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吴卫国的反应,拿着文明棍的男人,嘴角浮现出了笑意。网
不过,无论怎么看,他的这个笑意都显的极为残忍。
他的脸和他的手一样的苍白,是那种病态的苍白。鼻梁有些微微的弯曲,两只眼睛却是出了奇的明亮。
只是,他的眼神里怎么都看不到阳光之类的正面东西,流淌着浓郁的阴毒之气。
这绝是一种气质,非是这个中年男人要表现出來的样子。恰恰相反,中年男人此时尽可能表现出來的,则是一幅诚心实意的样子。
男人得到了这个消息后,先是朝吴卫国笑了一下,仿佛感谢吴卫国提供消息一般,再朝后面站在他所乘那辆车的几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看了一眼。
这群人之中,有一位汉子朝拿着文明棍的男人微微鞠了下躬,大概是迫于环境,这个躬鞠的角度非常之小,其中的敬畏之意却表现的相当突出。
汉子退到了一边,拿起了电话和谁通起了话來。
拿着文明棍的男人转过头,再看向了吴卫国,又笑了起來。
吴卫国沒有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比较明显的表情。他皱了皱眉。
这男人的笑容让吴卫国感觉很不舒服,就像是被一只毒蛇冰冷的蛇信舔到了脸上。
这种感觉他可是记忆犹新。
那些年执行任务时,蹲点趴窝在一个地方有时候好几天一动不动的,特别是野外,各种各样的动物从身上爬过的滋味都尝过。
这男人的血,给人的感觉都是冷的。这便是吴卫国对这位到现在都表现的彬彬有礼的男人的感觉。
“哦,对了。”拿着文明棍的男人将文明棍的把手往手臂上一挂,另一只手贴着自己的胸口,很绅士的弯了下腰:“忘记自我介绍了。鄙人黄守儒。儒雅的儒。”
吴卫国一直都在压着对黄守儒的反感。此时此刻再也压不住了,朝着彬彬有礼的黄守儒吐了一口吐沫。
这口吐沫不偏不倚正好射在黄守儒笔挺裤管的中缝线上,那叫一个难看。
黄守儒的脸色于这一刻,变化了起來。
吴卫国这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的脸会接二连三的出现这么多的变化,而且中间不带停顿,比四川的变脸还神奇。
狰狞、恶毒、扭曲……等等,仿佛只一刻间黄守儒的脸就成了负面情绪的大杂烩。连心理素质这么强的吴卫国,都差点目瞪口呆。
还好,吴卫国的反应也很快,在稍微愣了一下之后,便立即有样学样的将自己的脸也戴上了一个据说是歉意的笑的面具。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您看,您这么名贵的裤子,给我这一口口水给沾上了。我就说沾什么不好,非得沾您这裤子。要不,我赔您。先生,您的这裤子很名贵吧。我只是个小当兵的,太贵了就是将我卖掉也赔不起的。”
吴卫国边说着,也沒管黄守儒同意不同意,就拿着一个箭步到了黄守儒的身边,立即俯身蹲了下去,拿着迷彩的袖口在黄守儒的裤腿上就是一通乱擦。
那一口口水硬是给擦成了一大块非常明显的痕迹。
如果是别的位置也沒事,可吴卫国那口口水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就那么精准的吐到了黄守儒两腿分叉之处往下那么一丁点。
那位置留着一大块痕迹,怎么看怎么感觉着别扭。
吴卫国看着口水被擦的差不多,这才站起身,长长的松了口气。继而,又是朝黄守儒连续的赔着不是。
黄守儒的脸部表情连番的变幻了之后,最终定格于还是那张稍带着笑意的表情上。
这笑意,却显的更加阴冷了些。
“小事小事。一件裤子而已。”黄守儒道,他苍白的手将挂在臂上的文明棍拿了下來。
与此同时,吴卫国却生出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他想也不想的立即纵身跳开,回到了大楼的入口之处,搭着扳机的手指一紧,枪口很自然的便朝着楼前的众人微抬了抬,但却沒有抬到直指众人的地步。
在吴卫国闪身跳开的同时,一道银白色的剑光,透着冷冷的气息从刚刚吴卫国站立的地方斩过。
等到吴卫国跳回原地回望时,看到的正是黄守儒手里的文明棍,分明就是一把剑,已经被黄守儒将剑身插进去了一半。当剑与剑身合拢时,便又是一根精巧的文明棍。
吴卫国听安天伟说过龙首棍里剑的事,据说那东西是乔家的祖宝,后來送给了李家。
看黄守儒的这棍文明根,并不是龙首,大概也许应该不会是那个什么龙首棍里剑了。
吴卫国的心里一凛。
不是因为刚才的危险,而是因为黄守儒的身手。
刚才黄守儒的出手悄无声息,全然沒有要出手的迹象,连说话间都带着那么些令人讨厌的笑意。
但黄守儒就那么出手了。他出手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换着别人,此时纵是不死,也必是重伤。
那种危险的感觉,吴卫国深知代表着什么。黄守儒下手,沒有要给他留一点活命机会之意。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手滑了一下,沒注意,差点就造成了误会,实是黄某之过,还望小兄弟不要介意啊。”
又是那份恶心而讨厌的笑。
黄守儒下的黑手,吴卫国相信只要是明眼的旁观者,都能看清他那一剑中包含的杀意。
可是现场那么多国家重器部门的人,仿佛集体选择了对这一情况的无视,似乎他们更加相信,刚才的黄守儒真的只是手滑了一下。
吴卫国的眉尖挑了起來。
这可不大对劲。
随即,他脑中的念头一转,恍然大悟。
姓黄……能姓黄而且表现的这么像傻b的,除了上京的黄家人,还能有第二个。
不说别的,就说尖刀里的黄奎文吧,偶尔的也会冒一点傻b气,那是黄家特有的气息。
看副局长对这个黄守儒都似乎十分尊敬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尊敬黄守儒本人,还是尊敬那个隐在别墅里的老头。
我靠。明白了。吴卫国一下子觉得想通了很多事。
如果说一切都是由黄家人在这中间主导,很多事就能串的起來。
比如为什么叶铭龙早不搞江湖大会晚不搞江湖大会,偏偏这会要跳出头來干这个。如果想这么干,叶铭龙大概早八百年就应该开始动手,不会等到现在。
再比如,为什么在江湖大会的会场,会有什么南佛北道之流的高手护卫。那个洪门的洪成,只能算是个小人物罢。
这黄家人脑子里到底哪根线搭错了。放着好好的大京都里不住,跑到江湖上來搞风搞雨。连带着杜威这样的国际要犯都请了來。
看來,大家都错了。这场所谓的称霸江湖的大戏,背后绝对不止是一统江湖这么简单。
吴卫国心下千念急转,再瞧见黄守儒似乎并不着急闯楼的样子,心下已经了然。
黄守儒大概在來之前,还布下了什么后手以防不测。那个穿黑色大衣的汉子估计正是去通知动手。
想到此处,吴卫国高速运转非常活跃的脑细胞忽的慢了下來。
废那心思……就算是有后手,又怎样。那些后手要对付的,可是安天伟。是狼王。跟安混球当战友到现在,除了穆小文那次和失误那次,就沒见过安混球摆不平的事。
我应该替你们的后手担一下心才是。吴卫国这么想着的同时,脸上有了点笑意。
这次可不是装的,而是真真实实的笑了。
黄守儒见吴卫国莫名其妙的笑了,他脸上的笑意却沉了來下去。
“你觉得我们很可笑。”黄守儒问道。
“沒。我只是觉得你们……哦,不,应该是你准备去干些什么事的那些人很可怜。因为……咦,我干吗要告诉你。”
黄守儒的神色阴晴不定。
他是个非常善于观察的人,特别是对于人的面部表情,有着细致入微的察觉能力。
这头兵……嗯,沒错,就是一头兵……的脸上那笑意,是从心里笑出來的,不会有假。
他凭什么这么自信。
黄守儒眉头只揪了一下便舒展了开來。因为他知道了答案。
安天伟。
这头兵大概是对安天伟有着非常坚定的信任,才会如此镇定自若。
黄守儒将文明棍的棍尖往地上一戳,双手扶住了棍把,上半身微微前倾。
“小兄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次去执行任务的人,可是有你们的熟人哦。”
吴卫国心里格登了一下。
他清楚的知道,黄守儒这么着重提起这个人,无疑是和他们很熟悉的人。
除了黄氏出身又和他们是战友的黄奎文,还能有第二人选。
“混/蛋。”吴卫国低低的骂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黄守儒先是冷静的观察着吴卫国的表现,直等到吴卫国神色变化低骂出声时,他才放声狂笑了起來。
“那种场面真是非常令人期待啊。”黄守儒略显夸张的摇晃着脑袋:“昔日战友,今天的对手,小兄弟,你说,谁会更占上风一些呢。”
吴卫国的脸上浮现出了些怒色。他还沒來得及表现愤怒,却听到身后传來一声冷喝。
“滚。”班长冷溲溲的站在吴卫国的身后,怒目而视着黄守儒,朝着基地大门的方向一指:“滚出基地,这里不欢迎你们。”
“如果我说不呢。”黄守儒因为痛快的笑着,嘴角拉的很开。
“我会将你们全部扔出去。”
ps:周二了。大盘冲高回落,周五是期指交割,再加上新股上市,会有些影响。不过,有个经验,大凡压着新股不发的市场,都是熊市。现在新股重來,可以看成是一个对市场的审核。闲话就说这么多,闲话都是不收费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