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帅看着沈春城一步一步的走来,他的肉身也以明显的Sùdù在变化着,每走近一步,他的个头便矮上几分,肌肉便萎缩一点,等走到郝帅等人跟前的时候,沈春城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单薄的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中年男子。
但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让人印象深刻,郝帅实在是无法小看眼前这个身材略显单薄的中年男人,只不过郝帅看着沈春城平坦没有一块肌肉的腹部,看着他平坦没有一块肌肉的胸部,尤其是看着他干瘦没有一块凸起肌肉的胳膊,实在是无法将眼前这根火柴棒与之前的人形高达联系起来。
沈春城剧烈的喘着气,显然刚才那一番打斗消耗了他巨大的元气,他手中拿着的三尖两刃刀此时白光一闪,变化成为一条钢索一样的法宝,但郝帅一眼看去,只见这钢索一节一节的,沈春城手一抖,它便唰的一下缠绕在了他的腰间,变成了一条……钢制皮带。
郝帅心中暗自佩服:这法宝可真是牛逼到了极点,平时谁会注意到他腰间的这条皮带?如果斗法的时候突然使用出来,那真是进可拉风平天下,退可装逼定众生的神兵利器!
郝帅看着沈春城,笑道:“沈掌门,多谢救命之恩。不过……”
沈春城似乎Zhīdào郝帅在想什么,他朝郝帅微微笑了笑,道:“郝真人,不用这样看着我,你不会以为身为一派掌门就只会掐指算命吧?”
沈玲在一旁张了张口,刚要说话,却见沈春城转过头来对她道:“我Zhīdào你要说什么,但现在不行,等处理完这里所有的事情再说。”
沈玲犹豫了一下,她不Zhīdào自己的父亲说的:处理完这里所有的事情究竟指的是什么,是先离开这个石窟呢?还是先解决完水神共工的事情呢?还是指……封印完所有的三魔神呢?
但沈玲是一个性格叛逆的女生,她盯着沈春城,眼眶开始发红,道:“为什么?为什么!!”
沈春城眉头一皱,但很快舒展开来,他满脸慈爱,伸出手去按着沈玲的肩膀:“什么为什么?”
沈玲用力一拧身子,将沈春城的手挣脱下来:“你Zhīdào的,你Zhīdào我在说什么的!”
沈春城叹了一口气,道:“现在能不能不要说这件事?”
沈玲激动得无法自控,她显得无比的愤怒:“为什么不能说?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当初就是不肯救一下妈妈!”
沈春城脸色难看:“她大限已到,人力不可逆天!”
沈玲激动得眼泪都流淌了下来:“什么人力不可逆天?骗人,你都是骗人的!她当时那么痛苦,明明送到医院去就可以治好,可你却推说没钱!你这么利害,要弄点钱还不容易吗?”
沈春城被女儿数落得竟是哑口无言,他神色黯然,道:“这些事情,你不懂的。”
沈玲道:“我怎么不懂了?我怎么就不懂了?你就是觉得自己是一派掌门人,不应该低三下四的去伺候人,是不是?你是掌门人,你就最了不起了,高高在上的不应该干那些丢脸的事情!赚钱对你来说很丢脸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当个博物馆的小导游啊!你别吃饭啊,饿死得了!”
沈春城满脸无奈,苦口婆心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玲激愤道:“不是我想的哪样!要不是你,妈妈她,她会……”说着,沈玲捂着脸哭了起来。
沈春城伸出手想要去抚摸沈玲的背部,却被沈玲猛的一下挣脱,沈春城叹气道:“沈玲,这些事情,以后我慢慢跟你解释好么?”
沈玲捂着脸哭着,却不回话,一旁的郝帅和古丽夏娜面面相觑,郝帅想要劝两句,却不Zhīdào该如何开口,他心中暗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不到沈掌门家中也发生过这样的悲剧。
想到这里,郝帅心中忽然一动,他一眼瞧见一股黑气从沈玲的眼角逐渐扎根进去,他脱口道:“沈掌门,小心!”
沈春城一愣,此时沈玲突然抬头,她双眼一片灰白,眼角黑色的脉纹如同根根小蛇,扭曲扎进她的眼中,沈玲五指并立,手指如刀,一刀朝着沈春城的胸口插去。
沈春城大骇,下意识一躲,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但沈玲的指尖却是在沈春城的胸口处划出了一道裂口,鲜血不一会儿便殷殷的流淌了出来。
郝帅大惊:“沈玲,你醒醒!不要被相柳控制啊!不管怎么样,他是你爸爸啊!”
沈春城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沈玲,他颤声道:“沈玲,紧守灵台,不要被相柳控制!”
沈玲此时却仿佛任何声音都充耳不闻,她咬牙切齿,面色狰狞扭曲如同魔鬼,根本不复之前的清秀面容,她口中流涎,发出呼噜噜近似野兽一样的声音:“你害死了妈妈!都是因为你!!”
说着,她身形一闪,炮弹一样冲向沈春城。
沈玲此时被邪气侵入,整个人都如同魔化,她的指甲迅速长长变尖,锋利得犹如刀刃,虽然攻击简单,但沈春城不敢轻易再次调动元气变成金刚罗汉,只能是左躲右闪,更不敢还击,一时间危险连连,节节败退。
古丽夏娜虽然之前被沈春城威胁过,但她Zhīdào,眼下最强的人便是沈春城,如果他倒下,那他们显然会更加危险几分。
古丽夏娜焦急的对郝帅道:“怎么办?快点上去阻止她啊!”
郝帅刚要上前,却听见沈春城大声道:“别过来,我能解决!”
郝帅站住了脚,可眼见沈春城被一步一步的逼进水中,他又暗自焦急,郝帅定了定神,大声喊道:“浮游!这么捡相柳的便宜,你好意思吗?”
郝帅的声音阵阵回荡,很快扩散到石窟的深处,但半晌没有动静,就在郝帅以为浮游不在的时候,忽然一个阴森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桀桀笑道:“你说得没错,我是在捡相柳的便宜。”
郝帅心中暗喜,他冷笑道:“你也就这点出息!躲在阴暗的角落中搞趁虚而入,无耻至极!”
浮游桀桀的笑了起来:“是啊,但如果你们不留给我破绽,我又怎么趁虚而入呢?”
郝帅嗤笑道:“难怪世人只Zhīdào相柳,而不Zhīdào浮游!”
浮游却一反常态的并不生气,他哈哈狂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要弄清楚,我虽然与相柳互相看不惯,但……我们都是我帝的忠实仆人!对付你们,当然要无所不用其极!”
说着,浮游现出真身,变幻出了郝洁雄的模样,他啪的一声打了一个响指,沈玲刹那间像是提升了一个战斗力一般,她身形瞬间又快了许多,嘶吼着朝着沈春城扑去。
浮游凑到郝帅跟前,桀桀邪笑道:“正是因为你们这些凡人有这样各种各样的阴暗存在,所以我才能得以存在于这个世间,所以我才能永生不灭!所以,我才能够……将你们埋葬在这里!”
沈春城突然一声冷笑:“未必!”他一声大喝,十指飞快的捏了一个指诀,在躲过沈玲一击后,他手指噗噗噗的三声,飞快点在沈玲的玉堂、中庭、巨阙这三个穴位上,沈玲顿时身形一滞,沈春城趁机一把抓住了沈玲的手,以一个擒拿的姿势将沈玲的两只手都别到了身后,制住了她。
沈玲疯狂的挣扎着,沈春城咬着牙,低声道:“沈玲!你忘记我曾经对你说的话了吗?你忘记你曾经答应过我,要跟我一起重新振兴楼观道的吗?你忘记你妈妈临死前是怎么对你说的了吗?”
沈玲身形稍微一顿,沈春城立刻腾出一只手,一手在沈玲的灵台穴上一按,他道:“你这个样子,你妈妈Zhīdào了,她会怎么想?你认为是我害死了她,可你杀了我,她会高兴吗?”
沈玲眼中的灰白渐渐散去,眼角的黑气也逐渐消散,她这张狰狞恐怖的面孔也重新变得清秀起来,她盯着眼前的沈春城,眼泪不住的往下流淌。
沈春城面露怜爱之色,他抚摸着沈玲的头发,道:“没事了,没事了。”
沈玲扑到沈春城的怀中,哭道:“爸爸,对不起!”
一旁的古丽夏娜似乎感同身受,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眼圈有些发红,郝帅则斜眼睨着浮游,冷笑道:“你拿我们没有办法的,浮游!”
浮游吃吃的笑了起来:“哦,是吗?不过你们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
郝帅见浮游这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心中暗自觉得有些不妙:“什么事情?”
浮游桀桀大笑,他凑到郝帅耳边,低声道:“相柳要是这么容易被杀死,那他还是九头妖相柳吗?”
郝帅一惊,他猛的看向沈春城,失声道:“沈掌门,小心啊!!!”
沈春城一愣,随即身后哗啦一阵巨响,一股巨浪夹杂着浓烈的腥臭劲风扑面而来,沈春城下意识的将沈玲用力一把推飞,推上了岸上,自己的身形却刹那间被扑出水面的相柳一口吞没!
这一下变故,郝帅等人都惊得呆了,他们只见相柳的九个脑袋不Zhīdào什么时候已经长了出来,他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九个脑袋张扬扭曲,每一个头都流露出狰狞得意的狂笑。
沈玲泪如雨下,跪倒在地面,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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