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冰冰一把推开清风,说:“哥哥,你知道吗?都是你那二百万,那天妈妈送我去学校,看到了卡里的二百万,就疯了……唔唔唔……。疯了之后,妈妈总是到处乱跑,爸爸就天天家里照顾她;听爸爸说,那天妈妈跑到路上乱闯,爸爸一把没有拉住,结果就被车撞了。要不是你那二百万,妈妈不会疯,妈妈如果不疯,妈妈也就不会被车撞死。哥哥,你今后不要再把不干不净的钱拿回家了,我们不要。就是再多的钱也买不回妈妈了。本来我们生活的虽然清贫,但是我们都很快乐,我们能吃到妈妈做的晚饭;我们能看到妈妈熟悉的身影……唔唔唔……我要妈妈回来……”
清风怔住,他把茶杯放桌子上,不由得也哭了起来。这一刻,他坚强的心灵似乎决堤了一样。他调动一下仙力,这才忍住哭声;他说:“冰冰,对不起;我本来也想一个月只给家里一万元钱。可是,我害怕哪一天我再也回不来了,就没有机会把钱给你们了。那钱,我是给你的,你为什么要让妈妈看呢?”
吴冰冰递给清风一块小毛巾,说:“不要再说了,我知道哥哥也是为了家里生活好;爸爸说这是天意,妈妈上辈子做了不好的事情,老天这辈子就惩罚她受一辈子的罪。其实这不是天意,这是意外。”
“对,是意外,”清风是真的这么认为的。虽然没有当场看到,但是听吴冰冰说,妈妈公路上乱跑,就被车子撞飞了;这就很可能是意外了。
结果,交警的事故认定书上写的也是意外事故,死者和驾驶员负同样的责任;并且互不赔偿。因为刘爱兰跑到了机动车道上,而且还是突然跑上去的;至少几个目击者都是这么说的,吴一军也没有否认。
现,刘爱兰死了,悲痛的一家人都不会去怀疑交警的事故认定书了。
…………
吴冰冰起身走进了厨房;因为她想起爸爸几天来都没有吃上一顿饱饭;妈妈不了,是她担起身为女孩的责任的时候,她要做饭给爸爸吃;也要做饭给自己吃。
记得吴冰冰很小的时候,她就学会了做饭;那是读初中的时候,因为想省下食宿费和饭钱,吴冰冰每天都都要来回学校三次。他们家离学校三公里,吴冰冰骑着自行车穿行风雨中,整整六年。
那时候吴一军和刘爱兰天天都要出去工作,还都是很早出门很晚回家。吴冰冰一回到家里,就急忙做午饭吃,然后吃饱了就急忙跑去学校。这样下来,一个月能省下十几块钱!而十几块钱就是爸爸妈妈一天的工资。
清风比吴冰冰早几年读书,那时候苦,因为家里没有自行车;清风都是跑着回家。由于路上的时间比较长,为了不迟到,家一吃饱饭清风就要跑着去上学。只到跑成了阑尾炎,爸爸妈妈才勒紧腰带,省吃俭用的买了一辆自行车。这让清风开心了很长时间,因为能像别的孩子一样骑着自行车上学了。之后,清风就带着吴冰冰上学,再之后,清风读了大学,吴冰冰就自己骑自行车上学了。
这些辛酸的往事历历目,是加重的吴冰冰的悲伤;苦日子都过来了,现妈妈却走了。
吴冰冰一边洗菜一边想着,眼泪都滴了水里面。看到清风跟过来,她说:“爸爸这几天都没有吃饱过,我做点饭给爸爸吃;妈妈不了,今后我就家里照顾爸爸……”
“你还要上学,考上大学妈妈才会欣慰;等办了妈妈的葬礼,我就为爸爸请一个保姆。你家里照顾、爸爸肯定不会同意……”清风缓缓劝道,因为吴冰冰学习那么刻苦,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我不想读书了,我害怕今年还是考不上好的大学;”吴冰冰哽咽的说道。其实,这个问题是吴冰冰想了很久的,她觉得,她如果出去打工的话,贴补一些家用,爸爸妈妈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清风继续劝道:“咱们家现有钱了,不管你考上什么样的大学都有钱读,就是出国留学也不成问题。”
“我……我……”吴冰冰只是想为爸爸妈妈减轻负担,竟然忘记了家里已经有了二百多万了。
“继续读书吧!别气馁,加油!”清风说着,拍了拍吴冰冰的肩膀;像老师鼓励她似的。
看到吴冰冰把菜洗好了,清风就拿去炒,他说:“我教你怎么做菜吧!一直都想给爸爸妈妈做一顿,就是害怕他们吃了后,天天都要我做。”
“你做的还没有我做的好吃,还是让我来做吧!”这是吴冰冰一贯的认识,因为曾经的哥哥也确实是这样;他是宁愿饿着也要等着妈妈或妹妹做饭吃的。
可是,现的清风和以前的清风已经截然不同;他已经打燃了煤气开始炒菜了,把厨具敲的哗哗响一副大厨的样子;只是他找不到调味品,这里和李婉晴家的厨房比着就千差万别了。找了找,竟然只找到了盐巴和味精,清风不得不向吴冰冰问道:“调味品呢?都拿来!快点……”
“就是这个,我们家都吃了好多年了。”吴冰冰指了指台面上的盐巴和味精说道。
清风本想说:“怪不得做出的菜不好吃,没有调味品怎么能好吃?一份菜三分味……”可是,他一阵心酸,就把这些话咽到了肚子里;因为他也想到了,确实这样吃了好多年了。
一会儿,饭菜都好了,清风和吴冰冰摆满了一桌子;吴冰冰也很饿了,看着热气腾腾菜肴都想流口水了。
清风把米饭一碗一碗的盛好,说:“去喊爸爸来吃饭吧。”
吴冰冰走过去推开吴一军的房间,看到吴一军睡着了,手里握着一张照片――全家福的照片,上面刘爱兰笑的很美很美。
几天来,吴一军一直守医院里,已经到了极度的疲倦状态之时。吴冰冰不忍心喊醒他,就刘一军身上盖上一条被子;然后悄悄地走出了房间。
兄妹二人好久没有坐一起吃饭了,此时一人端着一碗米饭,吃的津津有味,但是却很沉默。偶尔互望一眼,也是满嘴的米饭和菜。
吴冰冰觉得很好吃,当然不是因为了清风炒的原因;而是因为她这几天也没有吃过一餐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