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未定的吴佳玉重新回到抢救室外,一屁股瘫坐在长椅上。此刻里面的郭静晨已经离去,这位不知姓名的女子正在抢救中。
一位医生从里面出来。
“医生。她怎么样了?”吴佳玉上前追问道。
“正在抢救。你跟我来。现在我给你开好单子,先把这些费用缴了。”
吴佳玉跟着来到医生办公室。
“姓名?”
吴佳玉:“我,还是------”
医生:“我是问病人。”
“她------不知道。我是在走廊上遇到的。我根本不认识她。”
医生:“那怎么办?遇到这样的紧急情况,你觉得是帮助她,还是报警再说?”
吴佳玉:“我看她伤势严重,就先救人吧。”
医生:“是啊。救人要紧。但这笔费用怎么办?你好人做到底,先替她垫付。等她醒过来再说吧。”
“那-----好吧。”
医生:“你先去缴一万元订金。放心吧,我们会尽力抢救的。”
吴佳玉拿着医生开的费用单,呆呆地站在走廊上。她没有这么多钱,更何况现在夜深人静,上哪里去借呢?突然,她想到了肖敏锐。不向他借还能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位命悬一线的女子,她觉得借钱已是刻不容缓。
于是,她匆匆去了医院病房,很快便找到了肖敏锐。
“你怎么还没走?这------这是怎么了?!”看到衣服上满是血渍的吴佳玉,肖敏锐又是大吃一惊。
“肖总。我没事。刚才遇见一位朋友出了意外,正在抢救。想------想跟您先借点钱急用。”
“说吧,要多少。”肖敏锐不假思索地问。
“一万。”
“没问题。”尽管吴佳玉的声音说得很低,生怕吓到肖敏锐。但肖敏锐根本没有在意。他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陈述全的电话。
那时,陈述全已经离开了医院。看到时间已近十点,觉得这里离韩雅菊家不远,还可以去待上一会儿。便拨了韩雅菊的电话,想通知她一声。但电话始终无人接听。也许韩雅菊在洗澡,听不见铃声。他过了两分钟又继续拨打。对方还是不接。难道韩雅菊会因为自己恕约在赌气。于是他放下手机,决定直接过去,给她个惊喜也算是个小小的补偿吧。
他坐上出租车,很快就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区。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本以为是韩雅菊回话了,打开一看,却是肖敏锐的来电。
肖敏锐:“陈述全,你现在那里?”
“我------在回家的路上。”陈述全迟疑了一下,说。
“那些现金还带在身上吧?赶紧回来,把钱送过来。我这里急用。”肖敏锐的语气显得很迫切、焦急。
“好吧。”陈述全没有下车,便直接返回医院。幸好没有跟韩雅菊说。他心里这样想。但是,这半夜三更的,肖敏锐急着要这笔钱干什么?他想不出有什么意外能需要他这样做。
今晚使劲折腾吧,但愿明天有时间能去陪陪韩雅菊。
韩雅菊是银行职员。今天虽然是休息日,可一早就出了家门直奔超市。她早就记得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也非常期待这一天的到来。自从与陈述全在一起,她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光彩四射。那些痛苦和忧伤被陈述全的爱彻底地埋葬在昨天。虽然现在处在情人的位置上,但她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拥有这样的生活,她非常满足。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永远继续下去。
在大学,她把初恋献给了肖敏锐。那时,她是那样地痴迷与他,却被他随意地抛弃。经过了这样的一段挫折,她并不怨恨肖敏锐。因为她太爱他,因为这份爱,到了愿意为他承受一切的地步。也正是因为她的执迷不悟,使她匆匆与前任丈夫结了婚。原因只有一个,他们俩长得有些相像。而她的前夫因自私和暴虐,令她无法忍受,最终分道扬镳。她把造成自己痛苦的罪责全部算到了前夫身上,却对肖敏锐丝毫痛恨不起来。因为那是她的初恋,是那样一个美好的青春梦。她希望这个梦能一直留在心底。
那年的同学聚会,肖敏锐没有来,她遇见了陈述全。俩人谈了各自的生活,也正是她刚刚了结离婚以后的第二段感情,精神迷茫而空虚。陈述全的到来,及时填补了这份空缺,使她很快忘记了痛苦的一切。
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他们相爱三周年纪念日。她买了陈述全最喜欢吃的食物。相处这段时间以来,她习惯了等待的日子。陈述全很忙,他们相聚的时间不多。但每一次都那样甜蜜,那样值得珍惜。
陈述全喜欢吃羊肉,也最喜欢喝羊肉汤。于是,她买了一大块羊排。凉菜当然少不了卤牛肉。加上几款素菜,她觉得都能达到两个人满意。
为了这顿晚餐足够丰盛,她忙了整整一天。傍晚时分,接到陈述全电话,说是公司临时有个应酬,晚点才能过来。她安慰道,没关系,忙完了过来就行。眼看着天色已晚,她便在沙发上躺下来,安静地等待着那个甜蜜时刻的到来。
等到晚上九点半,她感到陈述全一定遇到了难以脱身的麻烦。
她起身来到餐桌旁,想把高脚酒杯摆好。但脚下一滑,酒杯落地,手腕直接按在摔碎的玻璃片上。那一刻,整个身体的重心都集中在那里。一阵剧痛过后,她小心地抬起手来。便见一股血流喷射向空中。她急忙按住伤口。心想,这样的情况一定是血管被割断,当务之急必须先止血。
她忍着疼痛找了根丝巾系在手臂上,而后抓过一件衣服,将伤口处褱好,出了家门。她的手臂血流不止,这让她放弃了自己驾车的想法。
她冲到路边,好不容易才等到出租车的到来。
坐上了车,她发觉头开始有些晕。一定是失血的原因。她催促司机把车开快点。可阵阵头晕比车速更快地向她袭来。她想给陈述全打电话,手机又忘在了家里。为了养精畜锐,她闭着眼睛,期待着到达医院的时刻。
从车上下来,已经两腿发软。但她坚持着朝门诊大楼走去。恍惚中,觉得眼前的大楼随着她的身体在晃动。
她咬牙上了几个阶梯,便精疲力竭地倒在一位美女的怀里。
陈述全,你在哪里?你快点来------
吴佳玉缴完费用,警察也匆匆赶到。他们是肖敏锐报警叫来处理此事的。以肖敏锐的经验,这件事情绝非小事,必须通过警察来解决。幸好,从医生那里得知,伤者只是手臂被玻璃划伤,血管被割断,正在缝合。经过治疗后,应该没有太大的危险。
“您好。我是*****号警官。我叫谢庆忠。对于你们刚才的报警,要做一个笔录。谢谢配合。”
谢警官做完了笔录,留下联系电话,便欲离开。
肖敏锐急忙道:“警察同志,这位患者我们不认识。我们为她找来医生抢救,也为她垫付了医药费。我觉得剩下的事情就应该由你们来接手负责了。”
“那么,您是------”谢警官问。
“我叫肖敏锐,这二位是我的同事。我爱人在这里住院。他们是来看她的。”
谢警官看了看他们,“是的,你们助人为乐的行为,很值得称赞。但是,还是那句话,帮人帮到底。我们还有任务,不能留下来看守。还是得暂时麻烦你们看护一下。明天早上我们会派人过来接管。”他停顿了一下,“这样吧。您爱人住院,需要您的陪护。您可以离开。这位姑娘你这身衣服也该换换。还是回家吧。这里先由这位先生陪护。可以吗?”
肖敏锐也觉得就这样撒手不管太不人道。看看眼前,的确让陈述全留下来最合适。
“你看呢?”他向陈述全征求意见道。
陈述全万般无奈。“好吧。我守到明天早上。”
谢警官:“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我记下来,给你们领导写封表扬信。”
陈述全摆摆手。“不必,不必了。”
谢警官:“特别是这位姑娘值得称赞。”
吴佳玉摇摇头。
肖敏锐:“我们是时代集团的。我就是那里的老板。谢谢您的表扬。”
“谢谢你们见义勇为的精神。好。我们还要出警,就先这样吧。再见!”
看着警察消失在病房走廊,肖敏锐对吴佳玉道:“吴秘书,你快点回去吧。天太晚了,路上不安全。陈述全,你辛苦一晚上。我那边如果没什么事,就过来陪你。”
陈述全:“不用。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只要这位病人没有什么意外就行。你们都走吧。”
“好的。我替你跟家里人说一声。”肖敏锐一向关心同伴的家庭关系。
“不用。我自己说就行。”陈述全知道肖敏锐的好意。但他还是坚持自己说。他的妻子何珍珠是出了名的严厉之极。说他是妻管严也不为过。但对于女人他知道忍让,更何况自己还有出轨的行为呢。
他当即给妻子打去电话。只是说今晚在医院陪肖敏锐,也没有说明其他,便挂上电话。
肖敏锐觉得陈述全这样的请假方式过于简短,在离开他们后,紧接着又打了一个电话给何珍珠,向她说明陈述全今晚不能回去的原因。当然,他也没有提及这个陌生女人的事情。以男人的角度来说,凡是牵扯到女人,越简单越好,能不提及就不要提,以免引起更多麻烦。有了自己的证明,何珍珠会相信的。他是公司的首脑,这个公司是个集体,每个家庭都是公司的一部分,他需要每一部分都相对地和谐与稳定。
等到抢救室外只剩下陈述全时,他又开始想起韩雅菊来。现在应该给她打个电话了。
但小菊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于是,他坐在那里,耐心地发起短信来。
这三年当中,他们之间经常这样短信来往。用这种方式表达内心情怀,细腻而轻松。那些甜言蜜语,总是被相互感染、宣泄得淋漓尽致。
然而,今晚他发过去的信息,却没有一点回音。这种情况是从未发生过的。陈述全有些坐立不安了。
吴佳玉站在医院门口,过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车。她想尽快回家,把这身鲜血淋漓的衣服换下去。便一边往回走,一边等待着出租车的出现。
终于,看到一辆车向她驶来。她急忙迎上前去。这同时,一辆黑色轿车抢先停到她的面前。
车上一位青年男子摇下车窗道:“小姐。出什么事了?来,我送您去医院。”
吴佳玉摆摆手。“谢谢您。我不是病人。我刚从医院出来。是要回家去的。”她说罢,就想去拦出租车。
“吴佳玉!”
听到那人喊出自己的名字,吴佳玉暗吃一惊。她转过头来,仔细地看了看这位男子的面孔。
“你是------”
“还真的是你。”那男子说着,跳下车来。“吴佳玉,我是顾光明呀。”
“顾光明?哎呀!还真是的。”吴佳玉认出了这位高中同学。
顾光明:“快快快,快上车。看你这血淋淋的样子,谁敢载你。”
吴佳玉上了车。“好久不见,若不是你喊我,还真不敢认呢。就直直朝前开。”她坐稳了身子,便把刚才的事向他讲述了一遍。
“你真是个热心人。看你这身衣服,难怪急着回家换呢。”顾光明在中学时,就暗恋吴佳玉。只是那时家里管得严,他一心想着上大学,不敢跟她有过多的来往。大学期间又失去了联系。后来经常找一些高中同学,装作不在意地打听吴佳玉的情况,但一直都没有消息。没想到今晚竟这样邂逅相遇。
“你现在干什么呢?”他问。
吴佳玉:“我在时代集团工作。”
顾光明:“我听说你是计算机专业。”
吴佳玉:“是的。我毕业以后一直做文秘。”
“这也挻好。文秘也比较适合你。怎么样,干得还顺利吗?”
“还好。你现在干什么呢?”
顾光明遇见了吴佳玉,兴奋异常,话也比平常多了许多。
“大学刚毕业时,我到老爸的公司里待了一年,跟着老爸学习经商之道。为了锻炼我,今年,老爸又把这个小公司交给了我。这一年经营的也还算可以。我的公司主要搞国内外的品牌代理。对了,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吴佳玉:“您是代理商啊?那生意可不小呢。”她打量了一下车内的装饰,在心里为顾光明的身价打了个八十分。
顾光明骄傲地笑了笑。“要说做生意,我现在也是在学习阶段呢。”
吴佳玉:“好啊。有时间去你公司参观参观。”
“欢迎。热烈欢迎。”顾光明笑着看了吴佳玉一眼,“吴佳玉。听你刚才说,救的这个人情况怪吓人的呢。”
吴佳玉:“是的。所以我就想换好衣服,再回去看看。”
顾光明:“是啊。那我也向你学习,助人为乐。等你换好了衣服,我再把你送回去。”
“不用。这已经够麻烦你了。”
顾光明:“老同学了,不用客气。”
看到他这样坚持,吴佳玉也不再推辞。“那谢谢你。”
顾光明:“我记得你一直跟你母亲一起生活的。你这么晚出来,她能放心吗?”
吴佳玉:“我母亲已经去世了,现在我是一个人生活。我到了。”
“噢。”顾光明心生怜惜地:“我就不下车了。你去换衣服吧。不用着急。”
“好的。我很快就回来。”
吴佳玉说着,快步进了家门。
这是一间不过三十平的旧房子,它承载了吴佳玉童年和成长的记忆。母亲的离去,让这里缺少了往日的温暖与温馨,也让她倍尝人世间的孤独与悲凉。
“吴佳玉。你这么晚出门不害怕吗?”等到吴佳玉重新坐上车,顾光明问道。“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他想知道吴佳玉目前的状况,便故意这样问。
吴佳玉:“我没有男朋友。”
“那太好了。”顾光明忍不住脱口而出。
吴佳玉:“你说什么?”
顾光明急忙掩饰道:“不不。我是说你这个人太好了,怎么还没有男朋友呢?”
吴佳玉:“我有什么好的。你也看到我的家了。那么个小房子,贫民窟一样,寒酸得不好意思让人进。我一心想像那些有钱人一样,住上高档小区的高楼和别墅。想有一个有钱又爱我的人,跟我结婚,给我有钱有房有车的生活。因为我是个好高鹜远的人,所以这个不切实际的目标始终无法实现。到现在还是继续过这样寒酸的生活。”
“吴佳玉。你是一个好女孩。你不止是要过有钱有房有车的日子,也要过有爱的日子。”顾光明想说要给她这样的日子,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毕竟分开这么多年,不能这样冲动。但那一刻他已经下定决心,把他的爱给吴佳玉,让她过上她想要的生活。“因为你是一个有爱心的人。你对一个陌生人都这样用心,这样愿意付出。上天会帮助你的。”
“谢谢你的夸奖和吉言。”
到了医院门口,吴佳玉制止了他一同守护的请求。
顾光明:“那么,你保重身体。把电话号码给我,有时间咱们常联系。”
“好的。”吴佳玉谢过了他的帮助,向急诊室走去。她并不知道今晚的义举,将改变她此生的命运。
李峰家在农村,父母都是农民。为了供他读书,举家来到城里打工。但命运不济,他大学即将毕业那年,二老因故相继离世。参加了工作的他,义不容辞地承担起抚养妹妹的重任。这些年,他省吃俭用,并把所有的休息时间都利用上,拚命挣钱,才保住妹妹的学业。他和妻子石静是大学同学。结婚时无房无车,所以直到现在还寄住在岳母家里。对此,岳母耿耿于怀,总是想着法子诋毁他、羞辱他。这也是他急于想挣钱买房搬出去的原因。虽说在时代的薪酬不低,但都被岳母看管着。想接济妹妹,只能靠偷偷兼职。
李峰送完了同事,便匆匆上楼来到家门前。每当这时,他都要深呼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忍耐。要等到结束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的那一天。
一进门,便看到了岳母那张铁板一样僵硬的脸,和冷若冰霜的目光。
“妈,我回来了。”李峰点着头,堆起笑脸。
狗狗小能懂事地把拖鞋叨到他面前。虽然它是岳母的宠物,却不懂主人的厌恶情绪。
“小能。谢谢你。”李峰换上鞋,疼爱地抚摸了一下它的头。
岳母冲着小能指桑骂槐地:“去。回你的窝里去。没本事自己买屋,还好意思在这里摇头晃脑的,装什么人物。”
李峰听出了她含沙射影的话,习惯地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径直朝卧室走。他把牙咬得紧紧地,从心里再一次发誓,一定要做到出人投地的那一天,让她好好看看。
进了卧室,看到妻子正哄儿子睡觉,便上前吻了妻子。
石静也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对于从小失去父亲的她,知道母亲把她拉扯大的不易,也明白李峰的委屈。虽然时常在背地里劝说母亲,但对于目前这样的状况也是无奈。因为她爱李峰,也相信李峰会有一个辉煌的未来。
她回吻了李峰,“回来了。妈又唠叨你了?别在意。快洗洗睡吧。”
李峰点点头,又吻了下睡梦中的儿子,起身去了卫生间。
石静是他化了三年的时间才追到手的。而且,她不嫌弃自己的家境贫寒,愿意跟他过这样平常的日子,他已经是感激不尽。更何况他也非常爱她呢。所以,为了她,受多少委屈也情愿。
“李峰,电话。”刚泡上脚,就听到石静这样喊。
“噢,来了。”他急忙把脚从盆中抽出来,擦了两把便往卧室里跑。“谁来的电话?”
从石静手里接过来一看,是李山打来的。
“喂,李山啊。我已经到家了。你们还在喝呢?”
“对。我还以为你们还没结束,就是想再跟你聊聊。你到家就算了。改天再说吧。”这些年来,儿时的李峰对他的帮助,李山牢记在心,没齿难忘。今天的重逢又勾起了他心中那些饱含辛酸的回忆。他打来电话,与其说是迫切地想与这位生命中重要的人叙旧,不如说更想迫切地回报于他。
“李山是谁?”看到李峰放下电话,石静问道。
李峰:“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小学同学李山。”
石静:“噢。就是那个被继母虐待,你常帮助的那个李山啊!”
李峰:“对。那时候的冬天,我每天都要多穿一件衣服,到学校再脱下给他穿。他继母不给他饭吃,也是我从家里偷拿馒头带给他。”
石静:“我听你说过。有一次你从家里偷了一块炸咸鱼,还把人家嗓子眼给卡住了。”
李峰:“是的。那还不是因为他很久没有吃到这样的东西了。看到我从本子里拿出来这样散发着香气的美味,一下子就失控了。”
石静:“想想真可怜。”
李峰:“不用想了。现在他可是今非昔比了。今晚遇见他,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现在派头十足,身边有四五个保镖跟着。光腕上的手表你知道值多少钱吗?”
“多少?”
李峰看了看房间,“应该比这套房子还值钱吧。”
石静惊得张大了嘴巴。“这么有钱啊?!他是怎么发达的?做的什么生意啊?”
“具体也没问。反正比我们有钱。”李峰突然觉得今晚遇见的李山,能够改变他的人生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