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光影中,子惜一把伸手揪住了那人的衣服,而下一秒,她的腰间一紧,被一股力道卷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子惜一惊,还没来得及叫,唇就被一片炽热堵住。
霸道熟悉的亲吻如狂风骤雨般袭来,将她整个人都打懵了。
她双手抵在那人胸前,任由他抱着她进门,关了房门,将她抵在门上,狠狠的吻。
至此,子惜要是还不知道来人是谁,就真有鬼了!
但是她心中惊愕,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像是饥渴了许久的沙漠孤狼,而她就是那一汪清泉,他狠狠的汲取着她,像是要弥补离别几日的遗憾似的。
子惜被他吻的头脑发蒙,最后他才终于舍得松开了她,将她抵在门上喘着粗气。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微微粗粝,摩挲着有些疼。
沙哑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里,被夜色染上了几分魅惑,“想我么?”
子惜庆幸,庆幸现在房间里是漆黑一片的,而不是亮着灯,不然她瞬间爆红的脸颊,一定会全都落进他眼中。
她推不开他,只能被他紧紧的抵在门上,微微喘气:“你……你不是才出去三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战庭聿隔着黑暗,啄了一下她的唇,手从她衣服探进去,“我很想你……”
他埋首在她颈窝,说话时热气喷薄在她的脖颈之间,痒痒的,热热的,加上那声音低沉而磁性,说出的那四个字,竟如同有魔咒一般钻进了她的耳朵里,让子惜心尖微颤。
她攥着手指,“战……战先生,我是不是在做梦?”
他没有回答她,可一双手却渐渐不老实。
子惜被他撩的面红耳赤,伸手按住了他的手,“今天是我爷爷的忌日。”
战庭聿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揽着她,将她带到了床边躺下,“那就一起盖着被子睡觉觉。”
被他霸道搂在怀里的子惜:“……”
这家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
窗外月色朦胧,此前子惜心中的惶惑不安,在这次却都出奇的平静下来。
这场景真实的不像是梦,可她又觉得不可能,于是抬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嘶——”她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果然不是梦!
战庭聿真的提前回来了,而且第一时间是来找她,他还说他想她……
这些话他从前从未说过,这是第一次。
他真的如此想她吗?他提前回来,也是因为她吗?
子惜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却像是一团越滚越乱的线团,由始至终都没能得到一个确信的答案。
身后,传来男人幽幽的声音,“你若再动,我难保不会吃了你。”
子惜一怔:“……”
她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吃,是个什么意思。于是真的不敢再乱动,就这么被他抱着,渐渐的睡意席卷,渐渐的睡着了。
战庭聿将她掰过来面对着自己,睡梦中的子惜咕哝了两声,双手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都钻进了他的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蹭了蹭,舒舒服服的睡了。
战庭聿低头看看怀里的女孩,心口处竟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填满。
他这是怎么了?
陪着温婉去外地祭奠她的父母,从踏上飞机离开寒城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对顾子惜的想念。
办完了事,温婉留他在那边住几日,他却以公司有急事为由,推辞了,直接搭乘飞机赶回来。
在得知她不在蓝海湾,而在顾家过夜,他又不放心,匆匆洗了个澡就过来了。
见到她的那一刻,心中所有复杂纠结的情绪,全都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那一刻,他只想抱着她,狠狠的亲吻她。
战庭聿皱紧了眉心,他难道……
不!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中已恢复一片清明。
他永远不会对她动真情,永远!
他只是习惯了有这个女人,只是习惯而已,不会是别的,绝对不会!
想到这里,战庭聿内心有些烦躁。
他将胳膊抽回,将子惜推出了怀抱。
没了温暖的怀抱,子惜就像是没了安全感,蜷着身子不安的揪着被子。
曾有人说过,人在极缺乏安全感的状态里,睡着了都会下意识的蜷缩起身子,这是人的一种本能,想要找到当年在母亲肚子里的那种被呵护的感觉。
战庭聿翻了个身,背对着子惜,但是在片刻以后,他又翻回来,扫了眼子惜一成不变的睡姿,将她重新捞回了怀里。
这女人身子软,抱着睡觉舒服……
第二天一早,子惜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隔着门,顾若的声音传来,“姐姐,你醒了吗?是我,我给你送早饭。”
子惜翻了个身,却撞进男人健硕的怀里,顺势被男人卷过去压在身下。
“你……唔……”子惜半个字没吐出来,就被他堵住了嘴。
大早上的,又来???
门外,敲门声仍在继续,“姐,你不应声,我就自己进来了?”
子惜惊慌的看了眼门口,伸手推身上的男人,提醒他有人要进来了。
可战庭聿却丝毫也不在意似的,反而捉住了子惜的双手,压过她头顶,继续专注他的吻。
子惜:“……”心里有一千一万头羊驼狂奔而过。
门把手转了转,但房门纹丝未动。
子惜的心提起来又放下去,想起来昨天晚上战庭聿进来时,好像顺手就将门给锁上了。
难怪他这么有恃无恐的……
就这样,子惜又被战庭聿压在床上,狠狠的吻了一通,吻的她嘴唇红肿,气喘吁吁,他才肯罢休。
咔嚓!
房门应声而开,顾若站了起来,“姐……”
话音未落,看清楚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以及战庭聿那张千古不化的冷峻容颜,一僵,“姐……姐夫?你怎么?”
怎么从姐姐的房间里出来了?
战庭聿没看她,而是微微偏头看向还在里面扎头发的子惜,语气有些不耐,“好了吗?”
“来了。”子惜应了声,扎好了头发,又捧水洗了把脸,才跟过来。
“姐……这……”顾若端着早饭,一脸懵逼的样子。
战庭聿什么时候来的,他们竟然没有一人知道……
而且,他还跟子惜睡在一个房里,一张床……说不定昨天晚上还做了那样的事情……
顾若握着托盘的手指,慢慢的收紧,再收紧。
子惜没有察觉她的异常,“我跟战先生走了,早饭你们自己吃吧。”
战庭聿何其精明?顾若的小动作,他全都看在眼里。
跟眼前这乡下长大的丫头相比,子惜真的很干净了,至少,是他喜欢的那种干净。
嗯,说来说起,还是他眼光好,会挑人。
子惜就要走,手腕却是一紧,被战庭聿握住了,“挽着我。”
子惜:“……”大早上的又哪根筋搭不上了?
不过没事,他向来都是这么不正常,她也早就习惯了。并且一直秉承着“只要他高兴,她随时配合他表演”的理念,任由他疯。
子惜没多想,直接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腕,“走吧。”
两人从顾若面前走过,一个眼神没给她留下。
直到屋外传来汽车引擎声,顾若才将手里的盘子重重砸下。
哗啦一声,不小的动静,惊动了正要上楼来的顾安然。
顾安然脚步一顿,焦急的赶来,就看见顾若坐在地上,手掌按在地上的一块碎瓷上,皮肤已被锋利的碎瓷割破了一点点,有嫣红的血不断的流出来。
顾安然吓了一跳,忙蹲下去扶她,“你怎么了?若若,你不要吓爸爸。”
顾若靠在他怀里,抬起另一只手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爸……爸,我好难受……我难受……”
“若若不难受,不难受。”顾安然拼命的给她拍着后背顺气,一边急切的柔声安慰,“有爸爸在,爸会一直陪着若若,若若不难受,不难受。”
顾若死死的咬着牙齿,她一激动就容易犯病。
大口大口喘息之余,脑子里又浮现刚刚子惜和战庭聿携手离开的画面,顿觉得气血上涌,一口气始终咽不下去。
她的左手手指狠狠的捏着一块碎瓷,纵然伤口越来越深,血越流越多,她也丝毫不觉得痛。
因为那比起心痛和不甘,实在不值一提。
子惜,顾子惜!
凭什么!你凭什么!
蓝海湾别墅。
战庭聿一进屋,就去洗澡了。
子惜昨晚也没洗澡,早上也没刷牙,就被他拉回来了,现在身上也是粘粘的难受。
于是也上楼洗澡,等洗完了下楼,早饭已经做好,战庭聿也在那坐着了。
“战先生。”子惜坐过去,看见他手里的晨报,眸光微微闪了下,“战先生您知道AM公司吗?”
“没听过。”战庭聿面无表情,甚至都没看她一眼。抖了抖报纸,继续看。
子惜点点头,陷入思索。
战庭聿眼中闪过一抹冷芒,但快的一瞬即逝。
“怎么了?”他放下报纸,喝了口牛奶问。
子惜也没打算瞒着他,就道:“我上次去公司,听主管说了这次顾氏出事,都是AM合作的关系。可是这个AM公司,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爷爷和AM的合同也找不到,其他的合同都在,唯独这份不在。我总觉得事情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