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眉头皱的更紧,他顺手褪下玉珠串,入手之后才发现异样来。
他微微一愣,转眸朝谢婉看去,此刻的她唇角微微扬起,满眼都是狡黠的笑意,哪里还有半分落寞之色。
李彧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珠串,随即面色如常的将玉珠串戴好,抬眸看向凳子上已经没了动静的彩衣,眉宇之间有了几分不耐。
小全子立刻上前探了一番,躬身回禀道:“启禀王爷,人已经去了。”
李彧嗯了一声,抬了抬手让侍卫们退下,转而对马世子道:“此事究竟如何,想必国丈心中已有定断,本王奉劝国丈,这天下还是李家的天下!秦郡王那处,国丈还需要另行交代,本王还有事,告辞。”
说完这话,李彧便走了,马国公世子回头一个巴掌就朝叶氏脸上甩了过去,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周遭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马语姗连忙挡在叶氏面前,看着马国公世子唤了一声:“爹!”
马国公世子怒视着她道:“再多说一个字,连你一起打!”
马语姗顿时闭了嘴,委屈的同叶氏站在了一处。
马国公世子冷眼收回目光,朝管家冷声道:“查!凡事与今儿个有关的下人,通通杖毙!”
管家应了一声是,命人将彩衣的尸体抬了下去,马国公世子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大步离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宾客哪里还呆的住,尴尬的在原地待了片刻,纷纷告辞。
叶氏捂着脸垂眸落泪,马语姗强撑着笑容,安排下人送客,目光每每滑过谢婉之时,都会带着怨毒的愤恨。
谢婉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她陷害自己不成才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现在却弄得好似是自己害了她似的,难道非要自己被奸污,这一生都活在痛苦中,才能让她觉得满意?
孙依依来到谢婉身边,白了马语姗一眼,对谢婉道:“我们也走,这吃人的国公府,我这辈子都不想来了!”
谢婉点了点头:“好,但我有句话要同马姐姐说。”
孙依依一脸嫌弃:“同她还有什么好说的,绕着走都来不及!”
孙玫瞪了她一眼,转而对谢婉道:“那我们就先走一步,改明儿邀你到府上玩。”
谢婉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她们离开,待到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之后,这才朝马语姗走了过去。
马语姗看着她,冷声道:“你现在满意了?”
谢婉本还想问一句,为何要这般费尽心机的对付她,可看着马语姗这副好似受了什么天大委屈的模样,便也没了询问的兴趣,归根结底无非就是嫉妒二字。
她来到一旁,捡起地上装着断子绝孙香的茶壶笑了笑,当着叶氏与马语姗的面,打开茶壶,从里面抓了一把断子绝孙香,在手中一点点的扬了。
看着香灰飘散,她拍了拍手淡淡道:“须弥木焚尽,木灰确实是金色而且不易清洗,但这断子绝孙香却无须用上须弥木,马姐姐和叶夫人还是太过胆小了,若再坚持坚持,我也拿你们无可奈何。可惜了彩衣,还有这国公府上下的忠仆。”
说完这话,她放下茶壶笑了笑:“秦郡王身为宗人府右宗正,掌所有皇室仆从调度,即便是陛下与皇后娘娘的身边之人,也在宗人府管辖之内,也不知道多少忠心家仆的命才能灭了秦郡王心头的火,叶夫人与马姐姐真是做了笔好买卖。”
谢婉朝她们二人笑了笑,转身对如诗道:“我们走吧,我怕待会儿她们要吐血。”
如诗跟着她朝外走,含笑的声音整个院子都听得见:“是被自己蠢的吐血么?”
谢婉含笑回眸:“看破不说破。”
马语姗气的抬脚上前,想要同谢婉争论,李泽却忽然往前迈了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马语姗愣了愣,看了他一眼冷笑着道:“王长子以为自己这般,就能得她另眼相看了?”
“那是我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李泽冷眼看着她道:“当皇后的是马国公嫡长孙女,可不是你马语姗。就凭你今日所作所为,还想入主宁王府,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话戳中了马语姗的软肋,她的脸色顿时就泛了白,叶氏冷声道:“这件事情,也不劳王长子操心。”
李泽冷哼了一声:“本公子懒的操你们家的心,一屋子歹毒心肠,难怪堂兄避之不及。”
说完这话,他一甩衣袖,匆匆去追谢婉了。
谢婉走的飞快,就怕被他给追上,结果紧赶慢赶还是在大门前被李泽给堵住了去路。
她头疼的道:“王长子,我真的什么都没瞧见,你不至于想要我对你负责吧?”
李泽闻言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般话来,按理来说,不应该是他对她负责?
谢婉叹了口气,跟他讲道理:“王长子,你是个男子,别说我什么都没瞧见,就算瞧见了,依着你的风流你也是不吃亏的,实在没有必要赖着我一个弱女子对你负责,而且我并不喜欢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李泽:……
他皱了皱眉:“你真的就不在乎……”
谢婉眉头一跳,立刻打断了他的话:“王长子,发生这样的事情,已经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我怕是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直视任何男子了,我拜托你,离我远些吧。”
李泽:……
他有些受伤的看着她:“你当真就不能给我一点机会么?我是真心喜欢你的,郡王府也不算辱没了你,往后我会对你好的。”
谢婉头疼的揉了揉眉间,正要开口,原本已经离开的小全子却忽然去而复返,站在门口看向李泽道:“王长子,王爷有请。”
李泽闻言连忙应了一声是,他看了眼谢婉,认真道:“改日我让父王正式上门提亲!”
小全子闻言掀了掀眼皮,淡淡开口:“王长子这话说的可能有些早了。”
李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由露了个疑惑的神情。
小全子也不解释,只开口道:“王长子请。”
李泽恋恋不舍的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朝谢婉叮嘱道:“等我。”
谢婉嘴角抽了抽,但愿这娃待会儿不是哭着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