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挂断电话,重新点了一根烟,海绵头望唇边送,双指颤抖,烟口抵到唇瓣,赤贝咬住烟嘴海绵,深吸了一口烟,泪不停地落,拨电话给司与京。
电话接通,司与京的声音,一如既往,满不在乎,百无聊赖,都无所谓的意思,“喂? ”
秦蓁紧着蹙了下眉,泄愤般弹掉烟灰,转退一步,那也无法控制她情绪,她几乎一边哭一边斥责,“你家谁被抓了!”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
秦蓁一滴泪划下,紧绷的双肩松平了,泪止不住地落。
“我不知道啊?”
秦蓁泪水一滴滴自下颌坠下,胸膛起伏剧烈,“谈xx的恋爱!结xx的婚!你xx去死吧!”
泪水沾湿于衣间,她下意识想挂电话,一转又想等司与京说什么,司与京并无回音。
她抑制着啜泣朝着电话那头骂道,“一家子没一个走正道的。”
客厅里三个人吸引去注意力,乔植卿徐蕴申抬首透着阳台玻璃门凝望着秦蓁侧影,高瑜站了起来。
电脑播课的声音毫无语调仍在播放。
十几分钟后,秦蓁接了个银行打进来的电话。
高瑜拉开阳台玻璃门,秦蓁眼眶还红着,神色却已恢复如常。
高瑜点了根烟,给秦蓁也递了一根,开打火机盖,替她点烟。
乔植卿出来指尖也已夹着一根,回身拉上阳台门。
徐蕴申抱着个盒子出来,拉了个躺椅坐,拿着个钳子剪他那根cohiba siglo de oro兔年限定,点了根长火柴,他举着那根兔年限定尾部转在火焰边缘。
秦蓁吹出一口烟,头痛随着心脏泵血一搏一搏地抽痛。
许久,她呢喃道:“…他长得好,个子高,他家里有钱,他爸妈公司曾是我们一堆人家里公司的金主。
他不喝酒,他酒精过敏,他不乱找女人,也不乱花钱,最大的爱好,买个摇步机,在那儿摇他的pokemon。
他妈妈很宠他,他名下的财产,还他在北美欠的这些钱,太小意思了。
他人很聪明,即使连挂八科,他开始学,分数就跟乔植卿卡比齐肩。
他有上进心,不说有没有道德,悦悦和卡比的事另说,这些不说,至少不是任人宰割。
他心态稳得像石头一样,他从一年前开始借钱,在上海北京那圈人里可以说是太丢面子,那些人阴阳怪气,他开始端茶送水,不跟那些人撕破脸,他回家该干嘛干嘛,他一点儿没觉得有什么。
他家里怎么样他全都清楚,就算是爹妈被拉进拉出消限,他无所谓,只说还会再拉出来。
你崩你的,他风雨不动安如山,像石头一样坐在那个电脑桌前面。”
她自觉荒谬般笑了,“呵…我从没想过还会出现这种外力因素致使两人感情破裂。”
徐蕴申在后头举着他那根兔年限定抽得正舒服,“好,说得好,司与京的墓志铭你已经帮他写好了。等他无了,你就把这些刻他墓碑上。”
乔植卿附身提过去塑料水瓶,往里头弹了弹烟灰,目光落在秦蓁肩上,“秦蓁。司与京……家这样,有件事该告诉你。
徐文溥,你肯定不认识,跟高瑜司与京他们一个高中的。
徐文溥和司与京是同学,高中最后一年x上了。”
他吸了口烟,接续道,“徐文溥如果只是kkktm,现在出来也算是重生了。”
他瞥了眼秦蓁,“客观,公认的事实,司与京教唆徐文溥吸x,司与京给他热锡纸,给他推针。”
高瑜凝重许久,“嗯…这事我听说过,是这样。”
乔植卿灭掉烟头,抬眸瞧秦蓁一眼。
四个人回了客厅,分散在客厅各个角落开着电脑各写各的,徐蕴申找出来一大堆茶点。
茶沏了两壶,期间秦蓁接了一个银行打来的电话。
手机震动一次,是司与京打给她,她进微信把司与京静音掉,发过去消息:「有啥事你说,我现在不知道说啥,明天再说吧」
隔了段时间,秦蓁进微信,看司与京一反常态拨过来好几个微信电话,她再发了条消息,「有啥事你说」
过了一个半小时,乔植卿起来收拾茶桌,秦蓁带着烟去阳台,阳台门没关,徐蕴申已经完工,带着耳机抱着电脑在看b站。
高瑜和乔植卿听见有人敲门,高瑜起身要去开门,又想应该是杏奈回来了,指使乔植卿去开。
乔植卿去开门,开门却是司与京。
司与京肩上披着羽绒服,两只袖口空空两侧垂着,里边一件黑色修身连帽开衫,圆领黑灰色领口处三角形缝线,手上拎着个电脑包。
司与京气定神闲直视着他,浅声对他打了声招呼,“早。”
乔植卿冷冷扫了他一眼,回去继续收拾茶桌。
司与京把门带上,慢条斯理自己开鞋柜换鞋,看见秦蓁在阳台便直接朝阳台去。
徐蕴申隐约瞧见司与京的身影,惊得从沙发躺椅上猛然弹起来电脑扔在连座沙发上,“我去!!你怎么上来的???”
乔植卿疑惑看向司与京。
秦蓁在阳台也看见司与京,她一头雾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转而拿目光问了问三人。
高瑜惊异认真道,“他没给我发消息啊,我没说啊。”
乔植卿:“不是我。”
“不是我。”徐蕴申多少有点无语。
秦蓁意识到什么,注意到司与京手上车钥匙门钥匙,还有张门卡。
秦蓁大惑不解,“你怎么上来的???”
司与京仿若才清醒过来,压低声音道,“苏子温也住这里。”
乔植卿对司与京这种状况见怪不怪,紧着插一句,“…苏子温这里的房子早就卖了。”
秦蓁有点慌了,向徐蕴申自证没有偷着复制他家门卡清白,指着司与京手上的门卡问,“这是谁的卡?”
司与京神色浮弛,矢口道,“苏子温给的卡。”
秦蓁吸口气,眸光晃了晃,后撤一步撩头发,目光转向远方也不知道该看哪里。
她紧紧蹙眉,回看司与京,“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司与京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我有你有IMEI号儿。”
高瑜秦蓁徐蕴申俱直直望着他。
司与京直勾勾盯着秦蓁,似安抚又似质问的语气,“妹妹?”
秦蓁颤颤问,“你爸妈进去了??”
那话好像很刺激司与京神经,他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我不知道我爸妈在哪儿联系不上。”他语速很快。
客厅一时寂静,落针可闻。
随之是司与京禽困覆车的恼火,“爆雷让他们爆去呗,爆到底儿真还不上了,财产早就割出来了,内b公司又不是光我爸妈俩人的?”
他蔑然笑了,“哎!钱我有得是,日子不照样过吗?!”
秦蓁几乎不敢置信,眼前的人不认识的人,从未见过的狂妄。
司与京凑近一步,“你爸妈不同意咱俩境外结,咱俩结。”
秦蓁冷汗涔涔手紧紧拧着袖口,“你是不是有病啊??!”
“不是你爸妈经济欠债,是你爸妈那些刑事…!”她想起来边上还有三个人,“…你能说了算吗??”
司与京听她说完,抽笑了一下,“呵。”而后便是患了失心疯一般狂笑。
乔植卿觉着那种笑声异常耳熟,前几天的宋庭庸,心说疯病会传染。
司与京进了阳台,一把将阳台门拽上。
“我实话告诉你,公司的财产和我家的财产早就隔了,我爸妈的财产和我的财产也早就隔了,我这里所有的资产,都是在国内我爸妈公司负债产生之前已归于我名下。”
他眼里暗色的幽火,嘴角鄙薄不屑的笑意,“我爸妈名下财产是空的,我这儿要多安全有多安全,国内公司…国内又怎么样,哎!法院也不能来查封我家房产!”
秦蓁像看神经病一样静默看着他。
他把电脑包往地上一扔,点了根烟。
平层阳台寒风袭袭。
客厅内高瑜看着阳台司与京与秦蓁,心头忧然,她想,秦蓁在想什么?
司与京吹出一口烟,他笑着盯着秦蓁,“欠别人多少亿,有什么好愁的啊?应该别人更愁吧!”
秦蓁看着他眼中锋利的暗芒觉得很不舒服,她双臂环在身前,转眺远处高塔。
司与京弹掉烟灰,“要么我现在去趟美国,陈仲堪女儿等着跟我结婚呢,我和我家更上一层楼了好吧?”
秦蓁失笑道,“你家都这样了他还敢把女儿嫁给你?”
司与京抢话盖过她声音,“他就不需要钱吗?!”
秦蓁缄言不语。
司与京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他冷冷嗤笑了下,“你不要不知好歹,陈仲堪的女儿我放着不娶,我跟你在这儿唧唧歪歪?刑事案件,你觉得我爸妈会与任何刑事案件有关吗?”
他凝眸远眺远处风景,“钱好办,我现在今天打包过给你,这些占我所有黄金etf一半儿,我其它财产我自己还要用,我重申一遍这些东西与我爸妈国内债务无关,你不放心你叫你家办业务的来查。
这里md你进不去,别抱幻想了,你回你快乐老家md,一个mimi两种考试,这你没道理进不去吧?
硕士不会有北美的学校要我,要我我也不去,硕士我跟你回你快乐老家,陪你五年,后边你想回北美再回北美。”
秦蓁双眸神采全然黯淡下去。
司与京丢掉烟头,穿上肩上披着的羽绒服,“要么今天我们把这堆东西办了。”
秦蓁开手机查看微信消息。
徐蕴申发她的。
「他给你你就要着」
「合法的情况下」
「你把他钱都给偷过来」
「^_^」
「就算是有事我们也捞你」
「光荣的使命」
「都给他偷过来还给国内」
「不能让他家员工血本无归」
「他家员工都有投了几百万的」
她趁着司与京低头拉羽绒服拉链的时候回头往客厅里边看过去,徐蕴申坐在低单人沙发椅上看手机,乔植卿在他边上沙发座椅叠着腿看徐蕴申的手机屏幕。
司与京和徐蕴申道了个歉,但他也没解释他为什么有徐蕴申家门卡,他带着秦蓁走了。
徐蕴申也没挪地,“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这个门,是我自己加的。”
高瑜笑道,“还好你加了个门,不然在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发现有一个司与京在你电脑桌前打游戏。”
徐蕴申合上笔记本电脑,“我要不要报警啊。”
高瑜:“你报经侦吧。”
言罢三个人都干涩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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