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二合一六千字,让朋友们看得流畅些)
也是活该傅弘烈倒霉,知道自己名声好,口碑好,就没做太多提防就进了少林寺――历史上福建那座被康小麻子调遣重兵才能毁灭的莆田少林寺,华夏东南一带那座反清复明总大本营的莆田少林寺,同时也是组建并且成立天地会那座莆田少林寺!
更倒霉的还在后面,本来傅弘烈如果是为了别的事进莆田少林寺,那么以他长期以来戴着假面具辛辛苦苦积攒的好名声,那么他九成九不可能遭到什么意外,甚至侠骨热肠的莆田少林寺僧众的热情迎接。但很可惜的是,傅弘烈这次进莆田少林寺,选择的对手是卢胖子,那个后来被某个兔子终结者小麻子誉为大清第一祸害的卢胖子。自然也就注定了杯具茶几的命运了。
“狗汉歼!你的死期到了!”想到傅弘烈刚才倒打一耙的阴险模样,卢大胖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起比小孩子腰还粗的肥大腿,使出吃奶一样的力气,对着傅弘烈胯下那团软肉就是狠狠一脚。结果很自然的,被智恒大师按跪在地上的傅弘烈避无可避,被卢大胖子一肥腿踢个正着,象杀猪一样撕心裂肺惨叫一声,嘴巴里白沫子狂飙,连话都来不及喊出一句,立时就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阿弥陀佛,卢施主,你出手太狠了。”智恒长老检查了一下傅弘烈的伤势,苦笑说道:“他的蛋被卢施主你给踢碎了,不仅没办法再生儿育女,就是能不能保住姓命都两说。”
“这样的汉歼,死得越多越好。”卢大胖子傲然答道。
“傅弘烈是汉歼不错。”陈近南插话说道:“可是他的官声不错,不管他是不是装的,潮州百姓都确实受过他不少恩惠,这样的官十分难得……。”
“可天底下如果全是这样的官,我们还有指望反清复明吗?”卢大胖子打断陈近南的话,冷冷的说道:“如果鞑子朝廷的官员都象他这么人面兽心,满口尧舜禹汤满肚子男盗女娼,擅长假仁假义收买百姓,我们还有驱逐鞑虏光复中华的希望吗?越是象傅弘烈这样的汉歼官员,对我们反清复明的大业破坏越大!对满清鞑虏奴役欺凌华夏百姓的帮助也越大!”
说到这,卢胖子凑到陈近南耳边,压低声音微笑说道:“陈永华陈军师,你认为下官说得对不对?”
被卢胖子叫破真名,陈近南先是身体一震,半晌才微笑着对卢大胖子说道:“卢大人,你让我对你可真是越来越刮目相看,也越来越琢磨不透了,卢大人,我想我们应该推心置腹的好好谈一谈了。这里交给别人,我们再到方丈禅室里去坐一坐如何?”
“军师下令,卢某敢不从命?不过稍等一等,我得再办点事。”卢大胖子笑笑,弯腰捡起杨国泰先前被陈近南打落那柄钢刀,刀尖向前指住被陈近南按住的杨国泰,吓得杨国泰拼命挣扎,杀猪一样惨叫,“卢……卢大人,你想干什么?”
“卢大人,就这么就要杀了他?”觉得卢胖子太过心狠手辣的陈近南皱眉问道。
“留着他给鞑子朝廷报信,让鞑子朝廷调集重兵来火烧少林寺和围剿天地会么?”卢大胖子面无表情的回答一句,钢刀奋力一捅,狠狠插进杨国泰心窝,结束这个同为螨清走狗、汉歼刽子手的姓命。
再拔出刀来时,杨国泰心口飚出鲜血,淋满卢大胖子一身,卢胖子却仿若不觉,掉转头又是一刀插进已经昏迷不醒的傅弘烈小腹,狠狠一划拉,帮助这个大汉歼结束痛苦。这才扔开钢刀,拍打着身上手上的鲜血,象没事人一样对陈近南微笑说道:“陈军师,可以了,咱们进禅房吧。”
陈近南当然不是没见过杀人,但是象卢大胖子这么连杀两人还轻描淡写的,陈近南还真是很少见到――当然了,如果陈近南知道卢胖子是第一次杀人,那一定会更加傻眼的。不过饶是如此,陈近南也不禁叹了口气,说道:“卢大人年纪轻轻,竟然就这么杀伐果断,在下佩服,佩服。”
叹罢,陈近南对智恒大师交代了一句,“蔡大哥,这里拜托你了,务必不能让一个鞑子走狗逃下山去。”智恒大师合掌答应,陈近南这才向卢胖子做了一个邀请手势,把卢胖子请进之前的方丈禅房,自己也跟了进去,留下三百多号天地会好手在院子里继续欺负傅弘烈和杨国泰带来的三、四十个清兵。
进到房里,陈近南亲自拿来两个蒲团,先让卢胖子坐下,自己也盘腿坐到卢胖子正对面,这才微笑着问道:“卢大人,现在应该告诉陈某你的真正身份了吗?在下冒昧揣测,你应该不只是一个普通西选官那么简单吧?”
“陈军师,十分抱歉,这点你猜错了。”卢胖子摇头,苦笑着说道:“其实在下并没有任何特殊身份,实实在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西选官,唯一不同的是,在下这个西选官的抱负志向与你一样,都是希望驱逐鞑虏,光复中华,还有就是反清复明。”
“你真只是一个普通的西选官?”一向看人很准的陈近南有些惊奇,仔细打量一通卢胖子发现不象作伪后,陈近南这才又试探着问道:“卢大人,你亲自手刃满清走狗傅弘烈与杨国泰,证明你确实是一个有着反清复明理想、驱逐鞑虏抱负的人,也确实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真汉子,热血男儿!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屈身侍贼,到大汉歼吴三桂麾下做一个万人唾骂的西选官呢?而且西选官同时还是满清鞑子的官员,等于就是背上双重汉歼的骂名,卢大人难道连这点都不明白?”
“陈军师,驱逐鞑虏和反清复明有很多种手段。”卢胖子非常诚恳的说道:“学习黔国公沐公爷以身殉国是一种;象陈军师你一样,在台湾帮助国姓爷起兵反清也是一种手段;还有象姜维一样,屈身侍贼借贼灭贼也是一种手段;还有一个手段,就是象孙悟空一样,钻进敌人的肚子里去搅得天翻地覆,也是一个法子。”
说罢,卢胖子又微笑着补充一句,“再说了,陈军师刚才也发现了,卢一峰是滇中大理人,在那种地方出身,在下除了眼下的法子,还有其他的法子吗?”
“这倒也是,现在云南和贵州都是由吴三桂一手掌握,你除了选择暂时投靠于他,确实没有其他出人头地的法子。”陈近南并不是一个迂腐不化的人,很快就点头赞同了卢胖子的手段。
交谈间,禅房外的打斗声已经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南少林的智通与智恒两位大师也联袂进房,智恒大师向陈近南说道:“陈总舵主,傅弘烈和杨国泰带来的二十六人已然全部拿下,一个都没跑掉,如何处置,请总舵主示下。”
“智恒大师,象这些鞑子走狗,能留活口么?”卢胖子抢着说道:“当然是全部做掉,永绝后患。”
“全部做掉?”智恒大师横了卢胖子一眼,哼道:“说得容易,加上昨天晚上抓到的俘虏,一共三十多条人命呢。”
“当初满清鞑子扬州大屠杀的时候,又有多少人命?广州、大同、江阴、嘉定、昆山这些大屠杀呢,又有多少人命呢?鞑子又可曾心慈手软过?”卢胖子提高声音,恶狠狠说道:“对待鞑子、汉歼和螨清走狗,就应该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心慈手软,到头只会害了自己,害了更多无辜的华夏百姓!”
智恒大师哑口无言,陈近南则缓缓说道:“蔡大哥,卢大人说得对,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是不能心慈手软。依我看来,我们就按卢大人说的这么办吧。”
“那好,依总舵主吩咐。”智恒大师无可奈何的答应。
“蔡大哥?”卢胖子楞了一楞,也是试探着问道:“智恒大师,莫非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蔡九仪蔡拳师?广东反清复明的早期领袖之一?”
“你竟然知道老衲的俗家姓名?”智恒大师比卢大胖子更加吃惊。
“蔡大侠的鼎鼎大名,名震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卢胖子搬出老花招敷衍,微笑说道:“在下也是久仰蔡大侠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曰得见尊容,三生无憾矣。”
“我真有那么大的名气?”智恒大师将信将疑。
“卢大人,你对我们的情况掌握得很详细啊。”陈近南则插话说道:“卢大人身为一个云南地方官,年纪又这么轻,究竟是如何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的,不知卢大人能否指点一二?”
“没错。”一直没有说话的智恒方丈也开口说道:“还有,我们天地会前天晚上才在敝寺刚刚成立,切口、暗号与香堂排名就连绝不部分弟子都不知晓,卢大人是如何知道的?还望大人赐教。”
“娘的,始终还是问这个问题了。”卢胖子心中叫苦,刚才卢胖子是被逼无奈,这才冒险赌了一把叫破陈近南的身份和天地会的宗旨,现在这一把虽然赌赢了,成功的逼着陈近南和天地会杀掉傅弘烈等汉歼走狗灭口。但具体怎么解释卢胖子自己是怎么知道天地会这些事情的,卢胖子可还来不及想好主意――卢胖子总不能告诉陈近南等人,自己是从几百年后的电视、小说和历史书籍上看到这些东西的吧?
“呵呵。”还好,这些天来已经无数次在鬼门关前来回晃悠的卢胖子也多少有些在刀尖上跳舞的经验了,紧张为难的表情不仅没有流露出来,反而轻松一笑,一边飞快盘算对策,一边表情神秘的微笑问道:“方丈大师,智恒大师,陈军师,如果下官说是神人在梦中告诉下官这些事情,你们相信吗?”
“卢大人开玩笑了,天下那有这样的事?”陈近南等人都笑了起来,智恒方丈还笑道:“卢大人,虽然老衲身在佛门,看也只是参禅悟禅,对这鬼神之事,还是敬而言之的。”
“卢大人,请你说实话。”陈近南也诚恳说道:“兹事体大,陈某不得不探究详情才能安心,否则的话……。卢大人,我想你也不希望陈某杀人灭口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卢胖子差点没哭出来,情急之下,卢胖子笑得更加神秘,神秘兮兮的说道:“陈军师,下官是如何得知这些详情的,难道你不知道?”
“在下怎么可能知道?”陈近南满头雾水的反问道。
“真不知道?”卢大胖子继续微笑,又随口问道:“陈军师你仔细回忆回忆,你奉延平郡王之命,潜入大陆组建天地天,组织天下义士反清复明,这么大的动作,难道真的能做到滴水不漏?一点风声都不走漏?”
“要说一点风声都不走漏,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事。”陈近南沉吟道:“可是天地会会规、切口和暗号这些东西,都是在下与几位最可靠的反清复明志士反复商量研究而成,除了向延平郡王秘密禀报之外,并没有对外泄露半点啊?”
说到这里,本来就很聪明的陈近南猛的打了一个寒战,吃惊道:“难道说,是延平王府中泄露了风声?”
“郑经郑王爷,不好意思,虽然我很敬佩你,可是为了我自己的小命着想,只好请你背一次黑锅了。”卢胖子心中暗喜,忙又问道:“敢问陈军师,延平王府之中,可有一位叫做冯锡范的冯大人?”
“有。”陈近南点头,然后猛的脸色一变,脱口叫道:“难道是他?他是王爷的侍卫长,有的是机会接触这些机密!”
“半剑有血冯大侠啊,真不好意思,你也背口大黑锅吧。”卢胖子又在心中嘀咕一句,这才微笑说道:“陈军师,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吴三桂那个老汉歼卖国求荣,引清兵入关,与你们延平王府乃是死敌吧?既然是死敌,那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吴三桂老汉歼能不想方设法的刺探你们延平王府的情况?能不不择手段的收买你们延平王府的叛徒?”
“承蒙赐教,陈某什么都明白了!”陈近南恍然大悟,忙向卢胖子拱手道谢。
“他娘的,果然是冯锡范那小子出了毛病!”智恒大师也信以为真,跳起来吼道:“难怪上次老衲去台湾,他对老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搞了半天,原来他是延平王府的叛徒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智通方丈合掌,强压怒火向卢胖子道谢道:“多谢卢大人指点,如若不然,天地会只怕刚刚成立,就要立即遭受灭顶之灾了。”
“谢天谢地,总算是蒙混过关了。”卢大胖子松了口气,忙谦虚道:“方丈大师不必客气,惩恶除歼,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放屁!老子招你惹你了?!”冯锡范大吼。)
“等等。”当然了,陈近南也不是那么好蒙的,稍微回过神来后,陈近南立即发现事情不对,忙问道:“卢大人,这事不对啊,你一个七品的曲靖知县――大人恕罪,在下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你一个年纪轻轻的曲靖知县,不是吴三桂子侄,也不是吴三桂的心腹,如何能得知此等机密?”
“我怎么把这点给忘了?”卢胖子也有点傻眼,不过还好,已经逐渐习惯了坑蒙拐骗的卢胖子运思飞快,马上就说道:“陈军师,这也是下官到鞑子京城陛见不走近路、绕道广东福建的目的之一了。实不相瞒,这些事是吴三桂老汉歼告诉下官的,吴三桂老汉歼还要我想办法和你们接触一下,和你们订立盟约,联手对抗满清鞑子。”
“吴三桂想和我们天地会结盟?”陈近南和智通方丈、智恒大师都一起惊叫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只是和天地会结盟,吴三桂老汉歼更是想和台湾的延平王府结盟!”卢胖子也不脸红,直接就把自己变成了吴三桂联络台湾郑经的全权代表。
“卢大人,你在开玩笑吧?”陈近南皱眉说道:“吴三桂老汉歼和我们延平王府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怎么会突然想起要和我们延平王府结盟?”
“陈军师,你是文武全才。”卢胖子振振有辞的说道:“这些年来,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满清鞑子朝廷已经逐步加快了削弱吴三桂老汉歼实力的步伐,又是逼着吴三桂老汉歼裁军,又是逼着吴三桂老汉歼削饷,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目的,基本上已经是昭然若揭。在这种情况下,吴三桂老汉歼还敢和延平王府继续对抗下去吗?还敢不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吗?”
“很幸运的是。”卢胖子从怀中拿出刘玄初送给自己那本《茂遐策问集》,微笑说道:“在下虽然不才,只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七品县令,但在下的恩师正是吴三桂老汉歼麾下的第一谋士刘玄初刘老先生。得他老人家举荐,我才获得了这个与贵会联系的差使,想借机向陈军师你表明心迹,以期他曰联手抗清,驱逐鞑虏。”
刘玄初声名颇响,化名陈近南的陈永华身为延平王府第一谋士,当然听说过他的名字,也当然知道刘玄初在吴三桂面前很得重用,举荐个把门生给吴三桂任差,并不意外,所以陈近南对卢胖子的话虽不全信,可也有点半信半疑。稍一盘算后,陈近南又问道:“卢大人,既然吴三桂老汉歼派你来和我们联络,那他究竟想干什么?”
“两个目的。”卢胖子毫不犹豫的说道:“第一,吴三桂老汉歼希望能与天地会、延平王府建立联系,以备将来有事之时直接沟通,以免产生误会,还有就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第二,吴三桂老汉歼并不想阻止天地会成立,也不想剿灭天地会,只是希望天地会手下留情,不要对吴三桂的人采取敌对行动,尽量避免发生冲突――哦,尤其是希望天地会的各位英雄们对吴三桂任用的西选官们手下留情,这些人对吴三桂有多重要,相信也不用下官解释了。”
陈近南沉吟不语,对卢胖子的提议十分动心,那边智通和智恒两位大师也颇为动心,交头接耳的商量一下后,智通方丈凑到陈近南耳边,低声说道:“陈总舵主,老衲认为可以答应吴三桂老汉歼的要求。我们天地会刚刚成立,实力薄弱,现在就和已经掌握我们情况的吴三桂发生冲突,实在不利,不如暂且答应,等天地会发展壮大之后,再另做商量。”
陈近南还是不说话,又考虑许久后,陈近南抬头凝视着卢胖子问道:“卢大人,你说的这些话,拿什么证明不是假话?如何让我们相信你?”
“这个……。”卢胖子益发感觉为难,脸上却不动声色,眼珠略略一动,卢胖子又是计上心来,忙说道:“当然有法子证明,吴三桂老汉歼为了表示合作诚意,特让下官给陈军师带来了一件无价珍宝,借以证明平西王府的诚意,同时也可以证明下官句句不假,字字发自内心。”
“无价珍宝?”陈近南笑了,说道:“吴三桂老汉歼是不是太小看陈某了,陈某可不是一个贪财的人。”
“陈军师你当然不是贪财的人。”卢胖子笑嘻嘻的说道:“但下官可以担保,陈军师知道这件无价珍宝究竟是什么东西之后,不仅肯定会动心,而且还会十分感激下官。甚至就连身在台湾的延平王爷,也必然动心,欢喜万分。”
“哦,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陈近南也来了兴趣。
“新式火药配方!”卢胖子一字一句说道:“吴三桂老汉歼花费无数人力物力研制的新式火药配方,威力不仅远胜满清鞑子手中的普通火药,而且还超过现在的西洋火药――这东西,陈军师和延平王爷总该动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