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怒不可遏,冷声道:“打的就是你!”
啪!话音一落,一巴掌又拍了下来。
谢婉委屈的撇了嘴:“我长这么大,爹娘和师父都没这么打过我!”
“你就是挨打挨少了,才养成了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
李彧是真的被气的不轻,啪的一声又一巴掌拍了上去。
迎着她委屈的目光,他皱眉冷声道:“你不讲究礼教,我行我素倒也罢了,本王权当是你天真烂漫,可你为何要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谢婉有些心虚的眨了眨眼,转过头去:“我也是没办法,王长子他身边带了个会武的。”
“呵!”李彧冷笑一声,啪的又是一巴掌:“到现在你还不说实话!真当本王是蠢的?!”
谢婉嘟了嘟嘴:“好嘛,我就是觉得,马语姗觊觎你的样子很可恶,她端着知书达礼的模样,却心肠歹毒,做着龌龊事情的样子更可恶!不让众人看清她的嘴脸,她下回还敢端着一副温婉识大体的模样害我!”
最重要的是,她想要拉拢孙依依,想要在贵女之中占的一席之地,就得让众人瞧见马语珊的真面目,唯有那些贵女不再以马语姗为首是瞻,她们才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挑唆来跟她作对。
再者,唯有马语姗当众失德,才有配不上李彧的理由。
“所以你就故意上她的当,故意以身涉险?!”
李彧冷声道:“你就这么笃定本王今日会去?”
问完这话不等她回答,他便冷笑了一声:“是了,你笃定本王会去,因为你前两日同本王置了气。”
见他误会,谢婉连忙道:“不是故意同你置气的,我同你置气的时候,压根没想那么多!只是后来马语姗陷害我,我才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呵!”李彧被她给气笑了:“你又算计本王,真是好得很!”
谢婉:……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他的神色,挣扎着想要起来,然而刚刚动,屁股就是一痛,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书房。
李彧冷眼看着她,沉声道:“谢婉,你算计本王也不是一次两次,本王也懒得同你计较,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自己的清白作赌,你凭什么断定李泽他不会伤害你?就凭他对你一片真心?”
这都是哪跟哪啊!怎么又跟真心扯上关系了?
谢婉叹了口气,趴在他的腿上低声道:“我是真没想到马语姗会那么狠,本以为她最多是派个喝醉酒的公子哥罢了,我是有点武艺在身上的,对付区区一两个公子哥完全不在话下。”
“当瞧见李泽的时候,我才知道低估了马语姗的狠毒,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也是怕的,那会儿我都想过干脆把李泽给阉了。”
谢婉是真的低估了那些,在深宅大院长大的女子,低估了宅斗的可怕,若是知晓,那会儿她绝不会让如诗去取衣衫,毕竟衣衫就在马车上,让马国公府的丫鬟去取也是可以的。
她这次是真的失策了。
谢婉回头看向李彧,有些委屈又有些后怕的道:“我觉得我已经够心狠了,可没想到,在她们面前完全不够看!我这次真的被吓着了。”
说完这话,她吸了吸鼻子,委屈的控诉:“我死里逃生,你还打我……”
李彧:……
“你还学会了恶人先告状?”
谢婉嘟了嘟嘴:“我只是陈述事实。”
“事实?”李彧冷笑:“你的事实便是即便差点清白不保,也不愿意道明与本王的关系?!”
谢婉闻言垂了眼眸,低低道:“若是李泽真的起了歹念,提你也是无用的,又何必让他折辱了你。”
李彧闻言忽然沉默了下来,他看了她片刻缓缓开口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婉连忙点头保证:“这次的教训非常深刻,绝不会有下次了!”
听得这话,李彧这才松开了她。
谢婉连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痛……”
李彧不为所动,拿起奏章打开,冷哼一声道:“自作自受。”
谢婉:……
见她没了声,李彧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道:“经此一事,你已得罪了马国公府与皇后,马家的家风一脉相承,你最好早做打算。”
他说的含蓄,谢婉却听明白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道:“公开我是你的女人麻烦大,还是皇后报复我的麻烦大?”
“前者。”
李彧答的很快:“你现在选择同本王一刀两断,还来得及。”
谢婉轻哼了一声:“我凭本事追到手的,为什么要一刀两断?只是能拖一时是一时,我先解决了府上的麻烦再说。”
李彧嗯了一声:“随你。”
左右皇后与马家一时半会儿也不敢轻易出手,她要折腾也无妨。
因着白日里耽搁了不少时辰,李彧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谢婉陪了他一会儿便回去了。
另一边
送礼的嬷嬷回到慈宁宫之后,便将谢婉的样貌和身段细细描述了一番,而后感叹道:“奴婢活了几十年,就没见过那么美的美人,说句不好听的,马家那位马姑娘连她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难怪会那般嫉妒,下了狠手。”
陈太后有些讶异:“当真那般美?”
嬷嬷连忙道:“奴婢不敢妄言。”
听得这话,陈太后皱了眉:“若是哀家没有记错,陛下是见过她的,依着陛下的性子,那样的美人怎的会提都不提?”
“许是因着守孝吧。”嬷嬷开口道:“据奴婢所知,谢姑娘也是出孝不久。”
“不对。”陈太后摇了摇头:“知子莫若母,陛下若是当真起了心思,有的是办法。不可能孝期过去那么久还没有动静,这其中必定有问题。”
嬷嬷犹豫着道:“有没有可能,那谢姑娘与宁王殿下有关,所以陛下才没有起心思。毕竟连着两次,都是宁王殿下为她做的主,未免也太过巧合。”
陈太后闻言愣了愣,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陛下与她早在前年年末便相识,与彧儿根本搭不上边。”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陈太后皱了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缘由来,最后叹了口气道:“罢了,这等事儿哀家也犯不着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