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清风转过身要走开的时候,她‘哼’了一声,声音小小的说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骗?清风笑了,就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王小兴并不气愤的神情,说:“你说我骗你?呵呵……我怎么骗你了?”
王小兴也微微的笑了笑,想让气氛轻松一些,因为她可不是来找清风寻仇的,只是心里气不过,想问问清楚而已;她半是责怪半是开玩笑的说道:“他们都说你和徐总理攀上了关系,今后一定前程无量,你为什么要说你被领导特别查看了?吃饭的时候,还是我帮你带的饭,没想到,谁对你好你就要骗谁?”
对于‘骗’清风这才恍然大悟,这要清风怎么解释呢?清风想了想,说:“当时是特别查看了,可是后面的事情谁想的到呢?意外,真的是意外,呵呵……不管我今后是割职查办还是官途无量,我都不会忘记你带饭给我吃的;我不是存心要骗你的,对不起!”
王小兴有点感动,就像听着情人的誓言似的,她甜甜一笑,祝福道:“相信你自己,你一定会官途无量的。”
清风哈哈笑了两声,觉得王小兴真的可爱,然后清风就向街道上走去;王小兴随即跟了上来,没话找话的问道:“你要去哪里?”
“回宿舍呀!下午没有什么事,不回宿舍还能去哪里?”
“哦,我也要回宿舍,我们一起吧!”
“呵呵……走。”
这里离县政府的宿舍楼只有二百米远,向左走去,第一个路口再向后一转,第一个大门就是了。这一条特别的道路,宽又漂亮,可谓是阳头县里,漂亮之处了。
就走到路口的时候,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老汉突然大声叫喊起来:“喂!喂……”
王小兴望过去,就看到那人不停的对着她挥手,还向这边赶了过来,就像垂涎她的美色的流氓似的;王小兴眉头皱起,气愤的道:“这人有病!”
清风也看过去,脸上就露出了微笑,因为这人他认识,叫田高地。
清风迎上去,说:“田伯伯,你好。”
田高地乐呵呵的来到清风的面前,丢下破旧的自行车一把握住的清风的手,激动的说道:“天呀!俺都找你好多天了,今天终于找到你了;俺只想问问你,俺儿子的死,能讨回公道不?”
清风被问住了,因为这么多天来他竟然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就歉意的一笑,说:“田伯伯,我正帮你调查,这还需要时间,你再等等,好不好,你再等等。”
“好,好,只要能讨回公道,让俺等到什么时候都可以。”田高地说着,一脸痛苦的样子。
看到清风竟然对这个老伯这么客气,王小兴立刻好奇起来,她说:“什么事?什么公道?”
田高地就又说了起来,对于他,重复着儿子的死亡一遍又一遍都已经麻木了,他说:“俺儿子县城南关开了一家手机店,店被砸了,人也被打死了……”
王小兴对这个案子早有耳闻,把人打死的事情这个县城里还是不多的,当然一下子就会传开了。特别是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总是先得到消息。王小兴又认真的打量了一眼田高地,说:“原来是你儿子呀!死了就死了吧!陪你点钱你回家好好过日子不就好了吗?何必弄的自己这么累呢?”
王小兴冷嘲热讽的话听得清风有点生气,就问道:“为什么不能讨回公道呢?”
田高地有点精神恍惚了,他痛苦的说:“有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可是俺那病床上的老婆却不死心,非要俺为儿子讨公道;她说,要是讨不回公道,她没脸去见儿子……”
王小兴心里有点酸酸的,她很同情这位老头,也同情那位老太,可是这也仅仅是同情而已;因为打死他儿子的那些公子哥哪个没有后台呢?她说:“你就骗骗子你的老婆,告诉他儿子的公道已经找回来了。”
“俺这样说过了,可是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俺了……”田高地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五十多岁的他,每天都被这件事情折磨着,使得他天天都向县城里跑,信访局,公安局,县政府等等地方;他想学着古时候拦驾喊冤,可是现的大官开的都是车子,他们会绕开他,会叫人把他拉开,然后继续上路。跪马路上是没有用,每个官员都很忙,都没有时间理会他。
只有清风,说过要帮他,于是他就把希望全部寄托清风的身上,天天都来县城里转来转来,想遇见清风问问清楚。本来他把号码告诉了清风,本来他只要坐家里等着就行了,可是老婆那个催呀!真的受不了,于是只好每天吃了早饭就来县城,不管遇见遇不见,都要来转转。
他想过,清风也许是骗他的,像很多的官员一样骗他了。可是,他记得清风的眼神,那眼神不会说慌,于是他又肯定清风没有骗他。当然,不管是骗了还是没有骗,只有找到清风才知道终的答案。
运气还真好,终于,今天遇到了,那种激动,那种无奈和开心,是言语无法描述的。
清风看的心痛,就说:“田伯伯,你放心,我会帮助你的。”
王小兴拉了清风一把,小声的问道:“吴经理,你和这老头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清风也小声的回答道。
“你毛病吧!没有关系你帮他干什么?这案子牵扯太大,你还是好自为之吧!”王小兴好心的劝道。
“什么关系太大,你说说,难道这世间还没有天理了吗?”清风有点气愤,把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分贝。
王小兴叹息一声,说:“反正就是没有必要,你要是想搞的阳头县到处是你的仇敌,你就帮助吧!”
田高地怔怔的听着,心里忽冷忽热的;看向王小兴的时候一脸的冷峻,看向清风的时候又是一脸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