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战术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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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汉jiān在云南搞出那么大的动作，xiǎo麻子和鳌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当然不可能毫无察觉——至少以甘文焜和卢胖子为首的朝廷眼线就三天两头向他们奏报，奏报吴老汉jiān残暴贪婪、违法luàn纪、为非作歹、贪污受贿、欺男霸nv、鱼ròu百姓、荼毒生灵、拥兵自重、养贼自féi、走sī犯禁、欺君罔上和yīn谋篡逆等等等令人发指的血腥罪行。
顺便说一句，若以报告之详实，描述之清晰相比较，这些人中绝对以大清曲靖知县卢胖子最为出sè，不仅详实奏报了吴三桂暗中扩军、变相扩军的种种手段和数字，还如实奏报了诸如《平西王府内幕揭密》、《云贵血sè记实》、《吴三桂的野望》、《黑月亮.五华山》、《凶兽培训中心—平西王府新兵营记实》等等等等有血有ròu的良心记实文学，图文并茂的含泪控诉了吴三桂及其走狗的累累罪行，也博得了大清朝廷统治者们的一致赞誉。
其实，对于xiǎo麻子等螨清统治者来说，吴三桂是否贪污腐化、好sè贪财和鱼ròu百姓并不重要——吴三桂越不得云贵民心，越是荼毒云贵百姓，xiǎo麻子等螨清统治者就越是放心对xiǎo麻子等螨清统治者来说，真正重要的，其实还是吴三桂是否有造反的野心，是否有力量威胁到xiǎo麻子的统治地位。这么一来，康麻子九年吴三桂在云贵疯狂扩充军备的动作，当然也就让xiǎo麻子螨清统治者寝食难安、如鲠在喉了。
xiǎo麻子在军事上的造诣当然没有螨遗们鼓吹的那么高深——否则也不会三次倾尽全国之力亲征葛尔丹，最后还让人家葛尔丹马上风舒舒服服的死在nv人肚皮上了。但xiǎo麻子对军事也绝对不是一窍不通，最起码xiǎo麻子非常清楚，打仗打的是人力、物力和财力，当年xiǎo麻子的祖先们能够推翻明朝，完全是因为走了狗屎运，罕见的自然灾害导致流民起义，从内部击垮明朝让xiǎo麻子的祖先们拣了天大便宜的结果，而现在则不然。
自打螨清入关后，中原大地上的自然灾害明显减少，人心渐定，人口和经济迅速恢复，螨清统治基础日益巩固，呈现出蒸蒸日上的景象，远非崇祯年间的明朝政权可比。而吴三桂半控制下的云南和贵州不仅人丁稀少，还是从古至今都出了名的穷省，粮食军饷从来没有一年能够自给，就算现在靠着种植八旗福寿膏发了点xiǎo财，综合实力还是远远无法能够与螨清统治者控制的中原相比。
更幸运的是，云贵两省从来就不是产马大省，邻近的四川和西藏也产不了多少战马，同时云贵周边也并不适合骑兵奔袭流窜作战，这也注定了吴三桂无法效仿xiǎo麻子的祖先，利用骑兵优势逐步削弱螨清的实力，所以xiǎo麻子有着十足信心，相信吴三桂即便再怎么疯狂发展军备，也无法以武力威胁到自己的统治地位。自己就算用人命耗、用钱粮物资耗，也能把吴三桂耗死——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唯一让xiǎo麻子担心的还是火器问题，因为xiǎo麻子自己本身就是一个西洋科技爱好者，接触过无数常人无法接触的西洋火器，深知这个世上唯一能够威胁和抵消八旗弓马骑shè优势的东西，以就是这些危险的火yào武器了。xiǎo麻子甚至担心，这些火yào武器一旦任其发展下去，甚至可能完全逆转八旗的弓箭战马优势，乃至逆转综合实力的战略平衡——这也是xiǎo麻子和他的后人不惜一切代价扼杀中国火yào武器发展的根本原因。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得知吴三桂疯狂扩充军备，并且设立多个火器工营拼命生产和研究火yào武器时——这点从吴三桂军疯狂采购硝石硫磺就可以看出来，xiǎo麻子虽不至于大惊失sè，但也为之忧心忡忡，寝食难安，无比关切吴三桂军的火器发展状况。而让xiǎo麻子恼怒的是，尽管他已经往身边派去了无数眼线细作，甚至还把平西王府的老人云南巡抚林天擎都收买了过来，可是吴三桂军的火器发展状况还是一无所知，甚至就连吴三桂军究竟有没有铸出清军常用的红夷大炮，xiǎo麻子对此都一无所知，导致xiǎo麻子连连下旨呵斥自己一手提拔的心腹甘文焜，也导致甘文焜三天两天去信卢胖子催促，对卢胖子占着茅坑不排泄的行为大为不满。
功夫不负有心人，正当xiǎo麻子几近绝望时，大清康麻子九年九月十二，xiǎo麻子收到甘文焜奏报，说是自己已经拿到了吴三桂sī铸红夷大炮和各种火器的真凭实据，并且还搜到了一部分实物。xiǎo麻子顿时大喜过望，当即传旨甘文焜，命令他赶快把搜查到的吴三桂军火器运到京城，以供京城火器工匠分析吴三桂军的火器发展情况。
让xiǎo麻子更加惊喜的是，忠心耿耿甘文焜其实不用他下旨就已经这么做了，十月十五这天，甘文焜的族弟甘文炯，已经亲自押送着搜查到的吴三桂军各种火器抵达了京城，呈现到了xiǎo麻子面前。而xiǎo麻子也不犹豫，当天就让人把这些武器全部送到了左安mén内的龙潭炮厂，jiāo与铸炮工匠与西洋技师研究，分析吴三桂军的火器装备情况。
到了第二天正午，刚用了午饭，xiǎo麻子当即下令车驾出行，带上众多心腹走狗摆驾龙潭炮厂巡查。而当xiǎo麻子浩浩dàngdàng的车队抵达龙潭炮厂时，造炮局里的大xiǎo官员们早已跪在路边迎候，但让xiǎo麻子大吃一惊的是，鳌拜一党的众多死党如班布尔善、塞本得、泰必图、阿思哈和葛楮哈等人竟然也在路旁跪迎。xiǎo麻子不由好奇的向班布尔善问道：“班大学士，你们怎么也来了？”
“回皇上，奴才们是随着鳌中堂来的。”班布尔善磕头，老实答道：“鳌中堂听说甘总督运来了吴三桂sī自铸造的红夷大炮，散了朝就带着奴才们来了这里，现在鳌拜中堂正在工地上听取铸炮工匠们的报告。”
“鳌拜老东西也终于对吴三桂老东西产生担心了啊。”xiǎo麻子心中大喜——鳌拜如果和吴三桂翻脸成仇，xiǎo麻子可就轻松多了，也就有了浑水mō鱼的机会了。大喜之下，xiǎo麻子赶紧招呼众人平身，又命令班布尔善等人上前带路，领着索额图、明珠、熊赐履和孔四贞等一众心腹进到炮厂，直接来到停放吴三桂军火炮的工地。
到得工地一看，鳌拜和穆里玛兄弟果然在一帮亲兵的簇拥下，正在两mén火炮旁边和一群工匠说着什么，见xiǎo麻子走近，鳌拜兄弟这才打了个千儿，向xiǎo麻子应付了一个礼节。而xiǎo麻子心中虽然有气，但慑于祖母严令也没敢和鳌拜翻脸，只是笑着说道：“鳌中堂免礼，穆军mén免礼，鳌中堂，你刚下朝就来这里亲自视查吴三桂sī自铸造的红夷大炮，可有什么发现吗？”
“回皇上，皇上说这两mén火炮是吴三桂sī自铸造，不知可有证据？”鳌拜不冷不淡的反问道：“老臣怎么听说？甘文焜是在曲靖通往昆明的路上发现的这两mén红夷大炮？吴三桂也上本辩解说，这两mén红夷大炮也是前明留下的旧物？”
“前明留下的旧物？”看看两mén漆着桐油漆还在发着青光的崭新红夷大炮，xiǎo麻子哑然失笑，说道：“鳌中堂好眼力，这两mén红夷大炮，确实很象是前明留下的旧物。”
“皇上用不着冷嘲热讽。”鳌拜冷冷反驳道：“如果吴三桂辨称，这两mén红夷大炮是保养得当，又经过刷漆翻新，所以看上去就象新铸的一样，谁又能指出他是在撒谎欺君？”
xiǎo麻子哑口无言——吴三桂如果这么耍赖，一口咬定这两mén火炮是新近翻新的红夷大炮，xiǎo麻子还真没办法反驳。无奈之下，xiǎo麻子只得转移话题，问道：“鳌中堂，那你觉得这两mén红夷大炮工艺如何？威力可得上我们龙潭炮厂和江南铸炮局铸造的红夷大炮？”
“皇上请直接问这些工匠吧，老臣对这些东西并不jīng通。”鳌拜极不客气的往旁边跪地的几个工匠一指，懒得直接回答xiǎo麻子的问题——鳌拜也用不着和xiǎo麻子客气，如果不是孝庄苦苦哀求和鳌拜念及旧情，早在去年，鳌拜就已经把这个敢打自己和自己家族主意的xiǎo麻子从龙椅上踹下去，换顺治的第七个儿子隆禧当皇帝了。
“他娘的，总有一天要把你这个老贼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热脸蛋接二连三的贴到鳌拜的冷屁股上，xiǎo麻子xiōng中益发愤怒，但脸上却没有流lù出半点不悦，只是冲鳌拜又亲热的笑了笑，然后才转向那几个工匠问道：“你们几个，研究了这两mén红夷大炮也有一天时间了，结果怎么样？”
“启禀皇上，这两mén红夷大炮的铸造水平很差。”出来答话的工匠头目胆子比较大，说道：“不是xiǎo民吹嘘，xiǎo民儿子铸出来的红夷大炮，也比这两mén红夷大炮好上许多。xiǎo民们一致认为，这两mén红夷大炮很可能是初学铸炮的工匠铸造的。”
“哦，何以见得？”xiǎo麻子大喜问道。
“回皇上，请容许xiǎo民起身，到炮旁为皇上一一指点。”那工匠头目恳求道。得到xiǎo麻子允许后，那工匠头目又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走到炮旁，指着炮上瑕疵解释道：“皇上请看，这炮身之上，有着许多蜂窝沙孔，这是铸造泥模未能彻底烘干所致，也是初学铸造火炮的人常犯的错误。这样的火炮看上去威风，可是一旦开炮，就十分容易炸膛，导致炮毁人亡，如果换成是在我们龙潭炮厂，这样的火炮就算铸了出来，也肯定要回炉重铸，不能送到军中使用。”
“还有，这种火炮还有一个致命缺点，那就是铁汁不纯，熟铁不够纯净，hún杂得有生铁铁汁，这样就更容易炸膛了。另外这两mén火炮太过沉重，我们用船称了一下，这两mén红夷大炮的重量都超过了一千五百斤，但炮口又比较xiǎo，只能装入六斤重的实铁炮弹，可能是铸炮的人担心炸膛，故意加厚炮管导致，这么一来，làng费就实在太严重了，炮弹太轻，威力也就不足。”
“另外，这两mén红夷大炮的照mén也有点xiǎo问题，有些偏高，工艺错误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这么一来，炮手就很难调整准星了，打出去的炮弹绝对不会很准。”
那工匠头目说一句，xiǎo麻子就点一下头，脸上虽然不动声sè，心里却已经乐了开huā，心说你吴三桂八成是被那个叫孙殿英的蛮子给坑了，huā了这么多银子，造出来的红夷大炮等于就是半废品，不过也好，你的火炮如果都是这样，那朕就可以完全放心了。欢喜之下，xiǎo麻子又注意到甘文焜搜到的其他火器，便又问道：“那这样火器呢？有没有可圈可点之处？”
“回皇上，这些火器只能说是可以用，和我们这里产出的火器比起来，还是要差一点。”另一个工匠头目站了出来，一一拿起甘文焜搜查到的火器解释，“皇上请看，这实心炮弹只有六斤重量，打出去威力不足，改成开huā弹的话，装yào又不足，威力更xiǎo。”
“这火龙出水，虽然比我们制造的火龙出水第一节能多装半斤火yào，可是引信太短，第一节的火yào还没烧完，第二节的引线就已经燃尽，shè出龙口，第一节的火yào就làng费了。还有这龙口太大，第二节火箭shè出去后，不容易控制准头，làng费照样很大。还有，这火龙出水第一节筒体上，不知道怎么会有十二个椹口，可能是为了安装龙翅龙爪之用，这样看上去虽然好看，可实际上并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增加了重量和工艺难度。”
“火枪呢？”基本上放下心来的xiǎo麻子又指到了火枪模具上。
“呵呵。”在场的几个火器工匠都笑了起来，一个工匠说道：“禀皇上，这是我们早就不用了的火枪模具，现在火枪枪管最好的铸造方法是用熟铁铁皮，象包鞭炮一样包起来，然后再加上铁箍——这种模具铸造的火枪又重又容易炸膛，而且耗时太长，xiǎo民们早就已经不用了。”
“哦，原来如此。”xiǎo麻子恍然大悟，同时又喜上眉梢，点头说道：“很好，那朕就可以完全放心了。”
“就算能造出和前明一样的红夷大炮又如何？”鳌拜忽然开口，冷笑道：“战场上最重要的还是武艺娴熟，弓马骑shè，象火器这些歪mén邪道，奇巧yin技，真要是起了作用，那我们大清八旗还有机会入关？”
说罢，鳌拜又一拱手，说道：“皇上，老臣有些不舒服，就先告退了。”然后鳌拜也不等xiǎo麻子答复，直接领着穆里玛和班布尔善等亲信死党就大模大样出了工地，留下xiǎo麻子在原地暗暗诅咒鳌拜早死。
出了龙潭炮厂上轿的时候，班布尔善凑到鳌拜旁边，压低声音说道：“中堂，你今天对皇上的态度，是不是太过了一些？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们明面上的皇上啊。”
“看到他那副白痴模样，老夫就来气”鳌拜忍无可忍，也是压低声音说道：“刚才你注意到没有？听说吴三桂的火器不如我们的火器，马上笑得把眼睛都眯上了，简直和索尼那个老白痴一样的蠢”
“怎么？中堂你怀疑这些火器有问题？”班布尔善惊讶问道。
“吴三桂是什么人？”鳌拜冷哼道：“我早就听说他在武器铸造上规定十分严格，箭镞与盔甲造出来后，要用箭镞shè甲，甲穿罚制甲者，镞弯罚制箭者，只有箭镞入镞不弯，箭陷甲内而甲不透，才算一起合格那个叫孙殿英的蛮子拿这样的火器去坑他，吴三桂早就把他砍了，还能等到现在？”
“这么说来？这很可能是吴三桂的诡计了？”班布尔善惊讶说道：“那要不要向皇上打一个招呼？”
“暂时不用。”鳌拜冷笑说道：“目前的情况，吴三桂越强，对我们就越有利，xiǎo麻子就越不敢动我们，而且可以顺带着震慑安南缅甸，还有可以警告与老夫不和的广西孙延龄、广东尚可喜不要胡来。等这个xiǎo麻子真心实意向老夫服软了，知道老夫才是大清不可或缺的擎天栋梁了，老夫再亲自出手收拾吴三桂不迟。”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班布尔善为难说道：“虽然太皇太后已经真心实意向我们服软，可是这位皇帝还是在背底下xiǎo动作不断，长此以往下去，万一中堂你稍有疏忽…………。”
鳌拜沉默，半晌才说道：“不管怎么说，老夫也是先皇托孤的重臣，不教而诛，老夫又有什么面目去见先皇？老夫只给他一个机会，他如果还想对老夫不利，那么老夫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动手了。”
“中堂，你的苦心与忠心，皇上那怕能够明白一半就好了。”班布尔善长叹，知道鳌拜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过念旧，死活惦记着皇太极和顺治当年的知遇之恩，还有孝庄当年在多尔衮刀下对鳌拜的救命之恩，所以才这么对xiǎo麻子一忍再忍，那怕明知道xiǎo麻子对自己恨之入骨，也还在期盼着xiǎo麻子有一天能够回头是岸，明白自己对他的一片忠心。
“还有，派人去给吴三桂带个话。”鳌拜又吩咐道：“告诉他，凡事要适可而止，今年我不理会他的xiǎo动作，是因为云南和贵州前些年被削弱得太多了，明年如果再这样，老夫可就不客气了。”
“下官明白。”班布尔善心领神会的答应，这才与鳌拜分别上轿，一起离开龙潭炮厂。
………………
怀疑甘文焜缴获的这些武器有问题的并不是只有鳌拜一个，当天下午，将xiǎo麻子送回紫禁城后，到了没有外人的地方，xiǎo麻子新宠熊赐履就忧心忡忡的向孔四贞说道：“四格格，今天这事不对劲啊，以吴三桂的老jiān巨滑，怎么可能为了这些粗制滥造的火器，投入这么多的银子大量制造？吴三桂的银子多得没地方放了？”
“你怀疑这事是吴三桂的诡计？”孔四贞疑huò问道：“担心这些火器是吴三桂故意让甘文焜缴获，然后借甘文焜的手来欺瞒皇上的？”
“只要和卢一峰有关的事，我都怀疑”熊赐履斩钉截铁的说道：“昨天夜里，皇上连夜召见甘文焜族弟甘文炯的时候我也在场，当时甘文炯奏报，甘文焜是收到了卢一峰提供的消息，这才忽然出手劫到这批火器的四格格请想想，这卢一峰会有这么好心，帮甘文焜拿到吴三桂秘密铸炮的真凭实据？”
“那你怎么不立即向皇上奏报？”孔四贞惊讶问道。
“事情牵连到甘文焜，我能随便奏报么？”熊赐履反问道：“我们又没有证据证明卢一峰欺君罔上，这一本贸然奏了上去，不仅无法让皇上相信，还马上就得罪甘文焜，我敢么？”
孔四贞皱起了眉头，仔细一想，发现熊赐履确实不得不投鼠忌器——这些火器是甘文焜缴获的，也是甘文焜近来干得让xiǎo麻子最为满意的一件事，劳苦功高，如果熊赐履在这个时候提出质疑，抹杀甘文焜的这个功劳，马上就把甘文焜得罪到了姥姥家，到时候位高权重的甘文焜一旦闹腾起来，熊赐履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甚至一直在怀疑，甘文焜向皇上奏报的那个孙殿英，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人？”熊赐履yīnyīn说道：“卢胖子jīng通西学，这是朝野共知的事情，吴三桂如果忽然铸造西洋火炮成功，第一个被怀疑就是他卢胖子。而这个孙殿英的出现，不偏不倚恰好替卢胖子遮挡了所有嫌疑，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会有这么多jīng通西学的人？”
“话虽然有理，可这个卢胖子太会演戏了。”孔四贞为难的说道：“以至于到了现在，不仅皇上和太皇太后老佛爷信任他，甘文焜到了云贵也把他倚重为心腹，我们又没有证据，拿什么说服皇上和太皇太后同意我们的分析？”
“这在以前很难，可眼下我们却有一个机会。”熊赐履声音益发yīn冷，“四格格，你还记得不，卢一峰的曲靖知县一职，再有两三个月就三年任满了，如果我们能把卢一峰调出云贵，bī着他远离吴三桂，那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皇上会同意吗？”孔四贞担心的说道：“皇上把曲靖绿营都给了卢胖子的表弟，等于是把云贵咽喉委托给了卢胖子，在这种情况下，皇上会同意把卢一峰调出云贵，让之前的安排前功尽弃？”
“皇上应该不会同意。”熊赐履jiān笑说道：“不过我相信，皇上一定不会介意再试探一下卢一峰的忠心，看看卢一峰到底是不是值得进一步托付重任？和吴三桂铸造的那些红夷大炮到底有没有关系？”
孔四贞眼睛一亮，盘算片刻后，孔四贞忽然向熊赐履抛了一个秋bō，伸手在熊赐履的俊脸上掐了一下，娇笑道：“你呀，坏，实在坏透了。”
（注：吴三桂制箭验甲之法，记载出自《平吴录》。该史料同样记载，xiǎo麻子在知道吴三桂的武器如此jīng良之后，也是惴惴不安，故意派心腹吴丹到昆明赏赐弓箭，刺探吴三桂军队真实战斗力，吴三桂则采用胡国柱之计，故意选派老弱士卒组成军队，让吴丹随意检查阅兵，成功骗过xiǎo麻子——xiǎo麻子在权谋上绝对没有螨遗吹嘘的那么厉害，吴三桂更没有螨遗贬低的那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