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如来印】!
卍字巨轮从天而降,紧随那千手如来掌坠落下来。
江陵从始至终站着未动分毫,再次喝断:“消!”
那卍字巨轮顷刻瓦解,说散就散。
随后,钟晋更是连祭四道法印,佛光冲霄,接连轰击在江陵面前。
一时间里,佛音唱鸣,绕梁三日。满山谷,都能听到金刚文传颂天地之间。
然,那些无匹璀璨的真数大手印,每每靠近江陵,竟都被他一声喝断言出法随所破解。
未来充满着变数,现世如来虽强,却于未来弥勒面前,终占不到甚么便宜。
而最主要的,是现世如来需要纳运,才能强盛自我。
可钟晋的每次纳运,都被江陵中途打断,这导致他无法为自己充能,以至于无法以全盛而战。
钟晋前前后后出手六次,巨大的消耗,让自己元池接近亏空。
反观江陵,仍是那般风轻云淡,深不可测。
‘怎会如此?’
钟晋双目之中尽是不可置信,他自从得到【现世如来纳运法】之后,未尝一败。与人交手,都是未有三合之将。
可今日对上江陵,他这一身绝技,打在对方身上,却如泥牛入海,溅不起半点水花。
他首次生出了些许无力之感。
江陵见他在喘息,忽问:“现世如来,就这?”
钟晋喘息了几口,怒而出手,隔空抓起一把长剑,脱手就朝江陵刺射过来。
江陵看也不看,只言出法随道:“害人者,终自害!入骨三分,血溅七尺。”
那飞出去的长剑,只飞到半途,就骤然扭转,一个猝不及防间,就传入了钟晋自己体内,插入肋骨之间,果真是入骨三分。
钟晋喷出一口血来,踉跄跌退,地上,也跟着血溅七尺。
“你……你这是甚么妖术?”钟晋赤红着双眼,喝问。
江陵:“本不想与你计较,你却狂妄自大咄咄逼人,既如此,为了清静,你也准备办一场后事罢。”
言罢,他首次主动迈开了步伐,向前一跨,如移形换位般。
只转眼,就到钟晋面前来。
一出手,就打中钟晋胸膛。
钟晋再次跌退,
等他又一次爬起时,只见自己胸口上,已如清风岭的周勃野一样,有了一道紫色的斑纹了。
在见识过周勃野的死相后,钟晋大骇,当机立断,以五指为爪,掐住自己胸膛,将肋骨连同血肉皮肤一并撕抓了去。
一阵剧痛狂叫之下,他胸膛血淋淋,可怖十分。
肋骨与血肉被强行撕去,内中肺脏已展露在空气之中。
这般果断的出手,倒也真是有效,紫色的斑纹就留在那块皮肉之上,还没来得及扩散全身。
江陵冷笑一声,见他如此,又一次移形换位,毒掌击出,又中他右臂。
钟晋眼中尽是惶恐,迭连逃退,可终是没逃过这毒掌的追击。
一看到自己的手臂上又留下了紫色斑纹,他不想步入周勃野的后尘,再次果断出手,从肩膀处将右臂斩断。
一时间,血液四喷,剧痛感惹得他仰天嚎叫。
山谷里的众多看客看到这里,皆是皱起眉头于心不忍。
有人当场就叱喝起来,说江陵太过残忍,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何要如此残害钟晋?
江陵却无视他人,只对钟晋说道:“现世如来确实很强,可惜,你终是道行不够,心性不稳。学了一点皮毛,就以为自己能够纵横天下,简直可笑。”
再次挪步,那毒掌追着钟晋,眼看又要落在他身上。
这时,那祁仙姑与一众老一辈的云烟阁高手齐动手,
拂尘、飞剑、长枪,皆是夺空而至,杀到江陵前方,将钟晋护在身后。
江陵回望一眼,不屑道:“你们也想来插手?”
言出法随,只重喝一句——【都给我跪下】!
未来弥勒受到现世如来的刺激,首次金光暴涨,言出法随强过以往任何一次。
这一声喝断,祁仙姑和一众长老身不由己地就朝地上跪下去。
即便心中万般不想,可那弯曲的双腿却不由自主,完全不受控制。
“言出法随!这少年人,竟能言出法随。这是何术?”
“小小年纪,言出法随,这还得了?”
在江陵第一次言出法随的时候,其实大家就都看到了,只是心里还未曾确定。
而眼下,他喊跪下,祁仙姑与云烟阁的众位长老竟是说跪就跪,全无抗拒之力。
这便是表明,这小子真个能够做到言出法随,让人奉命而为。
一时间,有人嫉妒,有人不忿。
他们私下早已相互询问了这位少年的身份来历,却是问遍全场,无一人知晓他的来历几何。
而众势力留存至今,说不得也是经过了上千年的积累。
观此人修为,倘若日后与他们一脉敌对,不说别的,就这一手言出法随,那他们一脉,又当如何抗衡?
众人目目相觑之下,一個默契的杀念,开始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渐渐萌生起来。
与此同时,那之前已经退到凉亭看戏的祁道人,此时再度走了过来。
他眯着眼睛,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做得太过了。”
江陵呵呵一笑:“这话,先前为何不说?”
祁道人:“钟晋少阁主已被你伤成这般,当见好就收,该罢手了。”
“罢手?他对我出手时,你怎不喊罢手,现在却让我来罢手?话都让你说了,我面子何在?”
一话之下,江陵身如闪电,眨眼间就跨过数丈距离,抓起重伤的钟晋,就扣住了他的咽喉,甩在地上,然后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在众方惊讶之下,云烟阁的现任阁主姗姗来迟。
他本为盛会而操劳,张罗大小事宜。本以为这前面就算有点小事,钟晋出面便可轻易解决。
却不想事情竟是越闹越大,已然收不住场了。等他一过来,就见到了接班人钟晋浑身是血,被江陵踩在脚下,已如死狗一般。
阁主钟思源白发苍苍,岁有古稀。却颜如少童,两颊红艳。
他一过来,就与江陵说道:“年轻人,莫要做得太过,且放开钟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