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述职
立华千代摊摊手，“我当然是来帮学长的。”
“在老师眼里我已经这么不堪了吗？需要女人来帮助？”田中集的语气中有些不悦。显然这样的安排让傲慢的田中集感觉受到了侮辱。
“不，派我来不是老师的意思，而是上层的意思，他们觉得学长对特工总部的中国人太过信任，怕你灯下黑，希望我从内部了解他们。”立华千代说道。
“所以说上层的意思是怀疑这次古田的事情是特工总部内部有内鬼才会变成这样的？”田中集反问道。
但是立华千代却只是在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配上她姣好的面容和无辜的表情，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她这个样子田中集也自知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就当做她没听到好了。
“随便吧，反正他们这些庸人最喜欢指手画脚了，过一段时间特工总部会重组，到时候我会找个机会把你安排进去。要是找到了什么问题记得知会我一声，让我这个傲慢的白痴也看看间谍之花的实力和那群庸人安排的的眼光。”
田中集摆摆手，准备结束这个没那么愉快的话题，还不忘嘲讽一下上层那些人，反正田中集一直都是这样，估计大家也都习惯了。
立华千代看出了田中集的不悦，微微一行礼退出了他的办公室，反正她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相信在不久后她就会变换身份和姓名前往特工总部报道。
“上海……还不错，还好不是南京，我讨厌南京……”立华千代好像自言自语着什么，脑海中闪过了一些过去的画面，摇了摇头离开了特高课。
在立华千代走后田中集仔细的考虑了立华千代带来的消息，端坐在沙发上仔细思考着什么叹了一口气，看来偷懒太多上层终归还是生气了，不过他们把立华千代也调到了上海是有多在乎这里？但是田中集已经想好了：
既然这么想敲打他，那么他就得把这个脸狠狠地打回去！
既然他们让立华千代来查内鬼的事，那么自己就要比谁都快！
恃才放旷又怎么样？！情报本就是天才的游戏！
田中集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紧接着就拿出了刚从特工总部拿来的胶卷细细端详，好像在想些什么……
一周后……
……
军统上海区接到了一份电报，现在已经是半夜了，王森从来不在军统上海区的据点留宿，可是他现在却迟迟没有走。
“区长，怎么了？”丘陵城也睡不着觉，出来看到了坐在客厅的王森，不由得有几分好奇。
王森看到丘陵城，示意他过来，分了根香烟，两个人在这半夜坐在了一起，良久王森开口道：“重庆来电了，让我们回去述职……”
他说的很慢，可能是晚上有点冷让他张不太开嘴。
“述职？”丘陵城失声喊了出来，在这个节骨眼回去述职，丘陵城脑子里已经想到了不好的画面。
“别想了，我想的也是和你想的一样。”王森萧索的说道。
丘陵城勉强地挤出半分笑容，“区长……或许真的只是述职呢……”
“只是述职？”王森惨淡一笑，“哪有行动队长和区长一起述职的……军统成立开始各区有这种情况吗？”
丘陵城没答话，但是他心里确实明白，基本区长就是一把手，行动队长一般都身兼副区长的职务，虽然丘陵城没有身兼副区长的职务，可是按照惯例他其实也和副区长没什么差别，大家也都把他当成了二把手。
而且古恬这件事上他们输的太惨了，整个上海区损失了接近三分之一的人手，自上海区成立以来就没吃过那么大的亏！
而这件事的主要指挥就是王森和丘陵城！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们发来了述职命令，这怎么能不让人多想？
“还有一件事，你看看这个。”王森把一份报纸递给了丘陵城。
丘陵城好奇的接过报纸，王森说道：“今天的头版头条，天亮发售，我这份还是热乎的。”
看到内容丘陵城大惊失色，“古恬没有死？！”
王森的样子颇为无奈，“是啊，我那一枪没有要了他的命，可是他却被救了！！！你看看这份报道古恬是怎么说的？感谢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友人出手相救！！！”
丘陵城大惊，“救他的是……”
“想不到我王森竟然是为他人做嫁衣……”王森有些郁闷猛吸了两口烟，紧接着发出了猛烈的咳嗽，整个脸涨得通红。
“既然古恬得救那不是两全其美？我们那么多弟兄也没算白死。”丘陵城说道。
“恐怕上面不是那么想的吧……毕竟是一群把脸面看的比人命重要的人。”
“可是……”丘陵城还要说什么却被王森制止了，王森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我先回去述职，你先不要回去，我会解释上海区还有些工作要安排，所以你晚几天，而且一个人目标比两个人要小。切记！我不回来你不准回去！！！”王森严肃的说道。
丘陵城有些明白了王森的安排了，他不想坐以待毙！他想以上海区来和重庆博弈换得一线生机！
“区长！我先回去吧，你留下来主持大局！您……”
“荒唐！我才是区长！”王森粗暴的打断了丘陵城的话。
丘陵城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他是王森一手带出来，说是知遇之恩也不为过，可现在他就只能看着他去走这一条充满危险的道路！
“好好管好上海区，等我回来，很晚了，回去睡吧。”王森交代完穿上了外套走了出去，还是和以前的习惯一样，他不会在这里留宿……
刚打开门一阵微风便吹起了王森的衣角，王森下意识的裹了裹衣襟，样子颇有几分凄凉。
看着王森有些萧索的背影丘陵城默默地握紧拳头……或许军统内部以往被掩藏在胜利光芒下的问题在这一次失败下都要浮出水面了，就像不久前种子计划减员一样，或许这会是一次新的风暴。
上海区的神话已经破灭了，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