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刚写完,先发上来给大家看,我同时修改错误。[
九个男同学都是于根顺亲自抱上车的。也就是盛赛斌同学还清醒点,抓着于根顺的衣角不肯放手,哭哭啼啼地叫着,“哥啊,哥哎!亲哥哥!”
于根顺只好把亲弟弟摁倒在座位上,又给司机包了只鸭子,嘱咐说,“师傅,路上慢着点儿,都喝高了!”
那中年大叔拼命地点头。他虽然没有喝酒,但一直是在场的,看得眼睛都直了。开车二十二年,经历大衅场无数,今儿个可是见着能喝的了!一个灌九个,单对单,人家还管善后……
七个女同学喝倒了四个。王玲虽然清醒,但也脸色酡红,像熟透了的苹果。坐在座位上时又悄悄地对于根顺说,“嘻嘻,她是你的小女朋友吧?别看她不说话,但可紧张着你呢!”
水阑珊也跟着来了,这时正往车上抱第四个醉倒的女生,听到动静就往这边看。王玲吐了一下小舌头,赶紧缩进座位里去了。
“瞎说,我是她师叔!”于根顺一脸正色。
“嘻嘻,还差着辈啊!”王玲一副“反正我是信了”的表情,郑重地命令道,“对人家好点!”于根顺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却见王玲脸色一黯,“说了也没用,人各有命吧!”说完,真的缩进座位里去了。
她那娇小的身子缩成了一团,两个肩胛骨高高的,头埋在膝盖上,像是睡着了一样。直到于根顺和楚楠下车,她都没再抬起头来……
“女孩子家家的,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
送走同学后,于根顺突然觉得有点烦躁,扔下一句话,拎着一瓶酒上楼了。水阑珊脸上也有点红,咬着下唇“嗯!”了一声。那四个女生,就是她放倒的。水阑珊也是头一回知道,原来她也是能喝点的……
“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目送着师叔上楼,水阑珊拧起了陈沫的耳朵。
师父和水师妹都来,陈沫当然也得个机会撒撒野,这会儿正歪在沙发角上呼呼大睡。煞神师父就这点好处,除了爬山时下手狠了点,别的事他根本不管。
见陈沫拧不醒,水阑珊只好把他夹在腋下,走人了……
次日清晨,于根顺到马奋家时,水阑珊和迷迷糊糊的陈沫又等在院子里了。水阑珊还换了一身运动服。于根顺没再说什么,照旧上山。水阑珊已经记熟了师叔所授的步法,昨天下午和晚上都有练习,今天再和师叔的演示对照,果然又有领悟。
太阳上山后,于根顺跃下巨蛋,对水阑珊说,“你带陈沫下山吧,我今天要去平阳一趟。”水阑珊“嗯!”了一声,“师叔早点回来!”还没说出口,于根顺早已没了踪影。
陈沫一路上鬼哭狼嚎不提,于根顺取捷径翻山越岭,很快就出了藏马山,上了去平阳的公路。三十公里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于根顺也没想过还可以坐车。
“嘎!”
一辆涂装普桑在于根顺身边急刹,楚楠从副驾驶位置上探出头来,面无表情地问道,“干什么去?”
于根顺径直拉开后车门上车,有顺风车不坐我傻子啊?至于车主的态度如何,自动忽略就是。司机位上的魏逐风回过头来,笑嘻嘻地问道,“于站长,去平阳?”
魏逐风已经就任代理指导员了,这家伙是个慢性子,跟谁说话都是嬉皮笑脸的,和楚楠的冷面孔倒是相得益彰。喝酒虽然磨磨蹭蹭的不爽快,倒也蹭了于根顺不少鸭掌吃。
“开车!”楚楠闷声命令。
“得,您是领导!”
魏逐风才不管楚楠是不是吃了枪药,慢条斯理地一二三档提速,普桑径直向平阳开去。
楚楠心里火得要命。那天她醒来以后,却发现自己被反锁在宿舍里。她拼命地拍门,却一直没人过来,老黄和老刘又溜号了。想打个电话叫人,手机又不知道丢哪去了。直到傍晚时,魏逐风摇摇晃晃地过来报到,才帮她敲掉了门锁。
魏逐风一边敲还一边絮叨,“不好,不好!报到第一件事,是破坏派出所财物啊!”
“干活啊,你!”楚楠猛一脚踢在房门上。
“干着呢,莫急哈!”从魏逐风的动作上看,他是一点都不着急。就是火上了房,他都不见得会跑快些。
被于根顺扔掉的那串钥匙,包括派出所枪柜的主钥匙,库房钥匙,沧海家里的钥匙,北京爷爷家的钥匙……一直是牢牢地挂在腰上的,怎么会不见了呢?楚楠了解到,是于根顺把她送回来的,那么钥匙一定在于根顺手上!否则,他是怎么打开她的宿舍门的?
自觉做了好人好事的于根顺自然是一脸的无辜。我没见过,你咬我啊?
楚楠恨不得一枪崩掉这个混蛋流氓,但她手里有枪吗?她没有。所以楚楠只能在心里枪毙了这个混蛋流氓半小时。
更要命的是,是于根顺这个混蛋流氓,一个人,把她抱回了宿舍,放到了床上!
以未来优秀刑警的专业目光勘察,饮水杯上留有酒味,好像是喂她喝了水?毛巾上有残留食物,好像是帮她擦过脸?脸盆上和地上都有污渍,好像是吐了?毛巾被是打开的,好像还帮她盖了?
楚楠当然是又羞又怒,谁知道这个混蛋流氓有没有趁机毛手毛脚?就他那德性!
唉,这哑巴亏吃的,都没地方说理去……
一路上,楚楠板着脸不说话,于根顺一脸无辜也没说话。魏逐风当然是面带微笑开车,人家小两口闹脾气,我瞎掺和什么?
“劳驾,平农!”
普桑进了县城,于根顺终于说话了。传出去不太好听,他今天是返校参加毕业典礼并领取毕业证书的,但他不知道平农在哪里……
“停车,你就在这里下!”于根顺一说话,楚楠也说话了。
魏逐风刚要朝平农方向拐,却也只好靠边刹车,回头无奈地看了于根顺一眼。那意思分明是,我说,你们不要为难兄弟这个外人好不好?
得,这是您的车!于根顺只好讪讪地下车。
魏逐风刚要起步,车窗却被拍响了。他摇下玻璃,只听于根顺很不好意思地说,“嘿嘿,忘带钱,家有万贯一时不便……”
平阳农学院位于平阳东郊,占地三百余亩,有一个豪华巍峨的校门。电动的不锈钢推拉门全打开着。
从外面就能看到一个高大的牌坊,上面题着校训,“矢志三农、勤奋求实,自强不息、追求卓越。”下面还署有名字,不认识,估计是个大人物写的,字不甚工。据说平农培养出过国家农业部长的,不知是不是这位。
于根顺从“三蹦子”上下来时,却见王玲正站在学校大门前。
“来啦!”王玲展颜一笑,上排右侧的小虎牙很生动。于根顺顿时放下心来,本来他还犹豫着怎么找植物科技系呢!
“来了!等谁呢?我陪你等会儿吧!”于根顺也笑了笑,站在王玲身边,王玲才到他的腋窝高度。一高一下,一刚一柔,可以说是对照鲜明,却又和谐搭调。
谁知道王玲却转身就走,“嘻嘻,咱们同学,就你一个被打坏了脑子的……”
于根顺大囧,这女孩也太妖孽了吧?好在于根顺并不在意。就算我说出真相,它也得有人信不是?打坏了脑子,还真是个无敌法宝!
除妖孽外,更多的是善解人意吧,润物无声地帮助别人。其实这也不难想象,连同学都不认识,能认识路吗?可是,其他人怎么就想不到呢?于根顺自己也没想到,王玲会专门在这里等他……
校园内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当然,到处也是垃圾纸片,扔掉的旧物,可能需要很久才能收拾干净。
有个宿舍窗户上搭下来一条床单,浓墨草书,“学妹们,不要想念哥!”下面的楼层还有跟的,“沙发!”“板凳!”“五楼是傻叉!”再下面一楼却是两条床单,左边是“我顶!”右边是“我擦!四楼才是傻叉!”……
道旁的树阴下,不少毕业生在摆摊卖书。有个学弟好心地提醒卖书的学姐,“喂,学姐,走光了!”领口敞亮的学姐却撇了撇嘴,“总比买书的人走光了好吧?”
这届遗传育种专业一共四十二个同学,大部分已经到了,闹哄哄地占了一间大教室,又哭又笑的。见王玲陪着于根顺进来,偌大的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瞬间却又爆发了,“嗷——”几乎炸掉了房顶。
“顺子,顺子来了!快表演一下,说了他们不信,累死哥了!”盛赛斌兴冲冲地向于根顺跑来。
唉,都说了不要崇拜哥了!江湖上,还是哥的传说!
于根顺并不忌惮在大庭广众之下出风头。不展示威风,怎么当人家老大?当年的总瓢把子,还不是单枪匹马打上大刀堂,故意空手入白刃,单挑对群殴?
说得不好听一点,于根顺有点人来疯也不一定。一个一个的解释,还不把哥累死了。
盛赛斌当然还是没能拉动于根顺。于根顺打量了一下教室的高度和长度,笑着对盛赛斌说,“哥借你身体一用!”盛赛斌还没来得及去捂自己的菊花,就已经被于根顺单手拎了起来。
于根顺当然对菊花无爱,只是准备把盛赛斌扔出去,然后再追过去接住而已。
正在此时,王玲在门外喊了一声,“系领导来了,先照合影!”
于根顺把受惊了的盛赛斌放了下来,拍了拍手,随着同学们走出教室,站在了门前台阶上。按照王玲和赵奎的安排,他的位置是最后一排正中。
台阶底下,早已摆好了一排椅子,供系领导就坐。果然,一群领导簇拥着系主任走了过来,所有的人都是满面笑容,同学们热情鼓掌。
于根顺却有点傻眼,系主任——县委书记孙继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