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见了乔致庸和胡雪岩后,李振又开始着手准备会见抵达北京的商人。
据沐中原和范凯传來的消息,已经有接近十五名來自全国的大商人抵达北京。接下來的几日,可能还会有更多的人抵达,预计至少二十五人以上。有了这样的一个总数,李振对募资的事情就有了底气。毕竟,仅仅是乔致庸和胡雪岩两个人,筹集的资金已经有四百五十万两银子,剩下的几十个人就算一个人十万两,也能凑齐近七百万两银子,足以让银行再一次运转起來。
正月初十,范凯和沐中原來到总统府。
两个人,都是愁眉苦脸的。
李振见到这一幕,一头雾水,问道:“你们怎么了?现在的情况很好啊!乔家出资三百万,胡雪岩出资一百五十万,已经近五百万两银子。再加上伍绍荣等等,以及其余的商人,大中华银行面临的困境很快就会接触,又能高速的运转起來。”
沐中原看向范凯,道:“老弟,你说!”
范凯叹息道:“大总统,伍绍荣这家伙溜了,卷起家财逃到美国去了。”
“伍绍荣跑了?”
李振顿时不明白了,问道:“好好的,伍绍荣怎么会逃跑呢?我只是请他來北京洽谈事情,又不是杀头抄家的事情。不至于,捐点钱,他就不声不响的去美国了吧。”
范凯说道:“根据广州传回來的消息,伍绍荣应该是害怕您治他曾经勾结洋人贩卖鸦片的罪,才卷起家财离开广州的。现在,已经在前往美国的路上,要追回來已经不可能。”
“治罪?恐怕不是吧!”
李振否定了这个说法,坚决不相信。
范凯肯定的说道:“广州传來的消息,是这个原因!”
李振摇头说道:“我在广州主政多年,一直以來,伍绍荣留在广州相安无事,沒有任何事情。若是伍绍荣害怕我治罪而逃跑,为什么不在我入主广州的时候逃走呢?现在,他凭什么得出我将要对他动手的结论呢?不可否认,这厮曾经和洋人勾结贩卖鸦片,迫使林则徐下台,犯下了重罪。但都是以前的事情,我沒有去刨根究底。”
顿了顿,李振肯定的说道:“我相信,伍绍荣不可能随意离开,肯定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对伍绍荣这个人,李振是认识的。
伍绍荣原名伍崇曜,是广州十三行总商伍秉鉴的儿子。伍绍荣是伍崇曜经商的名字,更多人熟悉的也是他的商名,而不是本名。伍绍荣参与了鸦片的贩卖,从中牟取巨额利润,钱财无数。李振主政广州期间,伍崇曜收敛了行径,沒有继续做鸦片生意,至少不再国内贩卖。
故此,李振沒有追究。
到现在为止,李振也沒有生出追究责任的想法。
伍绍荣的突然离去,李振不相信是因为罪责逃走的。李振看向范凯,沉声道:“传信给广州王小羊,让他立即彻查此事。我南下广州后,必须要得到一个明确的解释。”
“是!”范凯答应下來。
李振说道:“范先生,你和沐先生一起筹备会见商人的事情。正月十八,我在总统府会见所有商人。届时,晚到的人过时不候。”
“明白!”
范凯和沐中原同时回答,然后告辞离开。
李振一个人坐在书房中,脑海中还在思考伍绍荣离开的事情。李振想到伍绍荣逃往的国家是美国,那这件事情会不会和美国有关系呢?不过,李振也只是揣测,一切还要等王小羊仔细的查清楚后才能确定。
……
北京,驿馆!
阮乐乐和阮明德住在此处,叶澄衷也下榻于此。
过年的时候,阮乐乐在北京玩得颇为高兴,见识了无数的稀奇玩意儿,大开眼界。同样,阮明德也是如此。阮明德作为阮氏王朝的太子,一直呆在宫中的,除了读书习字,平常玩耍的时间很少。现在见识到了北京的一切,被新鲜事物吸引,颇有乐不思蜀的趋向。
然而,阮乐乐却不同。
她玩得高兴,但沒有忘记正事。
她來北京,是來求救的。
阮乐乐把叶澄衷请到了房间里面,说道:“叶大哥,当初李总统说的是过了年就要南下击败奚应龙兄弟。现在,已经过了年,但迟迟不见动静。我只是一个亡国公主,人微言轻,在李总统的心中无足轻重。现在,我能依靠的只有叶大哥了,请叶大哥前往总统府,替我询问一下,到底能在什么时候南下。”
叶澄衷说道:“乐乐,恐怕暂时无法南下。”
“为什么?”阮乐乐秀眉皱成了一个川字,显得很忧郁。
叶澄衷说道:“目前,广州的银行出了问題,严重的缺乏钱财周转。大总统召见全国的商人,正忙着处理这件事。若是要南下,肯定要等这一件事情处理好,才能南下。”
阮乐乐道:“这样等下去,不知何年何月啊!”
叶澄衷继续说道:“等不了多久了,我听银行的范先生说,大总统在正月十八召见所有的商人。这件事情处理完,应该就差不多了。”
“好,我们就过了十八再找大总统!”阮乐乐说道。
叶澄衷想了想,说道:“可能,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处理好才能南下!”
“啊!!”
阮乐乐惊呼一声,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她走到叶澄衷的身旁,说道:“叶大哥,你是大总统器重的人,一定可以说服他的。我的国家亡了,只能靠你帮忙,你帮帮我嘛!”她抱着叶澄衷的肩膀,不停的摇晃着,这情况与其说是求救,不如说是撒娇,让叶澄衷顿感心神摇曳。
这情况,受不了啊!
完了!完了!
叶澄衷连连制止,说道:“停!停!我帮你说说,不保证能得到答复。”
“就知道叶大哥最好。”阮乐乐挽着叶澄衷的手,说道:“好了,现在解决了大事,我们出去玩吧。这么大的北京城,我都还沒有玩够的。嗯,估计明德也想出去。”
“姑姑,我早來了,就等着您出去的。”
阮明德的小脑袋从门口探出來,嘿嘿笑了笑。
叶澄衷看着阮明德和阮乐乐,轻叹了口气,和两人一起离开了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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