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深直接说出情敌二字,温孀惊讶一瞬,旋即反应季深说的是夏寒言。
她没接这个茬。
感情这个问题,现在对于她和季深之间,还是挺敏感的。
季深勾起唇角:“夏寒言,要来看我?”
温孀:“你想多了。”
“他过来看我,我很欢迎。”
正好让夏寒言好好看看温孀对他无微不至的模样。
肯定会被气死!
季深美滋滋想到一半。
温孀把毛巾盖在他脸上,“你还是直接睡吧。”
两个月后。
季深后背的伤疤渐渐长出了新肉。
医生说他年轻,免疫力强,所以恢复得比普通人快不少。
温孀见季深恢复得不错,也终于放下了心。
她每天是三点一线。
医院、歌舞剧院、家里。
不断来回的跑。
呆得最多的还是舞剧院,其次是医院。
她和季深的关系,也从刚开始的那种冰封千里,现在逐渐缓和,相处模式有点儿多年老友的意思了。
而季深基本没有越矩,除了偶尔动手动脚,其他时间都保持在了安全距离。
温孀想着,等季深出院的那一天,自己也可以和他彻底道别了!
她就不用再欠他什么了。
这天,温孀帮季深擦完身体后,季深就让她回去休息了。他看温孀每天都忙里忙外的,不禁心疼。
温孀出去一半,忽然想起保温盒还落在病房。
她回去取。
病房里正好开了一道门缝。
季深裸着上身,没有穿衣服。
温孀倏然目光一缩,紧接着就听见男人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从未听过季深这样叹气!
他在她面前,是一点儿负面情绪都没有。
温孀重新偷偷看进去。
只见季深对着窗户的光晕,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抬得很高,然后认真看了好一会儿。
侧脸情绪万千。
温孀之前也伤过腿,她知道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遗憾、难受、不舍、痛心!
大概半分钟过后,季深缓缓放下手,沉默坐回了床上。
温孀没有再进病房!
明明就一步之遥了,她反而却踏不进去了。
这样的季深,是这段时间里,她第一次看到的!
还是在这种偷偷隐藏的状态下。
或者说,他所有脆弱的一面,全部都悄悄收起来了。
起码在温孀在的时候,季深永远都是那一副乐观、向上。
从来不会为自己的右手担心。
但是,对于季深这种顶尖的强者,最引以为傲的右手,以后握不了枪,这种打击,非常人所能体会。
只是,他从来不说罢了!
不过温孀也就那一次见过季深的逞强,白天的时候,他对她脸上,永远都是灿烂着笑容。
有好几次,季深下意识用右手拿东西。
一开始却总是握不住。
杯子清脆落在地面上,四分五裂。
温孀会立马捡起来,“没事,只是这个杯子太滑了而已。”
季深笑笑:“是我这双手,不给力了。不过没关系,我只是还没习惯,用左手而已。真男人,哪只手都可以。”
温孀明明看到,那笑容背后,一闪而逝的苦涩。
季深进行右手康复训练的时候,也不忘左手的训练。
每次练完,满头大汗。
医生让季深不用操之过急,可以给自己时间缓缓,毕竟背后的伤口都还没有彻底养全。
但男人在这一方面,就是倔强。
温孀理解他这种倔强,她从来不会劝季深。
因为自己当初就是这样,就算腿再疼,她也要坚持下床练腿,就想着有一天能重回舞台。
在这种方面,他们两个,可以说是同一类人。
温孀就这么一天天的陪着他。
她从来不说鼓励,也不说安慰。
不言语的陪伴已经是最大的鼓舞。
“再过一周就要出院了。”季深训练后,莫名还有点儿不舍得。
温孀整理东西,“出院不是一件好事吗?我看你,天天呆在医院里,也快要闷死了。”
他若有所思的点头:“也是。出去又能透气又能工作的。”
两人说话间。
季老夫人来了。
她这两个月来过许多次,频率很高。
不过每次过来说是看季深,但聊天对象却是温孀,一看到她,拉起小手,就是半天说不完的话。
那眼神里,全是爱怜。
“奶奶又来看孀孀了啊。看我这个孙子应该只是顺带的吧!”
季深打趣道。
季老夫人说:“你知道就好!”
温孀给季老夫人端来凳子,她坐在上面,不出意料抓住温孀的手,"几天不见,我们孀孀怎么又憔悴了。哎哟,把我心疼的诶。"
温孀摸脸,“奶奶,我还好,不累的啦。”
最近她也就白天的时候过来看看。
晚上都不在这里。
季深也都尽可能的让她回去休息。
季老夫人责怪的看向季深:“肯定是你小子让我们孀孀这么劳累!赶紧请个护工来,我们孀孀可不是保姆!”
季深连连说好。
其实他也是想请护工的。
但是温孀说没这个必要。
而且....季深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要是请了保姆,温孀就不会再每天过来了。
那他还怎么....近水楼台先得月。
温孀笑着说自己没事。
“孀孀啊,我知道你是个吃了苦,都不说的孩子。这段时间,阿深能恢复得这么快这么好,这都都亏了你。阿深再过几天就要出院了,这样吧,等到时候你来我们家吃饭,奶奶盛情款待你!”
季老夫人握着她的手,真挚道。
温孀想婉拒。
但是老太太眼里的那抹期翼的光,实在是太亮了。
让她无法拒绝。
最终温孀,鬼使神差答应了下来。
季老夫人赶紧飞快朝季深眨巴了下眼睛。
季深悄悄回给她一个大拇指,奶奶真够给力的!
一周后。
季深成功出院,套上警服,一如当初的意气风发。
温孀深吸了一口气,亲自伸手为他调整了领带。
等季深出院后,他们两个也就没有瓜葛了。
“季深,祝贺你成功出院!”她微笑。
季深同样微笑,"也谢谢你这段时间,无微不至的照顾。"
温孀看着季深上了警车后,朝他挥了挥手。
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来了。
她转头去上班。
晚上结束。
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红旗l5.
男人打开车门,“温孀小姐,我仅代表季家全体,邀请你上门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