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嗯了一声,取出一个青花瓷瓶,递了过来,“吃一颗。”
徐峰接过,拔下瓶塞,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褐色圆溜溜的药丸子,放入口中吞下。
“你就不怕是毒药?”老太太瞥了他一眼道。
徐峰笑道:“不至于。”
老太太冷哼一声:“我还真有点看不透你这小家伙,不过奉劝你一句,世道艰险,还是小心为妙,别一个莽撞把小命给丢了!”
“前辈教训的是。”徐峰笑着应了。
老太太收回瓷瓶:“这是我自己炼制的避虫丹,服用之后,六个钟头内,不惧一般虫蛊。”
“那就安全多了。”徐峰喜道。
“你也别高兴太早!”老太太冷声道,“听清楚了,我这避虫丹也只能避一般的虫蛊,我不知道这回来的什么人,要只是寻常弟子,那还好,要是……嘿,只怕咱们两个就是上门去送死的!”
“那希望咱们运气好点。”徐峰啧啧了一声说。
老太太不由露出一丝笑意:“你小子还真挺有意思!”
只是这笑容,配上她那张怪异的脸,显得煞是阴森。
说话间,二人跟着那只甲虫,转入了一个山谷。
清冷的月光透过云层倾泻下来,谷内的树丛影影绰绰。
“这地方……”徐峰打量着四周。
老太太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的眼力倒真是不错,咱们过来,对方应该是已经察觉了。”
“这地方布了迷魂蛊,进来的人不知不觉就会中了招,不过你服了避虫丹,自然是不会受影响。”
徐峰点头道:“这虫蛊之术,果然叫人防不胜防。”
老太太神色凝重,朝谷内深处看去:“等会儿如果我让你走,你立即就跑,绝对不要回头,明白没有?”
说着,加快脚步,往谷中行去。
很快,二人面前就出现了一栋陈旧的小木屋。
这种木屋,一般都是守林人用来暂时休息的地方,十分简陋。
不过这栋木屋,看着却是有些不太寻常。
在木屋的屋檐上,挂着一个个类似蜂巢的东西,远远看去,就像是结了一个个怪异的果实。
在木屋周边,还长了一些奇怪的藤蔓,赤色的茎,匍匐在地上,又不知道的,乍一看还以为见到了一地的赤练蛇。
老太太脸色大变,喝道:“你快走!”
她话音刚落,就听木屋中飘出一个略有些尖细的声音:“来都来了,还想走么?”
房门破开,一道瘦长的人影倏忽出现在他们面前。
来人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鹰钩鼻,五官冷硬,皮肤粗糙,眼角布满深深的皱纹,但头发却是乌黑。
他双手负在身后,目光凌厉地一扫徐峰二人,嘴角泛起一丝古怪的笑意:“融瑾师妹,多年不见,师兄差点都不认得你了。”
融瑾如临大敌,冷声道:“原来马仓师兄。”
马仓呵呵一笑,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师妹,你当年也算是咱们虫谷人见人爱的大美女,我做梦都想一亲芳泽,不过如今你这幅样子,啧啧,多看一眼,我都想做噩梦!”
融瑾目光森然。
马仓摇摇头,继续讥讽道:“其实你比师兄小了不少,不过你现在这又老又丑的样子,估计谁也认不出你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陡然转高,“但这又怪得了谁呢?谁让你胆大包天,竟敢擅自盗取我虫谷至宝青衣蛊母,还不快快跪下伏罪!”
融瑾冷冷地盯着他:“我邓哥是你杀的?”
“还邓哥,叫得可真够亲的!”马仓讥讽道,“怎么,跟他睡过了?不过你这样又老又丑,他也下得去手?”
“没错,那老东西是我宰的!”
“你倒是对他有情有义的很,拼着容貌不要,把青衣蛊母养在体内多年,变成又老又丑的老婆子!”
“结果为了给这老东西续命,你居然把青衣蛊母给了他!啧啧啧,师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贱了?”
“不过也是多亏了这老东西,否则师妹你这一藏,师兄还真的找不到你!”
融瑾气得浑身发抖,强忍着怒气道:“我邓哥的心在哪里?”
马仓失笑道:“你可真是贱,死到临头了还想着那个老东西,也罢,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我就让你见见。”
说着,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只见他手上拎了一个密封的玻璃罐。
罐中是碧绿色的液体,当中可以看到一颗漆黑的心脏浸泡在其中。
他把玻璃罐平平地摆放到地上,“既然你这么贱,就让你看个够。”
融瑾死死地盯着那只玻璃罐,目光中露出浓浓的哀色。
突然一道黑影闪电般蹿了过来,直扑向那个玻璃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