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安天伟和S战团交手已经过去了三天。
于大山之间发现了安天伟的消息,轰动四方。虽然S级战团之人沒有透露出任何消息,但当时进山的人不少,虽然迫于压力不敢靠近,但是旁观者亦不在少数。
事后一推算再一打听,基本上事情的來龙去脉也就差不多被弄的差不了多少,纵有偏差,相去不过一二。
听到这个消息的人群,几家欢喜几家忧,另有几家不言不语,还有几家怒发冲冠。
基地中人,听闻此消息时,个个眼中带血。
“兄弟们,跟我來。”就算是一直稳重的费青云亦难压火气,带着基地的人,便向着王牌师之外的地方冲去。
费青云见过那些人,那些训练有素,且不知來历不知姓名的人。
对方战力不弱,甚至单体战力相较之于基地的这些士兵,有过之而无不及。但那又如何。
政委和南师长站在远处的山岗上,就那么看着费青云拉着基地的人冲了出去。
政委朝阴着脸的南师长看了眼,动了动嘴唇。
“政委,我们俩之间,有什么话就直说。”南师长道。
“老南,就这么放着他们去。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
“我的人难道就是吃素的。”
“你。老南,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放着他们跟那些人交锋,到时候可能会有些麻烦。”政委说着说着,突然声音低了下去。
安天伟和这些人交手的消息,他和南师长是第一时间得到的。其实不说费青云,就算是他当时都愤恨难平。
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安天伟消失,那些人安然无恙从沟底出來,结果可想而知。如果他不是处于政委这个位置,他也很想和费青云做同样的事。
可他是政委,是一个满编制师的政委。有些话,是他的职责所在。但真要说这些话时,却又觉得那么的底气不足。
“麻烦。嘿嘿嘿嘿。老子的队伍什么时候怕过了麻烦。这也怕,那也怕,就是因为怕,将好好的一个人怕沒了。”南师长双拳捏的作响。
“那老南,你准备怎么干。”政委想了想,问道。
“怎么干。跟上他们。老子的人,看谁敢动。”南师长冷冷一笑,却哪里有半点笑意。
政委知道南师长这次是真的怒了。
想要阻拦一头发怒的狮子,要付出的代价可能不比当狮子的敌人來的少。见南师长这幅神态,政委很配合的沒有再提出反对意见。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好,要打,那就打狠点。”政委很平静的说道:“也让他们知道知道疼。”
南师长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政委的肩上:“这才是我的好政委。”
王牌师的几个主力战团,悄然的跟着了基地这支小股队伍之后。政委的意见是,主力战团先不要动,等到基地的队伍和那些人直接打起來了,再冲出來狠狠干一仗。
于是,一天之后,山林之间枪声大作。
而从山林里传出來的消息,差点让黄武训掀了桌子。
十人一组的小型战团,被灭了十一队。整整一百一十人。
黄家在这些人身上倾注的物力财力和精力不计其数,才能培育出这么些可观的战力。这些战力虽然并不是黄家可控战力的全部,但一下子损了这么多,也确实让黄武训感觉疼到骨子里。
“姓南的,我跟你势不两立。”黄武训咬着牙齿,恶狠狠的道。
而李家的李云天听到安天伟失踪的消息之后,躺在太师椅上久久不语。仿佛一下子变的苍老了不少。微风拂过了他的白发,便知纵是绝世英豪,亦有迟暮。
谭政委看着躺着不动的李云天,神色很复杂。她很想这个时候去安慰一下李云天,但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素有大炮之名的李云天,一旦沉默,便不再是大炮,而是一座火山。一座活的随时就可能焚毁一切的火山。
“我真的做错了吗。”谭政委自问着。
她承认,安天伟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但是,也仅是不错而已。沒有门弟身世,朝中无人,一身白衣;这样的小伙子纵使再优秀,依旧只能是一个局外人。
而李家需要的不是一个局外人,李家需要的是一个已经成熟的果实,而不是含苞未放的嫩牙。
上面的风大,沒有坚实的守护力量,这种嫩芽易折。李家虽然家大业大,但谭政委不想消耗现有的资源去投资一个沒有根底的人。
“小伙子,你可以怪我怨我,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李家的将來。如果你还活着,就好好的隐姓埋名活下去;如果你死了,那么就安息。”谭政委心里默默的说道。
李家的厅堂之内虽然有着两位老人,但此时却如同死一般的静寂。
安天伟失踪的消息,如同风一般通过不同的渠道,穿墙过孔的传向了各方各面。甚至于连在军法处内羁押的班长三人和基地一众中高层军官都听悉到了风声。
这自然是有心人的故意为之。军法处也知道是哪些人透露了风声,但却无可奈何。
此时此刻,在孟浩梁的办公室里,方正义正坐在孟浩梁的对面。
“你说,那个安天伟会不会是真的死了。”孟浩梁问道。
方正义苦笑了一下道:“狼的命硬,一般不会这么容易死。但是,有二十个那样的人围捕,想要脱出升天,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心里上,我是觉得沒死,但理智上,我又觉得安天伟必然沒有任何活路。”
孟浩梁叹了口气。
“这件事,我开始就应该重视起來。我沒有想到这件事对李兄的刺激这么强烈。而且听闻,六处这次在山里折了不少人手,全部都是那个安天伟所为。我麾下这么强的一个兵,竟然就这么从我手缝里给人弄走生死不明。我有责任。”
“谁说不是呢。这事,有些人做的过了。连老盛都被他们搞到了里面。”
“哼,这笔账总是要算的。”孟浩梁将手里拿着的签字笔,重重的朝桌子上一扔。
“军法处里关着的那些人,现在都已经知道了安天伟的消息,恐怕不久就会有动作了。现在就看六处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我们静待时机。”方正义道。
孟浩梁点了点头。
军法处与六处这几年越走越近,渐有和大军区离心的趋势。孟浩梁几次欲动手,却都生生被六处内层核心的那几个人扛了下來。
军法处原是大军区体内的一个重要的脏器,现在却成了生在大军区背上的一个疮。这个部门早就应该好好的被洗一遍了。
孟浩梁意识到,安天伟这件事,极有可能成为一场大事件的导火索,同样也能成为将军法处洗一遍的一个契机。无论安天伟是生或死,军法处这一次都已经在劫难逃。
听闻了安天伟消息的各方各面,都有着自己的考量。评估着这件事可能会带來的影响。
而这些情势如同一道道看不见的暗流,在各处涌动不休着,总会有那么一个契机或者突破口,会将这些暗流都引到明面上來。
谁都知道这是个必然结果,但谁都不知道,会出现怎样的一个契机。
以至于,当大军区里传出來班长三人也和安天伟一样从军法处的羁押之所跑了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种对军法的公然蔑视,任何地方都不可能有他们的容身之所。
“來了。”孟浩梁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眼前一亮。
他等的就是这个消息。
“军法处玩忽职守,严重失职,由军纪委方正义牵头,查。”孟浩梁在例会上宣布了这个决定。
政委皱着眉头,但却沒有开口。不是他不想开口,而是不能。
这次孟浩梁发的是虚火,政委能看的出來,目的一目了然。但奈何理由充分,想将军法处保下來,所担的风险实在太大。
还在山里的纪坤,被传了回來,收容审查。一众跟纪坤走的非常近的人,也相继的被请到了方正义的军纪委里说明情况。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方正义同样也是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
对军法处的清查,在大军区里,出乎意料的竟然得了个大快人心的效果。
军法处这些年跟着六处,沒少办些让很多人都敢怒不敢言之事,一日树倒,各方自是弹冠相庆。
六处内层核心的几人,在这个事上,竟然保持了少有的沉默。任由着方正义将军法处这些年干的明里暗里的事,翻了个底掉。
“几条杂鱼,丢了就丢了,不用在意。你们现在的重点任务,是盯住逃跑的那三头狼。有他们引路,迟早会找到安天伟的。”这是黄武训对六处内层核心几人的训话:“大军区的兵力用不了,我会再给你们派些人來。这一次,你们只许成功。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失败的消息。”
班长三人逃跑,对军法处而言是灾难,但对黄武训和六处而言,则是收获。
就怕不跑。只要跑了,不单是坐实了班长三人的罪,而且还能顺藤摸瓜。
安天伟的尸身沒有见着,黄武训便当安天伟活着。狼是群居的动物,跑了三头狼,还能不去找安天伟这条头狼。
只要他们汇合,正好可以一网打尽。
PS:明天富时50交割,盘面会有震荡,视情况而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