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亲吻妻子额头,给她安慰。
简宜宁承诺一定会安全回来的,让她在家里照顾好孩子们,同时也要保重自己身体。
夫妻俩在房间泪水涟涟,依依惜别。
但出了房间就是另外一种景象。
客厅里喜气洋洋,简夫人的娘家亲戚聚了一屋子。
亲戚们聚拢在她身边说恭维话,简夫人笑的脸上的皱纹都撑开了。
简怡心和盛泽融,夫妻俩带孩子坐在一边,不喜欢和那些人说话。
甚至连简父都没什么存在感,老伴娘家这些亲戚最讨厌了,平时没事上门蹭好感,但家里要真有点事情,一个个跑的比兔子都快。
都是趋利避害的人。
但简夫人喜欢听奉承话,就喜欢被锦上添花。
被这些人一夸,就找不到北了。
简宜宁要出门,也被拿出来赞美了一番。
“大姐,阿宁是个有大出息的,这次出门让阿宁把你俩外甥儿也带上吧?人家说上阵亲兄弟,他们虽然是表兄弟,那也比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强。”说话的是简夫人妹妹。
上次她偷盛梓晨,差点给牢底坐穿。
后来说了好多好话,找了各种关系,费劲周折才终于免除牢狱之灾。
不过家里却被盛翰鈺报复破产了。
她有两个儿子,从小家庭条件好,养成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后来家里破产,这个毛病却没有改!
出去找工作嫌苦怕累,挑三拣四。
想做高薪的工作能力不够,底薪又看不上,高不成低不就一直就蹉跎着。
本来这俩人就一直想跟表哥去米国,一直都被简宜宁用各种理由搪塞。
现在听说表哥要去做大买卖,就让老娘过来帮他们说句好话,跟着表哥赚大钱。
简夫人清楚那俩个外甥是什么样的货色,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让他们跟着自己儿子,一定会成阿宁的拖累,她不愿意!
但不愿意也不能直接说,毕竟人家会到现在这步田地,跟她也有脱不开的干系。
简夫人笑眯眯道:“当然可以,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她妹妹喜出望外:“大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那俩孩子总说大姨是对他们最好的人,比我这个亲妈做的都好,还说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你……”
简夫人给妹妹的夸奖尽数全收,管她真心还是假意,反正被拍马屁的人挺舒服的。
盛泽融听到,觉得不靠谱。
岳母什么都敢答应?
阿宁一定不会同意的。
他小声对妻子道:“怡心,咱妈答应让阿宁带你那两个表弟,你去劝劝吧,别给阿宁坑了。”
简怡心拍拍老公手背,不紧不慢:“放心吧,咱妈心里有数。”
盛泽融:……
简夫人笑盈盈接受妹妹所有夸奖,最后妹妹说的口干舌燥这才作罢。
而她却一拍脑门:“哎呀,看我这记性,居然给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阿宁这次出门是跟盛翰鈺和时莜萱一起。”
妹妹:……
她脸红成猪肝色。
瞬间变脸,恼怒:“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出门还有盛翰鈺,她一定躲远远的,根本不会提。
虽然那件事情过去两年多了,但现在她想起来,还会被吓的浑身打颤。
“盛翰鈺”这个名字,像是瘟神一样,她闻之色变。
简夫人拍拍妹妹肩膀,道歉:“对不起啊小文,我这不是岁数大了记性不好嘛,但你还得感谢我现在想起来了呢,这要是等他们都已经出发再想起来,只怕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妹妹:……
她现在就想哭。
这件事自然就作罢了。
盛泽融震惊瞪圆眼睛——这都行?
简怡心得意,小声对老公道:“你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根本不用担心,我妈心里有数。”
确实不用担心,这也太有数了!
简家的团圆饭吃的热热闹闹,第二天三人出发的时候,就只有朋友们送行了。
盛泽融:“大哥,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人多力量大。”
盛翰鈺拍拍三弟肩膀:“你在家照顾两家老小,给他们都照顾好,就是你最大的功劳。”
他们夫妻一起出来了,家里只剩下老的老,小的小,没有个妥帖人帮忙盯着还真不放心。
三弟是盛家人,给家人托付给他再合适不过。
时莜萱:“我们又不是去打群架,不用力量大,怡心,泽融,家里就拜托了。”她能用这么严肃的神色说话少见。
简怡心答应下来:“放心吧,等你们回来他们要是少一根头发丝,我把脑袋赔给你。”
朋友们依依惜别,三人到沼泽地和念音会合。
出发之前,几个人做了一份周密的计划,包括从哪条路线出发,要不要再找帮手。
为了保住姬家的秘密,念音不想让外人帮忙。
“不行,姬家的位置不能让外国人知道,尤其还是男人。”
简宜宁:“那按你的说法,我和翰鈺哥都没有资格到你们地盘上去,萱萱母亲当初也被抹去族谱,她也没资格,我们回去吧。”
念音:……
卸磨杀驴?
她解释道:“您们不一样,您二位是我们姬家的女婿,也就是姬家的男人,姬家的男人有义务为家族做事情。”
“当年老族长虽然抹去英音小姐的族谱,但后来她后悔又给填上去了,所以萱小姐是名正言顺的姬家人,姬家有难,她更应该义不容辞!”
这姑娘,孺子可教也。
姬家的女人都高智商,果然名不虚传。
和时莜萱在一起见过几面而已,她就把时莜萱的说话方式学过去了。
他们是去帮忙的,自然要尊重人家习俗。
于是盛翰鈺打消找王勇的想法,四个人去Q国。
……
一路都很顺利,四个人飞机,水路,旱路都走个遍,最后进入一片原始森林。
山峦重叠,山高林密。
时莜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大树聚集在一起。
大树见过,但仨人……甚至四个人手拉手都抱不拢一圈的大树很少见!
这么粗的数应该有上千年了,问题是还不止一颗。
基本上每隔十几米就要有一棵这样的树,而相对年轻的树却很少见。
树木参天,仿若最高的枝条要直插到云彩中去。
无数树枝在空中交错掺杂在一起,树叶给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就算是正午下面的能见度也很低。
地面上则是数不清的藤条,还有很多珍惜植物,当然也有动物。
一路上,就数简宜宁的惊叫声多!
“天呐!大货!”他激动又压抑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