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安这一夜经历的心路历程是崎岖的。
在被方灿安排看了穿越者科普视频后，她震撼地看着世界上竟然还有物理学这种普世知识。
尤其是那些武器，其中的原理无论是谁掌握了以后，只要造方抓药，都能复刻出相同的结果，制造出杀伤性极强的武器。
这和她以前的唯心观念完全不同。
因为哪怕是同样一种功法，给不同的人修炼，因为修炼者的思想和理解不一，最后修出的东西也可能大相径庭。
当然，她只是新奇于视频当中这种大威力杀伤性的可复刻性，并不是觉得武器的破坏力有多么无敌。
毕竟根据她的理解，在大衍国都的天工局当中，就有类似的武道传承。
可以让制造出的物品造成恐怖的伤害，威力并不逊色于这些科技造出的武器。
至于说超能力者？
在她看来就是跳过了蜕凡躯境界的武者，其中每个能力诞生的不确定性和武道一样。
具体表现上超能力和武道也没什么区别，顶多就是更讲道理一点。
短短一夜过去，江凝安就大致理解了这个世界的大致内容，更是深深将物理这两个字记在心里。
在她看来，现世的这些知识还是有点用的，哪怕不深入钻研，当个民科了解个大概也行。
毕竟懂点物理知识，唯心吹牛逼的时候也能吹得更合理一点。
回过神来，在她身后的客厅当中，则传来了一阵空气卷动的哗啦声，正是打了一夜拳法的方灿。
只是相比于最初，此刻他所施展的虎煞拳法在外形上大有不同，给人一种更贴合自然的感觉。
“砰！砰！砰！”
方灿的拳头化为残影，身躯每次变向都在空气当中留下一声清脆炸响。若非整个别墅都是他家的，恐怕早就被人告扰民了。
看着方灿的动作，一股荒谬感从江凝安心中传来。
因为不管是力道、速度还是意境，方灿都比昨晚要明显强上一些。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一种自我怀疑从江凝安心中升起。
她作为劫剑阁新生代大弟子，数日产生气感，一年蜕去凡躯，年纪双十就在登天路上迈出三步。
被掌门夸为“劫剑阁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初代祖师转世”、“带领全派走向振兴的希望”“大衍武林新生代的翘楚”……
她！江凝安，天才中的天才，头衔多到台上站不了那么多人的新冰蛋子。
就算是她，也不敢这么开挂的，你说面前这是人？
“呸！”轻轻将口中的几粒砒霜全部吐掉，方灿有些不满意地皱眉。
血肉异化：4.5%
‘太慢了，进度实在太慢了，练了一晚上才涨这么点，这样下去，想要达到100%起码得三四个月，实在太慢了。’
‘果然，还是砒霜磕少了，现在这几粒根本不够吃，身体强化后，哪怕彻底消化，恐怕连七窍流血都做不到。’
说着有数的十几颗库存，方灿盘算着网购的量还有多久到货，嗑药没跟上，别在蜕凡躯呆一年，那不是拉了嘛。
‘对了。’方灿将目光看向一旁盯着自己出神的江凝安：“前辈，问你个问题。”
江凝安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情绪：“你问。”
“刚才练武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的心有些躁动，非常想要朝某些地方发泄，释放出来，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方灿认真问道。
毕竟他说实话还是初入武道这行，很多常识都不懂，这种时候生怕练错掉。
哪知道，方灿这话一出，对面的脸色立刻变得复杂道：
“这是心相外显的初级阶段，随着你的意志贯彻整个身躯，你的心灵威压就可能顺着目光，肢体动作表达出来震慑敌人。”
“这时候最好不要压抑自己，而是让这股气势尽量释放出来。”
方灿了然地点点头：‘懂了，这是武道版霸王色霸气呢。’
既然这件事不是坏事，方灿也就不再管他，这种事就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就好了。
而江凝安此刻的心情就已经非常复杂了。
因为大部分武者的心相外显起码得到即将突破前才出现，越早出现就代表这个人练武天赋越好。
她当年也是花了5个多月，蜕凡躯都走到快一半了才出现预兆，而眼前这个家伙……
总之就是，在劫剑宗以清冷著称，只对武道上心的江凝安，此刻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挫败的情绪。
看着练了一晚上还神采奕奕，拎着个书包上学的少年，江凝安没有使用扮演法自我欺骗，而是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这家伙难道真是超越绝世天才的外挂成精？’
不提怀疑人生的江凝安，方灿拎着书包来到教室，照例和以往一样掏出书本跟着同学一起复习。
但就在全班即将进入学习状态前，防空警报在整个Z市上空响彻。
‘什么情况？又有超能力者打起来了？’
‘最近这种事情会不会太频繁了。’
‘我不管！血流成河！我要看血流成河！’
……
此刻，整个Z市的市民都开始将目光看向室外。
屋外一整个天朗气清，如果不是尖锐的警报，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但只有背后动手的人清楚，现在的Z市已经彻底和外界物理隔离。
“已经彻底彻底屏蔽了整个Z市的对外信号，同时封锁了所有路口，接下来就开始施行计划吧。”
Z市的地下基地内，科研人员们看着面前的无数屏幕，上面全是城市当中各个主干道的监控录像。
“接下来把功法发放出去，让这个试点城市数百万人进行修炼，这么庞大的群体，应该能彻底了解唯心功法的特点了。”
“是不是有些太激进了？”一个科研人员小声道。
一个有经验的老人撇了对方一眼道：“这才哪到哪啊，别忘了之后的狂欢日，到时候全国的渣滓都会被倾倒在这座城市里进行战斗，那时候才是真的激进。”
“现在？只是开胃小菜罢了。”一个科研人员摇了摇头道：“如果这些人真能练出点什么来，那反而有自保的实力，不过……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