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说话间.欧阳震东忽然脸sè变了变.向着安天伟这个方向看了过來.
安天伟一惊.他和布衣店的直线距离有两百米.而且他特意选择了一个废旧的无人老楼作为潜伏点.依他自己的经验.这个楼无论是从哪个角度.都是很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可看欧阳震东的样子.似乎很专注的盯着他的这个方向.让他不得不生出被发现了的感觉.
“这么快被发现.厉害的有些离谱了.”安天伟心道.
换着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在沒有一点提示的情况下.这么快就能发现被盯着.他发现被相梢一般都有着依据.要么是对方一不小心暴露出來的气息.要么就是凭着自己的直觉.
直觉这东西时有时无.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应验.而气息一般都有着范围限制.大约在五十米到七十米之间.最大极限不会超过一百米.过了百米的范围.气息再浓.都很难感知.
基于这种反侦查的习惯.他选择盯梢时一般都会选大于一百米的地方.
距离这么远这么快被发觉.这于常理不合.
“被发现了.”雷万钧也觉得不对劲.因为信息接收台的屏幕上.欧阳震东的脸被推大.屏幕上的欧阳震东.视线似乎和雷万钧的撞个正着.
“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安天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不排除有特别出sè的人.能感知到两百米以外的气息.但如果真有那种人的话.应该已经早就在国际上都能挂上名.怎么可能会躲在这个偏远的小城里.当一个毒品售卖点的打手.
“他很厉害的.”雷万钧再次提醒了一下安天伟.
“嗯.我知道.”
安天伟很想知道这个欧阳震东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他并沒有受到欧阳震东投shè过來的目光影响.依旧趴在潜伏点.静静的旁观着.
“六子.犯瘾了.”三哥问.
“嗯.我先进去抽两口.你盯着门口.看看有沒有什么异常情况.”欧阳震东收回目光.转身进屋.
靠.虚惊一场.
雷万钧也有些尴尬.他是因为老家的时候跟欧阳震东交手过很多次.但是每次都沒有讨着什么便宜.所以欧阳震东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可能有点紧张过度.
雷万钧自嘲的笑了笑.看來他确实因为在欧阳震东的手里败了几次.让自己一听到和看到这人时.就会产生不理xìng的情绪.
安天伟也长长的嘘了口气.
老实说.他到现在还不敢确定.刚才的欧阳震东到底有沒有发现他的这个潜伏点.
虽然从雷万钧那边传來的信息说明这极可能是一场虚惊.但他知道这也只是一种假设.他现在对欧阳震东的评价.一如欧阳震东对他的评价一样:很不简单.
有如此人物.也就难怪为什么他组织的严打根本就伤不到对方的元气.欧阳震东对黑白两道的行事风格都一清二楚.他是将c市jǐng界的行事方式.吃的死死的.很轻松就能在严打之中.全身而退.
“万钧.现在各小队的情况如何.”
“别的小队都沒有什么新的进展.第五小队找到了一点线索.此时正在循着线索往下追查.”
“是关于天霞的.”安天伟心里一震.
’是的.有一个开三轮车的老乡认出了沙皮狗.曾经在他们那儿买过早点.”
有情况立即跟我联系.”
“我知道.”
这边是盯梢毒品售卖点.那边已经有了沙皮狗的线索.这就是人多的好处.虽然此时安天伟很急迫的想要撤离潜伏点.直扑第五小队所在的地方.但是他是一个成熟且优秀的军人.他知道这样做.只会乱了既定的计划.
按兵不动.
安天伟抚了抚自己有点焦急的心态.拉长着呼吸.又开始进入到了潜伏状态.
盯布衣店梢的这个任务.目前看來只能是他來完成.
有欧阳震东这个人在这里.换着一般的人來.被发现的概率太大.这个老找到的线索.极有可能就此断掉.
售卖点那个叫三哥的人.从屋子里拿出了一张藤椅.找了个太阳光晒不着的地方.叼起了一根烟.眯缝着眼躺了下去.他架起了二郎腿.边哼着小曲.边抖着脚.
“六子.还沒有完事.”隔了会.三哥喊.
“就好.”
过了五分钟之后.欧阳震东从屋内走了出來.他的身上沾着血.
“六子.你又自己动手了.你现在是老大身边的红人.别什么事情都自己动手.那是下面小弟的事情.”
“抽了几口.有点兴奋.消化一下.”欧阳震东吸着鼻子.一幅很满足的样.
跟着欧阳震东出來的还有两个人.
这两个人正是在深巷口盯安天伟梢的.他俩现在的情形相当狼狈.一身血糊着.有一个人的手被白sè的纱布缠着.血已经将厚厚的纱布浸染成完全的红sè.
“六哥.我们知道错了.”
“知错了就好.”欧阳震东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办事不力的小弟.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钱.五万块左右.丢给了他们俩.
“这点钱先拿去将手治治.以后只要给我的事情办好了.会有更多.”
两个小弟受伤不轻.出门的时候是相互搀扶着的.欧阳震东的钱扔过來.砸到了他们的身上.在地上滚落了开來.
两人也顾不得身上的痛.俯身下去将钱五叠牛皮纸拴好的钱捡起來.而后又对欧阳震东千恩万谢了一番.才一瘸一跛的走了.
“小六.你每次都这样.一边把人折磨的要死.一边又大把撒钱.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效果.”
“三哥.有沒有效果.你难道看不出來.”
“我哪看的出來.我是只要老大一声吩咐.叫我砍谁我砍谁.你那心眼像晚上的满天星一样.我哪看的懂.不过六子我告诉你啊.你的心眼别打我头上來.三哥粗人.经不起你玩心眼.”
“哪能呢.三哥.你跟着老大有十多年了.我怎么说资格比你浅的多.就是跟谁玩.也不能跟你玩心眼.对不对.”欧阳震东难得的笑了一笑.
不过.那笑.依旧是yīn恻恻.总让人有种说不出來的毛骨悚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