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天时间的仓皇逃命,丢弃了所有的粮草辐重以减轻负担后,图海半领的两万多清军残兵败将总算是逃出了贵州这个活地狱,不过已经被吴军吓破了胆的图海、岳乐和周培公等人也没敢在晃州坚守,把防务甩给晃州和沅外的地方官府,领着败军又直接逃到了远离贵州的辰州,这才终于在辰州城里驻扎下来,商量下一步的应变对策与善后事宜。
几乎是在图海、岳乐和察尼几个幸存的清军高级将领召开会议的同时,新的噩耗传来,吴军主力五万自贵阳起兵进,随之出动的还有驻守大定的吴军李本深部,驻守遵义的吴军韩大任部,另外还有过六万的编制外辅助军队,三军总兵力过十二万,号称二十万,打着诛杀鳌拜余党旗号,一起沿着镇远官道正在向着湖广杀来,摆出了金线杀入湖广的架势。
听到这消息,已经被吴军打怕了的图海、岳乐和华善等人难免有些脸sè白,现在偏沅境内的可战军队,也就是辰州城里这两万多惊瑰未定的残兵败将了,余下的地方守备队欺负一下老百姓还马虎,真正派上战场却是连当炮灰消耗一下吴军兵力的资格都没有,拿什么抵挡吴老汉jian麾下的十几万豺狼虎豹?紧急从外省调兵,赶得及么?”安王爷,图中堂,察尼贝勒,辰州不可能守住了。”倒是周培公非常冷静,第一个说道:“不要说辰州,就是常德、长沙和衡州地方也不可能守住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退回岳州坚守,以空间换时间,背靠dong庭湖等待水师接应。”
“放屁!”岳乐勃然大怒,“退回岳外坚守,把整个偏沅都送给吴三桂老贼?吴三桂老贼如果强攻岳州,你是不是还要退回武昌去?”
“王爷说得对,如果吴三桂老贼强攻岳外时我们的援军仍然没有抵达,也只有武昌一条路了。”周培公十分认真的说道:“武昌城高壕深,工事坚固,又有蔡毓荣蔡部堂的两万多军队,和我们联手,应该有把握守住武昌,赢取时间等待反攻。”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岳乐更是大怒,咆哮道:“你知道丢城失地是什么惩罚不?丢掉一个县城尚且砍头,何况丢掉整个偏沅?”
“王爷,丢城失地是什么罪责,奴才当然知道。”周培公不卑不亢的反问道:“只是奴才请问王爷,如果不这么做的话?王爷又打算怎么办?是打算坚守辰州?常德尸长沙?还是南下去守衡州、宝庆?”
岳乐楞了一楞,终于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泄了下去,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一一眼下清军的实际情况放在这里,如果不按周培公建议的赶快跑到长江边上守住几处要害,继续留在无兵无援的湖南腹地坚守,鳌拜付出生命代价保金的这两万多清军jīng锐和军队种子,可就要铁定被吴三桂军给一锅端了。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还是商量具体该怎么向朝廷jiao代和请罪吧。”图海出来打圆场,无可奈何的说道:“贵州惨败,二十几万大军死得只刺下眼下的不到三万人,鳌太师战死,康亲王、顺承郡王和一大堆王公贝勒被俘,我们几个都难辞其咎。不要说守不住偏沅,就算守住了偏沅,将来皇上和朝廷追究起贵州惨败的罪责,我们几个照样是死路一各,还用在手多一各两条的罪名吗?”
“图中堂,这么说来,你也是赞成退守岳州了?”多释第四子贝勒察尼试探着问道。
“贝勒爷,下官现在心1uan如麻,实在无法判断何去何从。”图海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可奈何的说道:“还是请安王爷和察贝勒拿主意吧,下官惟你们马是瞻。”老滑头,明明不敢承担放弃偏沅金省责任,还说什么惟我们马是瞻?”察尼心里暗骂,心说你图海jian,老子也不傻,反正还有岳乐这个个子高的二百五顶着,咱们谁怕谁尸当下察尼又转向岳乐,拱手说道:“王兄,现在金军之中,身份爵位最为尊贵的也就是你一个了,请你下命令了,让我们坚守辰州,我们就坚守辰州,让我们守岳外,我们就死守岳州J”
“是啊,王爷。图海也假惺惺的说道:
“现在形势危急到了这一步,你应该站出来挑大梁当主心骨啊,你请拿主意吧,我们全听你的!如果你觉得应该坚守辰州,那我们就死守辰外等待援军,大不了和这大清最后的两万多jīng锐一起殉国,和吴三桂老贼拼一个你死我活吧。”
岳乐长于军事民政,在权谋方面虽然有所欠缺,可也不是金然一窍不通,图海和察尼推卸青任的花花肠子,岳乐也看得出来。当下岳乐怒道:“图中堂,现在偏沅危急,你又知道把本王拉出来挑大梁当主心骨了?那当时在贵州平越的时候,你又怎么不听的回师救援鳌太师?当时你如果别跑那么快,多留一些军队殿后接应,鳌太师会战死沙场么?”
“安王爷,不救太师这条罪名,卑职可不敢承担。”图海耍赖道:“当时卓职在巴江城和贵定城都留下了两千军队接应,舒布库罪该万死被卢一峰狗贼诈开城mén后,卑职留在贵定的军队可是马上回师夹击巴江城的一一至于为什么没有打破巴江,这好象更不能怪到卑职头上吧?”“那你的主力为什么逃那么快?”岳乐怒道:“我追上你的时候,你的主力都已经过了平越城了,当时你如果没有贪生怕死跑那么快,及时金力回援,我们的主力会在巴江丢一个jīng光吗?”
“安王爷,卑职当时如果不撤快点,最后的这支军队又被吴三桂老贼包围了怎么办?”
图海继续耍赖道:“上干里的贵州山道,到处都是崇山峻岭和羊肠小道,卓职如果不尽快带着最后的军队撤出贵州,又被吴狗军队象巴江那样的包一次饺子,那我们现在别说是守偏沅了,能不能有一个人活着逃出贵州,恐怕都是一个大问题吧?”
说到这,图海又忍不住补充一句,“况且巴江惨败,王爷你好象也难辞其咎吧?如果当时王爷不是派赵良栋配合阿进泰去反攻巴江,而是亲自半军反攻,那么赵良栋和阿巴泰两位将军那会在蛮子的无耻要挟面前让步,不敢继续强攻巴江城?”
“老子是怕赵良栋求不动你!”岳乐忍无可忍的破口大骂起来,“你当时逃得那么快,老子还不是怕你不敢回师去救巴江,这才亲自来追你,你现在还想来怪老子不敢亲自领兵反攻巴江?老子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么?”
“王爷,那卑职又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么?”图海无耻反问,说道:“当时即便王爷你没有亲自追上来,顺便派一个亲兵传令,卑职也肯定也会半军回援,绝不会因为贪生怕死而不敢回援。”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你当然是想怎么说都行了。”岳乐被图海的无耻耍赖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就扑上来把这个恩将仇报的无耻小人掐死。
“王爷,请冷静。”周培公见势不妙,赶紧出来也是打圆场道:“王爷,现在我军刚刚经历惨败,军心惶恐,吴三桂老贼又反扑在即,这个时候更应该jīng诚团结,而不是互相推委,互相推卸责任。”
“不推卸责任,那好!”岳乐一指图海,怒道:“不推卸责任也行,那你是鳌太师临终前指定的金军主帅,现在是应该坚守辰州,还是该退往岳州,你自己拿主意,别忘老子身上推。”
“王爷,鳌太师只是让卓职把军队带出贵州,可没说出了贵州之后,继续是卑职担任金军主帅。”图海可不会傻到去扛上丢失湖南金境的罪责,赶紧耍赖道:“现在我军已经撤到了辰州,卑职的使命已经完成。王爷你贵为亲王,又是皇上堂叔,卑职理应将军队移jiao给你,听从你的指挥。”
“谢了。”岳乐冷笑道:“你带兵挺好的,让将士们又是杀人又是放火,又是抢劫又是强jian,将士们都喜欢听你的,不喜欢听我的迂腐军令,还是你来带这兵吧,本王自愿听你的指挥。”那好,那卑职就却之不恭了。”图海忽然变得十分爽快,说道:“不过名不正言不顺,还清王爷上一道奏表给朝廷,请朝廷下旨让卑职绕半金军,那卑职自然挑起这个重担。
不过在这之前,我军之中仍然是以王爷为尊,卑职还是得听王爷示下,王爷说怎么办,卑职就怎么办。”
岳乐差点气昏过去,辰州离北京几干上万里路,等自己的奏请批准下来,黄花菜都凉了,到头来,所有罪责还不是得自己一个人承担?这时,图海忽然向周培公使了一个眼sè,周培公会意,忙开口说道:“王爷,图中堂,依奴才看来,放弃辰外退往岳州导致丢失偏沅金境的罪责,你们两位谁都不用承担,朝廷将来问罪也是找别人,找不到你们头上。“那这罪青谁承担?你?”岳乐冷笑反问。
“***的狗奴才,你该不会是想推到老子头上吧?”在场官职爵位第三高的察尼跳了起来破口大骂,生怕岳乐和图海联手,楞是把自己推到这个注定要被问罪的金军主帅位置上。”贝勒爷误会了,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污水泼到你的身上吧?”周培公苦笑,又说道:“至于安王爷说的奴才承担这个罪责,奴才倒是很想为王爷、中堂和贝勒爷当这个挡箭牌,可是奴才一化品供奉,够这个资格吗?”
“那你想让谁承担?”察尼瞪着眼睛问道。
“贝勒爷又误会了,奴才有何德何能,能够指定一位主子承担这么大的罪责?”周培公摇头,yīnyīn说道:“有一个人倒是应该承担此青,是他冒险轻进,把二十多万大清主力领入贵州,导致大军惨败,jīng锐尽失。又是他指挥失误,在主力惨败的情况下仍然不肯迅撤退,导致吴三桂老贼的走狗卢一峰蛮子切断我军主力退路,导致主力金军惨败,只有两万多大清将士狼狈逃回偏沅。”
“还是这个人,在撤退之时命令我军放弃偏沅,金线撤回长江之北,放弃长江南面的所有大清土地!而王爷、中堂和贝勒爷你们三位,不仅与吴三桂老贼的追兵浴血奋战,杀敌无数,还毅然拒绝执行这个人的1uan命,坚守岳州、武昌等长江要塞,粉碎了吴三桂老贼乘机渡江北上的野心,也为我大清争取到了整军反攻的宝贵时间,有大功,而无一过……。
“放屁!”周培公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岳乐就已经重重一记耳光chou了上去,chou得周培公满脸开花,嘴角出血,又气得混身抖的咆哮道:“把所有罪责推到一个死人身上,你们良心过得去吗?不要忘了,是因为这个死人拼死殿后,和吴三桂老贼拼得金军覆没,重创了吴三桂老贼的追兵,你们才得以逃出生天,现在又把所有屎盆子扣到他的身上,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廉耻?”
“王爷,奴才如果不是对你忠心耿耿,决什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周培公慢慢擦去嘴角鲜血,恬不知耻的说道:“请王爷不要忘了,王爷你在朝廷里也不是很受皇上待见,这次如果不找一个替罪羊抗上所有罪青,王爷你这个亲王的帽子飞了是小,只怕刑部天牢的大mén,也要向王爷你敞开了。”
“别说走进天牢!”岳乐一脚把周培公踹了一个四脚朝天,咆哮道:“就是杀头凌迟,老子也绝对不会往鳌太师头上扣屎盆子!老子不象你们,老子要脸!”
“王爷,如果你坚决不同意也没办法,那就请下令吧。”图海yīnyīn说道:“具体该守辰外还是退往岳州,请王爷乾纲独断,奴才遵命而行就走了。”
“图瘸子,你少在老子这里煽风点火!”
岳乐指着图海的鼻子骂道:“你不要忘了,是因为鳖太师替你洗刷冤屈,你才被皇上从天牢里放出来,你被流放宁古塔为奴的家人,也是因为鳖太师搭救,她们才得以脱离苦海,回到京城!你现在还这么恩将仇报,你良心何在?”
“王爷,恩相对奴才的大恩大德,奴才自然是没齿难忘。”图海更加恬不知耻的说道:“今后每逢初一十五,鳌太师忌辰,奴才自然都会多烧纸钱让他在地下享用。只是限前如果不这么做,我们无法向皇上和朝廷jiao代,皇上和朝廷也无法向天下人jiao代,两万多大清将士在辰州进退两难,守又守不住,退又不敢退,为了大清江山,也为了两万多大清将士,也为了皇上和朝廷不至为难,也只有委屈一下鳌太师了……。”无耻,无耻!无耻一一!”图海说一句,岳乐就怒不可遏的大骂一句,到了最后,岳乐忍无可忍之下也是赏给图海一记耳光,怒吼道:“无耻小人!给老子罗嗦,再说一句,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王兄,其实小弟我觉得图中堂和周先生说得颇有道理。”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察尼忽然开口,yīn笑说道:“反正鳌太师已经死了,背的罪责再多,皇上还能把他从棺材里拉出来再剐一次?不如先让鳌太师背下这些责任,解了眼下这个燃眉之急再说。”放屁!老子绝不答应!”岳乐咆哮道:
“你们要是敢把罪责推到鳌太师牙上,老子就背皇榜到午mén给鳌太师喊冤!”安王爷,你信不信,如果鳌太师他现在还活着,他也一定会赞成我们这么做的。”图海yīnyīn说道:“鳌太师他让奴才半军先撤的时候,之所以一定要奴才带上赖塔、穆占和王进宝这些人,不许奴才把他们丢弃,其实就是为了为大清留下一些栋梁之材,让皇上和朝廷在抵御吴三桂老贼时不至于无将可派,无人可用,一片丹心可谓日月可鉴。”
“现在昵,王爷你让我们共司承担这些罪责不要紧,皇上把我们个个都砍了剐了也不要紧,可是我们死了以后,大清还有谁能扛起抵御吴三桂老贼的重任?指望那帮汉人奴才,皇上和朝廷放心不?到时候有再多的jīng兵,有再多的武器粮草,没有良将指挥半领,还不是一群乌合之众?王爷,你忍心辜负鳌太师的一片苦心,让鳌太师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么?”王兄,图中堂说得很对。”察尼也劝道:“以鳌太师的xìng格,遇上这样的事,也肯定会把所有罪责一个人扛起来,绝不会推委他人,我们又何苦辜负他的一片苦心呢?让他死不瞑目昵?”
岳乐痛苦闭上眼睛,脑海中浮过鳌拜那张丑陋凶恶而又威严正直的面孔,心头几如刀绞。周培公则又爬起来说道:“王爷,你对太师的尊崇之情,我们都理解,也明白,也比你更加尊敬太师的赏罚分明,忠心为国,可是眼下的情说……”,。唉,王爷,为了大清,我们也只能暂时委屈太师了,等到了剁灭吴三桂老贼之后,我们再慢慢想办法给太师恢复名誉,请皇上为太师追封谧号,太师泉下有知,想来也可以瞑目了。”
“随,“随便你们吧。”岳乐到底还是满人,继承了爱新觉罗家的光荣血绕,虽然双目之中已经是泪花闪烁,但还是哽咽着说道:
“随便你们怎么办吧,本王不管了,本王去给鳌太师的灵位上香去,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说罢,岳乐转身大步离去,眼中泪水泉涌。图海则欢天喜地的冲着岳乐背影叫道:
“王爷,一会我们把军情塘报写好,送去给你过目,你可要在我们的联名奏报上签名噢。”
岳乐不答,只是大步出房,图海和察尼则迫不及待的命令周培公动笔,让周培公书写军情奏报。
在这份准备用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的奏报上,清军贵州惨败的所有责任自然金在鳌拜一个人身上,什么不听部下苦谏,坚持半军入黔决战,致使清军丧失所有战术优势:什么安顺决战期间,鳌拜不顾吴军火力凶猛,故意强派骑兵密集冲锋,致使两万多骑兵不到一刻钟时间被吴军火箭炸得干干净净!还有吴军飞艇出现的时候,清军众将仍在浴血奋战时,鳌拜却带头弃众逃命,致使清军阵容崩溃,被吴军追兵任意屠杀。
到了安顺溃败之后,鳖拜的各种丑态就更是令万夫指了,什么为了逃命催促骑兵队伍践踏友军,为了打开道路亲手砍杀士卒,为了自己活命强行命令伤兵殿后,还有到了巴江之后,鳌拜明知冲破巴江即可挽救金军,却贪生怕死不肯率军冲锋和殿后,只是命令残军保护自己,导致杰书攻打巴江期间因为兵力不足而被吴军生擒活捉,更导致时间耽搁吴军主力将清军彻底合围,以至清军主力金军覆教……,……,总之一句话,罪过金是鳖拜一个人的,图海半军突围成功有功无罪,退守岳州、武昌一线,也是在图海违抗鳌拜金军撤过长江军令之下做出的英明决定!察尼贝勒亲自半军殿后身先士卒,杀死吴军追兵无数,斩杀吴军战将多人,理应受赏!同时为了堵住岳乐的嘴和拉岳乐下水,图海也让周培公在奏章中大大表彰了岳乐一通,什么孤军攻打巴江接应主力,身先士卒杀敌如麻,只可惜鳌拜贪生怕死不敢冲锦致使功亏一篑,什么在镇远力阻吴军追兵杀敌无数,血染沙场一一还有贵州百姓人头作证“……,其他的还好说,反正鳌拜已经是一个死人说不了话,图海等人想怎么往他身上扣屎盆子都无所谓,惟独到了杰书贪生怕死命令阿巴泰、赵良栋退兵这一段时,图海和察尼犯了难一一杰书可是蜡清的八大铁帽子王之一,又是小麻子的嫡亲堂哥,还是拿出小麻子的真密旨勒令清军退兵,如果如实奏报杰书丑态,小麻子和八大铁帽子王脸上都过不去不说,还等于是彻底得罪死,了正红旗,正红旗那些旗人老爷起火来,图海和周培公以后的小日子还过不过了?
“中堂,贝勒爷,干脆这一段略过,就当什么事都生过吧?”
周培公的提议获得了图海和察尼的一致支持,一起鼓掌叫好道:“没锚,这段不能奏报,反正鳌老头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干脆就让他一个人金部扛起来算了,咬死是他贪生怕死,不肯给康亲王派遣援军,这才导致康王爷不敌被俘。”
话虽如此,但有一件事还是让图海十分为难,不知道是不是该向小麻子如实奏报一一这件事,自然也就是鳌拜要图海向小麻子转达的最后两个忠告了,一是要求小麻子与吴军谈判言和,争取时间整军备战;二是必须得杀吴应熊,事后可以把罪名金部推到鳌拜头上,用鳌拜满mén老小的xìng命去平息吴老汉jian怒火一一这一点,也是图海最为大惑不解的地方。
还好,图海身边还有一个比较靠得住的谋土,当天夜里,当图海私下把这事透露给周培公后,周培公马上就醒悟过来,解释道:“中堂,鳌拜这是在为大清的将来做打算,眼下我大清已经是jīng锐丧失殆尽,人心惶惶,兵无战心,将无勇气,只有暂时稳住吴三桂老贼,争取时间整备军队,打造武器,集中金国人力物力耗死吴三桂老贼,这样才能把吴三桂老贼造成的损失控制在湖广云南一带,不致动1uan扩大。”
“这点我当然明白。”图海不解的问道:
“我不明白的是,鳌拜为什么宁可搭上他的金家xìng命,也要皇上一定得杀吴应熊?这个吴应熊,真有这么重要?”
“中堂,这就是鳌拜老头的深谋远虑之处了。”周培公笑道:“吴三桂老贼子息艰难,至今只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还走出了名的草包,如果不杀吴应熊,把吴应熊放回云贵,吴三桂老贼后继有人,对我们大清造成的祸害势必会迁延日久,甚至可能更进一步扩大。”
“可如果杀了吴应熊后,已经六十岁的吴三桂老贼还能活多久一等到他死了以后,还有谁能够服众,让云南贵州这帮豺狼饿虎心悦诚服?到时候不管是吴应麒还是吴世藩继位,吴三桂老贼军队之中都必然出现内1uan,吴狗内1uan,我们大清不就有机可乘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鳌老头宁可拼上金家xìng命不要,也要皇上一定杀了吴应熊,原来是在打这个算盘!”图海恍然大悟,开始对鳌拜的深谋远虑佩服得五体投地。但转念一想之后,图海难免又更加为难了,问道:“培公,这么一来,你是我该不该向皇上如实奏报这段话?不奏是误国,奏了的话,那么不就又证明了鳌拜老头当时十分清醒冷静,让我半军先撤和他亲自殿后的事,不就完全暴光了?”
“恩相,这么大的功劳,难道你还想送给别人mén”周培公似笑非笑的说道:“诛杀吴应熊断吴三桂老贼的根,为吴狗内1uan创造契机,这么深谋远虑的决定一一恩相你忠心为国,难道不能上一道密旨,亲自建议皇上这么做?”
岁时长寂寞烟月自氛氲旷古的寂寞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