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把刀,泛着森森的寒光。
温孀呼吸一滞,浑身都在抖,被骤然惊到的心跳如同大鼓被咚咚敲响。
黄石旋转了下刀把,尖锐的刀尖对着柔嫩的侧脸,“这么好看的脸,真不知道划下去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爱的人不是我!就算你把我的肉都割下来,他看到后,也不会有丝毫动摇的。”
温孀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双腿还是不断的发软、颤抖。
黄石冷笑了一下,“他怎么可能不爱你。我观察了他快一个月了,他每天的行为轨迹,就是警局和歌舞剧院。每一场关于你的舞剧,他都会来看,眼里还都是依依不舍!我又不是傻子!”
温孀脑袋轰得一下。
每场舞剧...季深都会过来看吗?
“那都是他装的深情!”
“小姑娘,我也快四十多了,一个男人对女人到底有没有感情我还是清楚的。之前我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你被我绑架的时候,他的声音都不知道有多颤抖!一向英明神武的季警官还会颤抖,哈哈哈哈!有意思,看来我更得想想这么折磨你了。”
他朝温孀逐渐靠近。
温孀终于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
.......
季深收到了一段视频。
是一个陌生视频。
他点开的时候,手心全是汗。
视频中。
温孀头发散落,洁白的手腕上是一刀一刀的血痕。
她侧着头,左脸颊上是清晰的掌痕。
因为她不肯看镜头,男人蒙着面,揪着她的头发,她痛叫一声,最后无神的看向镜头。
那一眼,无比绝望。
地上是蜿蜒的鲜血。
视频的最后,男人冷酷病态的声音响起,“季警官,看到你女人被我折磨,心情如何?”
....
季深全身血液凝固,双腿全软,站不起来。
“季队,怎么了!”
小张过来后,季深把手机,很缓慢地递给了他。
他紧咬着牙关,发不出一点声音,心中天崩地裂。
想起视频中温孀布满红痕的小脸,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扼住一样,疼痛难忍。恨不得现在冲到她身边,弄死黄石!
所有人看完了视频之后,大气都不敢出。
季深狠狠闭了闭眼,终于沙哑道:“黄石发来视频,目的就是想跟我们宣战。看得出来,他有明显的愉悦感。”
女警察担心:“温小姐看样子是被绑架在一个偏远的郊区,因为视频中温小姐发出过尖叫声,黄石好像对此也没有太过担心。这说明,他们所在地很偏远。”
“温小姐现在已被割腕,后续会不会....”
“她不会被侵犯。”
季深又忍着心中滔天的痛意,反复看了好几遍视频,“黄全和黄石是双兄弟作案,黄全负责前面强奸,黄石负责杀人。说明黄石对侵犯女人的身体没兴趣,他反而对虐杀...有兴趣。”
但无论是那种,都让人极度心碎!
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再想之后温孀的样子。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全程搜捕,偏远的地方!”
季深的声音微微颤抖,“黄石绑架温孀,从头到尾想报复的人是我...他想让我痛苦。所以这个视频过后,我猜,他会很快打来电话。”
季深果然没有猜错。
一小时后。
他再次接到陌生电话。
“季警官,你应该已经欣赏过视频了吧。看到你的女人被放血、尖叫的样子,心里难受吗?”
季深嗓音又哑又怒:“你到底想怎样!”
“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为了让你感受到痛苦!当初你抓走我弟弟,我的心里就是这种痛苦,我要让你痛苦到不行!”
黄全心理已经完全病态了。
季深很清晰感受到自己左胸深处,出现了一阵尖锐的不安和慌乱。
黄全又继续道:
“我接下来还打算,把她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你说她以前那么好看,被割下来之后,又是什么样子呢?”
季深青筋暴起。
“黄石,你针对的人是我。我和她交换,你来虐杀我,放了她!”
黄石顿了两秒后,道:“我打不过你!”
“我不带枪,不穿防弹服,你和我说地点。你劫持我,放了她,我随你处置。你不是想要痛快吗,诸加在女人身上有什么意思,有种冲我来。”
“季警官,我看你是想激我!放心,我没那么蠢!你就等着给你女人收尸吧!”
黄石哈哈大笑了两声,再次挂断了电话。
季深低头片刻。
“去西边郊区!”
大家一怔。
就刚才这个电话还有之前的视频,季深彻底确认温孀就是在西边的废弃厂。
因为京海市现在已被封锁,只有这个区域在京海内,又足够偏僻,还有废弃的钢厂。
距离下个视频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他们必须分秒必争!
......
温孀已经放弃挣扎。
她只觉得体内的血液在渐渐流失。
她快分不清眼前到底是模糊还是虚幻。
男人抓着她的手臂,看着那几道血痕。
“视频我已经发给季深看了,他现在肯定痛苦万分。他甚至还想提出来用自己换你,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子!”
黄石大笑着。
笑声十分刺耳。
温孀没有力气,“你要现在就...杀了我吗?”
“现在杀你还太早了,我要一点点折磨你,然后发视频给他看,让他深刻尝到痛苦的滋味!”
温孀迷迷糊糊的想。
要折磨她,再让她去死,还不如直接就让她死了算了!
朦胧中。
她听到警笛响起的声音。
是幻听吗!
还是...他来了!
黄石震惊,没想到警察这么快就过来了,他抓着温孀就要跑,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道怒吼响起,“放开她!!”
温孀头发被黄石狠狠拽着,痛得她想尖叫,但是季深在这里,她不想让自己的尖叫声,影响他的情绪!
看见微光里。
一身警服的男人,制服笔挺,表情也是她从未见过的怒意滔天。
温孀很轻很轻的在心里呢喃了一声季深。
季深握着枪的手都在发抖,他再次重复了一遍:“放开她,不然我会把你当场击毙!”
黄石一手掐住温孀的脖子,反倒还上前几步,“那你来啊,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