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闻言感叹道:“殿下对娘娘有心了。”
李澈:……
忽然就觉得,下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
韩先生到底还是擅于洞悉人心,瞧着李澈的模样,忽然灵光一闪,悟了!
他轻咳一声,试探着道:“殿下前些日子进补的药膳可是停了?”
李澈闻言冷哼一声,停没停,他这个每天蹭饭的不知道?
韩先生瞧着李澈的神色,微微扬了唇角,可说出口的话却是叹息:“殿下前些日子的药膳,可算是白费了啊。”
李澈瞧着他面上神色,就知道他有些幸灾乐祸,当即也不同他拐弯抹角,直言道:“婠儿有了身孕,孤看医书,好似也不是整个孕期都不能近身。”
“是的。”
韩先生收了面上的笑,认真道:“三个月不能同房,后两个月也不可以,其它时候只要胎儿稳定,不要闹的太厉害,行房没有问题。月子出来之后,也可以同房。”
说完这话,他又补充道:“其实……闺房之乐,也未必非要那般才可。”
这个李澈当然知道,两个男人轻咳一声,心照不宣。
后山已经开始动工修建,玻璃工坊也已经建造的差不多了,只是将玻璃工坊完全暴露在世人面前,韩先生依旧有些舍不得,干脆在近郊捡了个工坊,派了禁卫和暗卫在那守着,方圆十里不允许人靠近。
如今已经万事俱备,剩下的只是时间。
而恰恰,他们最需要争取的就是时间。
秦婠画好了抽水马桶,见李澈还没回来便准备睡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没察觉自己怀孕的时候,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一旦知晓自己怀孕,毛病就来了。
比如秦婠她现在就是容易饿和嗜睡,孕吐倒是半点没有,想必也应该归功于血玉镯。
然而今日她却不肯去睡,强撑着半躺在榻上等人。
一旁红苕见状劝道:“娘娘去休息吧,待到青衣回来之后,奴婢再唤你。”
“不用。”秦婠摆了摆手:“我现在就跟等着放榜的学子似的,就等着尘埃落定,哪里有心情睡觉。”
青衣被她以恭贺的名义,派去参加孤儿院的正式开放。
然而恭贺只是目的之一,更重要的是,秦婠要青衣偷偷看看,秦珍对沈洋和宁王世子的态度,以及他们两对秦珍的态度。
沈洋秦婠是见过的,可宁王世子,她却没见过。尽管宁王妃很好,可不代表宁王世子也好,毕竟李瑶当初可不像是很懂事的样子。
秦婠有一颗老妈子的心。
这时,孤儿院内,沈欣正气呼呼看着沈洋:“二哥,我就闹不明白了,你对秦珍哪点不满意?先不说人家不嫌弃你是个鳏夫,就说秦珍模样身段性情,哪一样不必那魏玉好?你连魏玉都能娶,为什么不能娶秦珍?”
沈洋闻言掀了掀眼皮:“此一时彼一时。”
“怎么就此一时彼一时了?!”沈欣急的跳脚:“二哥,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沈洋垂了垂眼眸,看着沈欣道:“我当初答应魏家的婚事,本是认错了人。”
沈欣闻言一愣:“认错了人?”
“嗯。”
沈洋点了点头:“那年,魏辉回归述职,父亲有意与他联姻,我便好奇去看了看他的女儿。那时我瞧见了魏云,小小的一只,性子不争不抢,便想着娶回家定然能与你合得来,便同意了。”
“可后来魏云变成了魏玉,我觉得两姐妹相差应该不大,便也没什么异议。”
沈欣听得这话,有些云里雾里:“这事儿不都过去了么?二哥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别告诉我,你当真对魏玉那么个不要脸的东西上了心!”
“乱说什么?”
沈洋白了她一眼:“我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二哥喜欢的女子,是如同魏云那般小小一只,乖巧听话的!”
“至于秦珍,她是秦家教出来的女儿,品性自然不差,她热情活泼,性子与你有些相似,府中有一个你就够了,不需要再有第二个。”
听得这话,沈欣终于明白,为啥他对这事半点都不积极了,搞半天是不喜欢性子活泼的女子。
等等!
她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
沈欣恍然大悟,一脸惊诧的看着沈洋:“二哥,你说你喜欢娇小,性子软糯的,你别告诉我,你当真看上了孙员外加的嫡女!”
沈洋闻言,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有何不可?”
沈欣惊呆了:“可……可她还没及䈂呢!你……你都十九了!”
说到这个,沈洋面上也有些薄红,他轻咳一声道:“我本就是娶续弦,年纪小些也没什么,顾大人他的续弦比他还小十多岁,我比孙媛只大六岁多罢了,再者,就是太子也比太子妃大了六岁呢。”
沈欣无力反驳,本想说他老牛吃嫩草,可他把太子的例子一说,这话也说不出口了。
沈欣默然看他半响,最后只能面色古怪道:“这话,你得同母亲和嫂嫂说清楚,免得她们误以为是宁王妃抢了你的姻缘。”
沈洋听得这话,略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欣慰的道:“欣儿长大了啊。”
沈欣闻言嘟了嘟嘴:“秦婠她都要做娘了,我只比她小半岁,能不长大么?”
沈洋笑着道:“呦,我们欣儿这是思春了?看来,确实该为你找人家了。”
沈欣听得这话,顿时红了脸:“二哥!”
沈洋笑了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你的婚事父亲母亲上心着呢,他们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只等此次秋闱结束后放榜了。”
听得这话,沈欣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问道:“二哥,你可知晓,父亲看中的是谁?”
“这可不能告诉你。”沈洋站起身来:“我去跟母亲和嫂嫂解释,女儿家婚事的事儿别太过问,不然显得你恨嫁似的。”
说完这话,沈洋便出了门,沈欣站在原地跺了跺脚,她才不是恨嫁呢,她只是怀疑父亲和母亲的眼光!
毕竟当初若不是秦婠的信来得及时,魏玉那样的人,就差点进了他们伯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