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州。
辽南王跟蒙汉王也早就收到高国舅领八万精兵征伐他们的消息。
此时在蒙汉王府邸,两王正在商讨接下去的攻城计划。
“熊兄,本王以为咱们不应等朝廷的兵马到了再行事,现在就可以破开甘州、原州的城门,随即一路北上。”
“宇文兄切勿着急,你我二人兵马合计起来有二三十万,区区八万兵马有何为惧,现在在天下人眼中,咱们是反王,将士们再忠诚,担个叛贼的名头,心里到底不得劲,现在于我们而言,士气最重要。”
熊启麟喝了口酒,继续道:“等朝廷的兵马到了,咱们一并收拾了,这才能鼓舞兵心。”
宇文苍皱了皱眉。
“本王不这样认为,朝廷八万精兵一旦于甘、原两州汇合,就变成了十几万,到时再攻城,胜算就没有那么大了,夜长梦多,本王还是觉得应该趁着朝廷的兵马到来之前攻城。”
“宇文兄未免太小瞧本王了,你焉知甘、原两州没有本王的人?实不相瞒,甘、原两州的一举一动都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不过是跳梁小丑何足为惧。”
“行军忌太过自负,熊兄当知这个道理,若本王还是执意朝廷兵马到来前开始攻城,你当如何?”
熊启麟刚到蒙州两日,就屡屡与他意见相左。
而且每次都是他这个东道主在妥协。
本来宇文苍就因为自己最看重的儿子死在蒙州而对熊启麟心怀不满。
绝口不提,不过是以大局为重。
如今,熊启麟又是如此自负,宇文苍的火气当即就耐不住了。
熊启麟将酒碗重重搁在桌面上,冷声道:“兵心不振,兵马再多也无用,直接攻城若成功了还好,若是失败兵心受挫,等朝廷兵马来了,咱们是要束手就擒吗?”
“宇文兄若执意如此,你我盟约就此作罢,我即日就带兵返回辽州。”
“岂有此理!”房门被一脚踹开,蒙汉王妃披着衣服从内室出来。
见到横眉怒目的丈夫,蒙汉王妃坐在蒙汉王边上,给他倒了一杯茶,担忧问道:“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是那个熊启麟,不识抬举,本王都不跟他计较杀子之仇了,他如今人还在我蒙州,就敢如此轻视本王,本王怎么相信他真心想与本王共治大周。”
蒙汉王心中气恨,抓起桌上的水饮了,而后狠狠将杯子掷出去。
蒙汉王妃垂着泪:“王爷,我儿尸骨未寒,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篱儿在天有灵,他在提醒您,辽南王并不适合当盟友。”
“你少给本王妇人之见!篱儿的死本王也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本王总不能为了他连大业都不顾了,这些话你日后不要再说。”
蒙汉王妃泪落得更厉害了。
蒙汉王有些烦躁:“行了,本王答应你,若是有机会,一定会手刃凶手替篱儿报仇。”
“可惜你没机会了。”面前哭泣的柔弱女子忽然变了副面孔。
“你……”蒙汉王刚说了一个字,连人都来不及叫,就捂着肚子跪倒在地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