿烂的笑脸,也跟着加深了笑意。“我这几天一直在担心,现在看来你比我想的还要坚强许多。”
“担心什么?”
“你都忘了,看来我真是白担心了。”
吕萌想了下,知道他是在说那带子的事,便无所谓的耸肩。“我已经报复回去,扯平了,我为什么还要记着那些不开心的事?”
“这样就过去了?”
“不然还想怎么样?”
梁君煜看她理所当然的样,沉默了许久。
吕萌被他看得不自在,好奇问他。“君煜,你没事吧?”
“没事。”梁君煜这话说得异常平静,却又有几分叹息。
看来她是真的已经忘记他了。
梁君煜怔忡之后是释然。既然不记得,那么就当是新的开始吧。
吕萌看梁君煜那不知所谓的笑后,便觉得他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同她说不上来,还是一样的体贴、关心她,还是那么绅士的送她到车边,目送她的车走远,可吕萌就是觉得不对劲。
她细细回想之前的对话,琢磨了半天也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吕萌想了想便放弃。他们才正式交往没多久,以后久了她再想办法套出来。
把这个事抛开,吕萌心情便轻松飞扬起来。
今晚的约会整体来讲,还是很愉悦的。
心花怒放想着往后的事业计划和爱情计划,吕萌远远看到有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在大桥边徘徊,吓得她浑身一机灵,若不是她在路灯下有影子,还以为自己大半夜的撞鬼了。
吕萌放慢车速,在靠近她的时候才看清她穿的是浅黄色裙子。
穿什么衣服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半夜的她一个女人在这高速路的桥上做什么?而且前后也没有在等她的车。
吕萌从她身边开过去后,不时在后视镜里看她的情况,在她徘徊不定,几次望着桥外时,方向盘一打,把车停在应急车道上便下车。
“喂,姑娘,你还好吧?”吕萌跑到她附近后试探的叫她,怕她受刺激一个想不开麻利的跳下去了。
听到她的声音,女人想了下才转身看她。
吕萌看到她脸后更加证实自己的猜测,紧张片刻后就极为镇定平静讲:“姑娘,你能帮我个忙吗?”
这女人脸色惨白,精神极差,状态不好,这怎么瞧都是生无可恋的样子reads;。
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似并不想帮这个忙。
吕萌装可怜的焦急讲:“姑娘,我刚到帝都,我、我迷路了!能请你帮帮我吗?我现在真的很着急!”这么低级的谎话真是张口就来,吕萌现在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就拿秦川常用的招来用。
果然,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女人有所触动。“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我要去食府!”食府是她完全相反的方向。
“那你要调头往回走。”女人讲的很详细。“下了路口后左转,进入环城大道后直走就到了。”
吕萌眉毛直皱,急得跟老外初来中国一样慌张。“我刚才就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办怎么办,我要不要报警啊?”吕萌拿手机急得团团转。
看她风中凌乱的样子,女人也很为难。
“姑娘,姑娘,你帮帮我好吗?你能不能带我去?我不会害你的,我真的有非常紧急的事要赶去那里!”吕萌拉着她的手,真诚的恳求。
吕萌拉住她的手,是想传递自己的温度,然后还说不会害她。她都一心想死了,还怕自己会害她吗?
女人看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犹豫了许久,最后才轻轻点头。“好吧,我带你去。”
“谢谢!非常感谢!”吕萌拉着她往自己的车走,咧嘴笑得狡诈。招是烂招,但管用就行。
吕萌让女人坐到副驾驶,绕到车上便开了暖气,又开了车顶的灯。
一个舒适柔和的环境,能有效缓解一个人的情绪。
“姑娘,你这么善良,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吕萌开车上路,随意闲聊的跟她说话,余光不时的看她。
望着车前的女人,不太想说话,但可能是看吕萌很亲和,另一个是车内环境太好,她没法拒绝别人的好意,便讲:“你可以叫我风筝。”
“风筝,向往天空和自由,挺好的名字。”吕萌点头称赞,在这个名字上大做文章,虽然她知道这个可能都不是她真名,但有什么关系呢?她现在这个时候会用这个名字,肯定是对她非常重要的。
“宁愿我飞进风中
扑向我苦苦追寻的梦
和你一样的纯真
不怕坠落从高空
你是我手上缠的线
线上牵的风筝
当我轻轻的拉到尽头
你就来到我怀中
我们都一样纯真
有梦的人像风筝
追梦人的声音
只有追梦人能听懂
我从小就非常喜欢龚力的《飞翔的风筝》,它在很多时候都能帮我渡过难关。”
吕萌搜肠刮肚,念来这么首诗歌,完了后看风筝陷入沉思的反应,心里暗暗窃喜。“风筝,你是做什么的?”
风筝低着头reads;。“我是学习现代画的。”
“现代画好啊!彩色丰富,构图大胆!”吕萌似碰到知己的讲:“我有个大学同学也是学画画的,她可以一整天都不吃东西,就坐在画板前写写画画。”
“她一定很喜欢画画。”
“是啊,她对画画是入迷了,怎么说呢……就像吸毒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吕萌感觉自己快要成话唠了。“要是她下次回来,我介绍你们两认识认识。”
风筝笑得牵强,没有答应。
但吕萌只知道她没有拒绝。
在她的“帮助”下,吕萌来到自己讨厌的食府,感激又热情的邀请。“风筝,实在太感谢你了!你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做为报答,我请你吃宵夜如何?”这人心情不顺,吃点东西就好了。
风筝看食府豪华的装潢,和里面明黄温馨的灯光,想拒绝,却有些犹豫。
“我们两个那么投缘,你就再跟我说说现代画那些事,我还没听够呢。别想了,我们边吃边聊。”吕萌拉着她就往里面走,在她半推关就的跟上后,心里大喜,可转头就和里面出来的人撞上了。
吕萌刚想说对不起,抬头见秦川,眉毛便抬了起来。
秦川身边还站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样子是在这里洽谈什么公事。
吕萌不认识秦川身边的人,却也知道场合,转而笑着跟他打招呼。“秦总,您好。”
“你好,吕总。”秦川跟她握手,看了下她身后的女人,便对身边的秘书讲:“把人送回酒店。”然后又和那几个人说了句招待不周,就把人客客气气的送走了。
一等那些老总或精英走掉,吕萌和秦川两人的磁场立马不一样了。
秦川打量吕萌和跟她一起的女人。“从哪坑蒙拐骗的?”
吕萌:……
“秦总,你就不能文明点?”
“对你,不需要。”
吕萌气结。她哪里不文明了?不就是小时候多欺负他几下么?
“秦总,要没什么事我就进去了,再见。”
秦川晚上约人没约到,在这里碰到她了,自然不会这么放过她。他侧身让开路,让她们进去就讲:“吕总,晚饭没吃成,吃个宵夜总可以吧?”
吕萌本想让他哪里来的滚哪里去,可看风筝心灰意冷的样,想要是有这个**oss在,说不定能把人开导好,便勉强点头。
“吕总……”风筝叫住前面的吕萌,不想去了。“已经给你带到路了,我就不进去了,你去忙吧。”
“别客气,他不是什么客户,你不用在意。”吕萌不容二说,拉着她就把人拖走。
秦川听她们的谈话和吕萌的行为,没有说什么。
三人来到包房。
吕萌向服务员点了几道点心。
风筝很局促紧张,从头到尾都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坐下就没说过话。
吕萌看她,又看秦川reads;。
秦川也回看她。
他们两个像老谋深算的狐狸,而风筝则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小白兔子。
最后秦川率先收回目光,对服务员讲:“再来两杯牛奶,一杯茶,和一份烤鱼。”
“三杯牛奶,其它不要。”吕萌向服务员纠正,就对秦川讲:“秦总你不是刚吃完吗?还吃得下?”
“看你们吃。”秦川又让服务员加上。“把刚才的鱼加上。”
“不要鱼。”吕萌让服务员取消。
服务员:……
秦川对服务员温和一笑。“听我的,把鱼加上,我买单。”
“好的先生。”服务员终于松口气,恭敬的弯了下腰就出去上菜了。
风筝看他们两个似不对头,坐的更加不安。
秦川在吕萌郁闷无比的时候,打量她带来的人。“风筝是吗?”
“是……”风筝突然被他叫到名字,有些惶恐的看他,然后又望了下吕萌。她这是动物本能的反应,对比这个陌生的男人,她还是更倾向带她来这里的吕萌。
“你是做什么的?”
“什么也没做。”
秦川看吕萌。
吕萌给了他个无辜的表情。“风筝,你不是画现代画的吗?”
风筝勉强的笑了笑,没说话。
“不想说就不说。来,吃点菜和点心。”吕萌在服务员上来餐点后,张罗着她吃东西。
风筝看眼前精致又漂亮的小点心,犹豫了许久,才拿筷子吃起来。
吕萌一直殷情的给她夹。
秦川则喝着牛奶,好整以暇的看着吕萌。
从刚才吕萌和这个叫风筝的女人的对话中来看,她与她似乎不太熟,那么就不是朋友。再一个是女人精神状态不太好,可以排除是客户。不是朋友也不是客户,吕萌还愿意这么照顾她,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弱者。
吕萌小时候很坏,却也很善良,有一颗泛滥的同情心。
秦川对她的做法不置可否,也许是被她欺压的,已经麻木到没有这么多丰富的情感。
风筝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吃了会儿,总算发觉不对劲,抬头看他们。“你们为什么不吃?”
吕萌笑:“吃,我们等下就吃。你尝尝这鱼,刚刚烤出来的。”说着把那整条鱼夹给她。
风筝看横挂碗上的鱼,扑哧笑了,素白的小脸变得明艳,可紧接她便哭了起来。
看她一下笑一下哭的,吕萌吓得手足无措,连忙递纸巾给她。“你怎么了?快别哭了。”她最怕别人哭。
风筝掩面无声痛哭。
吕萌焦急,又一愁莫展的看秦川。用眼神示意:快想办法。
秦川事不关已的玩手机。也回了她个眼神:求我。
吕萌:……
在吕萌急得想咬人时,秦川放下杯子,对风筝讲:“你有什么难处吗?说出来或许我们可以帮你reads;。”
“没有、没有!”风筝摇头,擦干眼泪又继续吃东西。
吕萌看她一边吃一边掉金豆子,眉毛皱得老高。
像这种搞艺术的她见过,偏执的要死,说得好听点是个性,不好听点就是神精病。现在风筝怎么都不说,吕萌也非常无奈。
“秦总,吃饭还玩手机,你是有几千万的生意,还是瞧不起我们?”吕萌不爽,拿频频看手机的秦川出气。
秦川将短信发出,看横眉竖眼的吕萌。
吕萌的手机叮咚收到条短信。
她打开,是秦川发来的,内容是:帮你有什么好处。
吕萌白了眼秦川,回了一个字:滚。
“你们慢吃,我……”
吕萌:你想怎么样?
秦川对吕萌笑了下。“我去趟洗手间。”
看秦川出去,吕萌又抽了张新的纸巾给风筝,同时心里在琢磨秦川会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个心如死灰的女人回心转意。
叮咚声。
吕萌手机又收到条短息。
秦川:一个月,随传随到。
吕萌:一个星期。
秦川:半个月。
吕萌:一个星期。
秦川:账单结了。
吕萌看他要走,咬着唇纠结的看风筝,狠了狠心。
吕萌:两个星期。
秦川:成交。
吕萌:……
走廊上秦川扬了扬唇角,整了整衣服,推门而入。
吕萌见门开了,立即抬头,紧盯着进来的秦川。
秦川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坐下后便问:“风筝,你喜欢诗词?”
她是学现代画的,怎么和诗词扯上关系了?吕萌的目光从期待变成了疑惑。她转而看风筝。
风筝怔怔的看他,轻轻点头。
“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这首屈原的《九歌礼魂》,你应该不陌生吧?”
听到这个,风筝眼睛大睁。
吕萌当即发飙。“秦总,你什么意思?”
秦川见她反应便知对上号。“春兰秋菊画廊三个月前被停业,是因为什么原因?”
风筝还是什么都不愿讲。
“风筝是你的艺名,本名叫王筝是吗?”“直接说吧,你现在欠了多少钱?”
吕萌:还真是直接reads;。
“十、十三万……”王筝一说出这个数字,更是如天塌下,面如死灰。十三万,这对她来讲简直是比不可能还清的巨款。“吕总,我知道你是好人,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吕萌听到这个好人很高兴,不着痕迹的撇了眼秦川。
“我死后,请你帮我把这个寄给我妈妈好吗?”王筝拿出张磨损破旧的银行卡。“你跟她说,密码是她的生日,然后这是我老家的地址。”
吕萌拿着卡和地址,皱着眉看她。“为什么你不先寄了再去死?”
她这话说得比秦川还直接。
王筝一顿。
秦川也是一顿。
看吕萌眉间的同情转换成不满,秦川忍俊不禁,挂了个电话,靠椅背上端起牛奶喝了口。
王筝窘迫的讲:“我身上已经没有那么多钱、钱了。”
“这卡里多少钱?”
“三千……”
吕萌有点咄咄逼人,王筝完全是被她带着走的。
“不是还有三千吗?为什么要想不开去死呢?”吕萌调整了座位方向,跟她算帐。“三千你在帝都可以省吃俭用两个月,这两个月你可以去找份工作,即使工资低点一年也能存个三四万,就按三万来算,不用五年你就能还清欠款,你现在才二十多岁,你说这买卖划算吗?”
王筝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却又非常无助,带着哭腔崩溃的吼:“可我欠的是高利贷!而且我这三个月每天都在找工作,但没有一家公司愿意要我,你让我怎么办!”
由于学习现代画的原因,她的作品都太前卫,很难被这个时代所接受,它的商业价值几乎为零,自然不会有企业愿意要她,而懂得欣赏她的地方少之又少,即使有那也有成千上万个人在同时竞争。若说要她去做其它的行业,她又什么不懂,洗碗或是打杂不仅工资低,她也很难接受这样的自己。
你说她清高也好,但追求这种艺术的人,总有点那么些傲骨,这就是为什么明明有些搞艺术的都快饿死了,还要拿钱买材料的原因。
吕萌听到高利贷这三个字,眉头又皱起来。这个确实难搞。高利贷可是真会砍人的。
想了想的吕萌问:“你有作品吗?”
“有。”王筝抽泣的点头。“吕总,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别管。能带我去看看吗。”
王筝没有马上答应,有些戒备的看她和秦川。
吕萌想不通,明明她死的心都有了,还宝贝那些作品干什么。可她能说什么?谁让她是个艺术家,执拗起来能把人气死。
想了想的王筝最终点头。“好,我带你们去。”
“那走吧。服务员,把剩下的打包。”秦川决定的发话。
对他的自做主张,吕萌非常恼火。“秦总,你公务繁忙,我和王筝去就行了。”
秦川友好的提醒她。“吕总,现在已经十二点了,下班时间。”
吕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