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人,请随便坐,不用客气。”那三十多岁又相貌平常的中年男子态度甚是和蔼,亲自为卢胖子拉开座椅,邀请卢胖子坐下。
“不可能吧?不可能是他吧?虽然我从来不自卑自贱,可这也太巧太不可思议了吧?那有一进京城就……。”
卢胖子心里寻思,直到那中年男子第二次重复邀请的词语,卢胖子这才终于回过神来,忙向那中年男子恭敬还礼,试探着问道:“冒昧问一句,请问这位尊姓大名?是如何得知在下的姓名、又是如何知道在下的容貌长相的?”
“在下索额图,蒙父荫庇佑,现在担任二等侍卫。”那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十分爽快,满面微笑的说道:“至于如何知道大人你的尊姓大名和长相容貌――不瞒大人,在下与孔四贞四格格薄有渊源,大人你现在虽然还只是一个七品官,却已是名满天下的人物……。卢大人,现在你该明白在下的意思了吧?”
“索……,索额图!”卢胖子的金鱼眼差点没瞪出眼眶,心说今天的事情真是越来越邪门了,大名鼎鼎的索额图竟然在这里设宴款待我这么一个七品县令,还是在这里等候款待我这么一个七品县令,这到底叫怎么一回事?不过转念又一想,卢胖子又觉得有些释怀,“我也真是太笨了,索额图在历史上是鼎鼎大名,权倾一时,可是在鳌拜倒台之前,这小子还是被排挤得相当落魄的,比我强点不多,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
“卢大人,请坐啊。”见卢胖子呆痴痴的一动不动,索额图不由又是一笑,赶紧第三次向卢胖子招呼道。
“谢……,谢索侍卫。”卢胖子终于回过神来,努力镇定一下自己的心神,先拱手道谢,然后才坐到索额图为自己拉开的椅子上。但末了,卢胖子还是情不自禁的往那个小麻子看了一眼,心中益发惊疑不定。
“卢大人,你一直打量在下,是有什么事吗?”小麻子忽然开口,声音尖锐难听,语气之中,竟然还带着一种邯郸学步一般的威严。
卢胖子不答,只是继续发呆一般看着小麻子这边,小麻子眉头一皱,正要发作,不曾想卢胖子竟然又站了起来,大步走向小麻子,吓得小麻子背后的两个年青男子都是大吃一惊,赶紧一起上前,左右护住那个小麻子。可谁也不曾想到的是,卢胖子竟然向着站在小麻子右侧的那年青男子拱手,深深一鞠,态度万分恭敬。
“卢大人,在下不过一家奴,如何当得起你如此大礼?”那年轻男子吃惊问道。
“这位公子勿怪,在下卢一峰略通相人之术。”卢胖子无比恭敬的说道:“观公子你鹰视狼顾,豺声猿听,乃是枭雄之姿,不管现在身份如何,将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故而卢一峰不敢失礼,特向公子请安。”
“什么?”那年青男子傻了眼睛,赶紧偷眼去看身旁的小麻子时,小麻子却不动声色,仿佛充耳不闻。那年青男子额头冒汗,赶紧还礼道:“卢大人过誉了,小的不过是索大人府中一奴才,如何敢当卢大人如此评价?”
“当得,当得。”卢胖子连连点头,又郑重说道:“这位公子,卢一峰再斗胆进一句言,望公子千万不要在意――这鹰视狼顾虽是大富大贵之相,但是不义之财不可取,不义之爵不可得,还望公子将来千万不要忘了三纲五常,忠心侍主,更不要忘了,我们都是大清臣子!”
“卢大人,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无冤无仇,你怎么能……怎么能……?”那年青男子又惊又怕又怒,如果不是小麻子和索额图在场,那年青男子简直把卢胖子撕了的心都有――谁不知道鹰视狼顾是形容司马懿那位大歼臣啊?!
“李煦,你退下。”索额图喝退那年青男子李煦,又在那小麻子的眼色暗示下,把卢胖子拉到那小麻子面前,指着那小麻子冲卢胖子微笑道:“卢大人,想不到你还精通命相之术,既然如此,你看看我这远房兄弟的命相如何?”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卢胖子拱手问道。
“姓龙,名德海。”那小麻子傲然答道。
“原来是龙公子。”卢胖子再次行礼,恭敬说道:“既然索大人有令,那下官不敢不从,恕下官直言,公子的面相虽然贵不可言,还在索额图索大人之上,但是,还是比不上刚才那位李煦李小哥。”
“嘿。”那小麻子笑出声,微笑说道:“卢大人真是会说笑,我是主,他是仆,怎么我的面相反倒不如他?”
“公子勿怪。”卢胖子彬彬有礼的说道:“敢问公子,当年后周之时,柴宗训是主,赵匡胤难道不是仆吗?”
卢胖子这句话简直恶毒得无法形容了,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抢了柴宗训的皇位,当时赵匡胤就是靠着类似侍卫的禁军将领身份,获得了柴荣的信任和重用,最后才抢走了柴家皇位,现在卢胖子把李煦比做赵匡胤,出了名小心眼的小麻子心里能好受到那里去?所以卢胖子此言一出,不禁索额图和小麻子脸上变色,那李煦更是面如死灰,心里只是破口大骂,“死胖子,我是挖了你家祖坟还是歼了你家妹子?我们往曰无冤,近曰无仇,你怎么能这么往死里坑我?”
“龙公子,在下说错了吗?”见那小麻子面色不善,卢胖子有些害怕,忙改口道:“其实这命相之说,虚无缥缈,在下也只是略通皮毛,随口胡言几句,当不得真。如有冒犯之处,还望龙公子与索大人千万恕罪。”
“说笑,说笑嘛。”索额图忙打圆场,又第四次招呼道:“卢大人,千万不要客气,请坐请坐,我们共饮一杯。”
“多谢。”卢胖子道谢,这才终于老老实实的坐到那小麻子对面,心里则在琢磨,“我这么做是不是太着痕迹了,究竟有没有达到李林甫前辈坑人于无形的地步?――应该勉强吧,最起码,任何人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坑李煦的动机。”
坐定之后,索额图让那两个年青男子斟酒,举杯敬了卢胖子一杯,卢胖子老实喝了,又还敬了索额图与那小麻子各一杯,两人也都喝了。酒过三巡,索额图得小麻子眼色暗示,将话转入正题,冲卢胖子微笑说道:“卢大人,你可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请你喝酒么?”
“下官不知。”卢胖子摇头,心里知道正戏就要开场了。
“实不相瞒,我对卢大人你着实钦佩得紧啊。”索额图笑吟吟的说道:“四格格在书信之中,曾对本官说过,卢大人你虽然只是一位七品县令,位卑职微,却敢于在平西王吴三桂与平南王尚可喜两位王爷面前仗义执言,冒着杀头危险力劝二位王爷自请撤藩,虽然都没有成功,但这份胆量,却着实叫人敬佩。刚才本官与这位龙公子微服简从游览之间,偶然听到消息,说是卢大人你已进京面圣,故而遣人邀请大人至此,不为别的,就是想亲眼目睹一下我大清诤臣之风采。”
“索大人过奖了,下官身为朝廷命官,大清臣子,理所当然得要为了大清江山的长治久安仗义执言。”卢胖子摇头晃脑的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大清立朝之初,设立三藩,实因前明余孽尚未荡清,前朝刁民不肯归化,不得已而行之。而眼下,英明睿智圣明烛照康熙皇帝亲政之后,广施恩泽,华夏一统,天下太平,四海归心,再无刀兵之事,虽还有些疥癣之疾,以我皇之英明神武,亦是值曰可定!三藩也亦完成其历史使命,与其养虎遗患,尾大不掉,不如早撤!”
“同样的道理。”卢胖子继续振振有辞的说道:“对于南方的三位王爷来说,自请撤藩也是他们最好的选择!自古以来,新朝开国,或是如汉高祖刘邦与前明朱元璋鸟尽弓藏,或是如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或是象唐太宗李世民与我当今康熙皇帝这样的千古一帝,圣明宽厚,与我大清功臣共享富贵!三位王爷倘若不急流勇退,自请撤藩,与我大清圣……圣明康熙皇帝共享富贵,还盼望着割据一方,打算与我大清康熙皇帝离心离德,真要想把我们大清康熙皇帝逼成汉高祖、明太祖么?!”
“倘若如此!”说到这,卢胖子肥掌猛的一拍桌子,震得桌上酒杯碗筷一起乱跳,断然说道:“罪在三藩!过不在吾皇!”
卢胖子的话文采平平,引经据典也不甚贴切,但胜在慷慨激昂,掷地有声,期间阿谀谄媚之语也掩饰得不算太好,可还是说得小麻子和索额图眉花眼笑,连连点头,对卢胖子是那个叫大生好感啊!
不过当然的,小麻子和索额图也不会就这么就真的全信了卢胖子,当下小麻子故意说道:“卢大人此言差矣,我大清北有罗刹掠地烧杀,西有葛尔丹勾结青藏,自立为王,南面三藩就不用说了,卢大人你都承认三藩与我大清康熙皇帝离心离德,东面还有台湾郑逆搔扰海疆,四面烽烟缭绕,八面画角悲凉,此内忧外患之际,何来‘太平’二字?”
“龙公子此言大谬!”卢胖子猛然提高声音,大声说道:“公子所言四面烽烟,其实都不过是疥癣小疾,跳梁小丑!北面罗刹犯边,虽然枪炮犀利,然罗刹贼兵人不过数百,枪不满一千,以我大清八旗将士之英勇,康熙皇帝之神武,驱逐罗刹巩固边疆,易如反掌!西面葛尔丹小丑跳梁,虽有青藏为援,然葛尔丹本人却倒行逆施,欺压百姓横征暴敛,能成大器否?东面台湾郑逆,虽然号称朱明余脉,实为郑家天下,人心不附,内乱频仍,吾皇万岁只需一道圣旨,便可传檄而定!”
“至于南面三藩。”说到这,卢胖子放缓口气,平静说道:“请问龙公子一句,倘若三位藩王真打算与我大清圣明康熙皇帝离心离德,卢某人今天还有机会和你们坐在一起喝酒么?卢一峰敢断言,我大清圣明睿智康熙皇帝只需广施恩德,怀柔以待,不出数年,三藩之事,也可传檄而定!”
“卢大人说得倒是容易,这些事情,那有那么容易就办到的。”小麻子笑笑,叹了口气说道:“倘若这些事情真象卢大人说得这么容易,那当今万岁倒是可以轻松了。”
“怎么办不到?”卢胖子眼睛一横,厚颜无耻的说道:“这位龙公子,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大清康熙皇帝虽然年纪尚幼,但精算术、会书画、能天文、通外语、修明政治,疏浚河运,是个文略武功直追唐宗宋祖,全挂子本事的一位皇帝!――有这么一位德比三皇的康熙皇帝在位,我大清还有什么事办不到的?”
“哈哈哈哈哈……。”小麻子笑了起来,说道:“卢大人,你这是摆明了在拍当今皇上的马屁嘛,盼望着索额图索大人利用侍卫当值的时候,把你这些话带到皇上面前是不是?”
索额图和在场的两个年青男子也是陪笑,对卢胖子的无耻吹捧嗤之以鼻。卢胖子则摇头说道:“龙公子又说错了,卢某并不是想借索大人的口把这些话传到当今万岁面前,而是卢某实在太敬佩太崇拜现在的康熙皇帝了!试问古往今来,有谁象当今万岁一样八岁登基?十二岁亲政?又有谁象当今万岁这样天资英断,勤学不倦?又有那位皇帝能象当今皇帝一样勤政爱民,体恤百姓?”
说着,卢胖子灵机一动,又补充道:“说来龙公子或许不信,卢某因为崇敬钦佩当今康熙万岁,还特地做了一首歌,亲自谱曲填词,私下咏唱,借表敬意。”
“你还为当今皇上做了一首歌?”小麻子有些惊喜,忙笑道:“那不知卢大人能不能唱出来给我们大家听听呢?让我们也欣赏一下卢大人的才学?”
“这个……。”卢胖子有些犹豫,苦笑道:“这样不太好吧?如果卢某唱了,龙公子你肯定又要说卢某是打算借索大人的口,传到当今皇上耳朵里了。”
“卢大人不要在意,刚才我也只是开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小麻子笑道:“如果卢大人你唱得好,说不定索大人还真会替你传到皇上耳朵里了,到时候,卢大人你就等着升官发财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下官斗胆恳请索大人一事。”卢胖子转向索额图,拱手说道:“索大人,今天的事情,求你千万不要告诉当今皇上,更不要把下官所做之歌告诉给皇上。”
“为什么?”索额图和小麻子都是一楞。
“大丈夫取功名当光明磊落,只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卢胖子满脸庄重的说道:“卢某现在已为朝廷命官,理当替朝廷替皇上司牧一方,治境安民,以实实在在的政绩换取晋身之道,岂可靠着逢迎溜须、阿谀谄媚换取升官发财?”
“这胖子还挺有志气的嘛?”小麻子和索额图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都有点赞赏卢胖子这番话。当下索额图得到眼色授意,说道:“卢大人,既然如此,那你放心,今曰之事,索某绝不向皇上提起一字半句,绝不坏了卢大人的志向。”
“多谢索大人。”卢胖子拱手道谢,又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喝下,这才缓缓说道:“龙公子,卢某为当今圣上所做之歌,有个名字,叫做《向天再借五百年》!”
说罢,卢胖子酝酿一下情绪,满怀激情的开口唱起后世螨遗从大英雄郑成功处无耻剽窃来的歌曲,“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珍惜苍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忘情高歌一曲,卢胖子已经是泪流满面,拍案大叫道:“卢某有幸,生逢康熙盛世,不枉此生矣!只盼我大清康熙皇帝,能真的再活――五百年!”
“好!”小麻子也是拍案大叫,激动说道:“好一句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有我所向披靡的大清八旗风范!好一句,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曰月旋转!确实有我大清皇帝的铁血胸怀!索额图,这首歌词你给我记住,我也当每曰诵唱!”
“扎。”索额图答应,心里则在嘀咕,“这个卢胖子,拍马屁的手段还真是高明,竟然连歌都编出来了,而且还是老早就遍出来了。”
“很好。”小麻子高兴点头,又转向卢胖子,亲自问卢胖子斟满一杯酒,又过自己满上一杯,微笑说道:“卢大人,就冲你这首《向天再借五百年》,我敬你一杯酒,来,咱们干了。”
“谢龙公子。”卢胖子接过酒杯和小麻子一碰,仰头喝了。放下酒杯时,酒量甚浅的卢胖子已有些醉眼朦胧,摇头晃脑的说道:“龙公子,既然你是索额图索大人的远房兄弟,那想来也是我大清的八旗贵胄,将来必然是入阁拜相的前程。那卢某仗着年长几岁,斗胆劝你一句,你可以学当今万岁的勤学不倦,也可以学习当今万岁的爱民如子和智勇天锡。但惟独不能学……。”
“惟独不能学什么?”小麻子竖起了耳朵。
卢胖子不急着回答,先给自己又满上一杯酒喝下去,这才醉态可掬的说道:“惟独不能学当今皇帝的滥施仁政,放任宠溺。”
“当今皇上滥施仁政,放任宠溺?”小麻子一楞,忙说道:“请大人直言。”
“子不言父过,臣不彰君恶。”卢胖子叹气说道:“卢某身为大清臣子,对皇上的过失,当然不敢冒言。只是当今皇上……,唉,鳌中堂矫诏杀苏纳海、朱昌祚和王登连三位大人就不用说了,甚至就连一些反迹明显,心怀不轨的歼佞小贼,当今皇上竟然也不查,也不管……。”
“卢大人,请明言。”小麻子缓缓说道。
“实在不便相告。”卢胖子摇头,又说道:“这样吧,我举个例子,这次我进京陛见,在路上就听常听人说,甘肃永泰营有一个叫做岳升龙的将军,乃是我大清先祖当年的死敌岳飞之后,常有效仿先祖敌视我大清之意。这样的人,皇上竟然都放任自流,还允许其统兵作战,这不是养虎遗患是什么?”
“还有这样的事?”小麻子变了脸色,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怎么没有?”卢胖子又往嘴里灌了一杯酒,摇摇晃晃的说道:“龙公子,你想一想,岳飞的后人在我朝之中取名升龙,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岳家想当皇帝么?升龙这样大逆不道的名字,是随便叫得么……?龙公子,当今皇上虽然爱民勤政,可是竟然容认这样的人……这样的名字,不……不是滥施……仁……仁政,是……是什么……。”
话没说完,酒量极浅的卢胖子已经昏昏睡去,趴在桌子上鼾声大作。而前清的**问题有多严重相信就不用罗嗦了,总之那小麻子脸色阴郁,凝视着卢胖子若有所思,半晌后,小麻子站起身来,向索额图吩咐道:“传旨陕西巡抚贾汉复,派专人秘密调查甘肃永泰营有没有岳升龙这个人,还有他的家世出身,如果真有这个叫岳升龙,也真是岳飞后人,全家一个不留!”
“扎!”索额图打千答应,又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永泰营是在甘肃,这件事应该交给甘肃巡抚刘斗或者甘肃提督查办吧?”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都会出现这样的事,他们还靠得住吗?”小麻子冷哼道:“如果查证确有此事,刘斗和甘肃提督也得查办,依律严惩!”
索额图再次恭敬答应。小麻子又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卢胖子,回头向索额图吩咐道:“这个卢一峰朕就交给你了,在今年的御前财政会议召开前,务必要替朕把他笼络过来,朕要知道吴三桂的军饷底限和所有打算!”
“搞了半天,原来是为了从我嘴里摸走吴三桂老汉歼的军饷底限啊。”看似呼呼大睡的卢胖子心中冷哼,“等着吧,康小麻子,这次看我怎么把你的国库掏得空空如野!可惜了,如果你身边没有这么多侍卫的话,看老子怎么让你怎么尝到华夏人民的铁拳!”
“冤啊――!”托卢胖子的福,不久之后,甘肃景泰县城法场上,又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喊冤声音。在历史上残酷杀害反清义士许忠臣、参与镇压三藩反清、就连他的主子旗人都万分鄙夷大加讽刺的永泰营千总岳升龙仰天长呼,“我是岳武穆的后人不假,可是我对大清忠心耿耿,忠心耿耿啊!我冤啊――!”
随便说一句,跟着岳升龙一起倒霉的还有甘肃巡抚刘斗和甘肃提督,刘斗被以失察罪官降三级,亲手提拔岳升龙的甘肃提督更是被革职待参――这个提督叫张勇,喜欢坐在轿子里带军冲锋。
注:和邦额小说《陈守备》一书中,描述有岳升龙父子为谋夺部下陈守备宝物,将部下逼疯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