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她们或许不曾相识,多半看过同一个湖。
非常大的一片湖。
这里距离xx很远,湖边有一点草坪,还有点冷。
宋庭庸把尚柔搂在怀里,两个人坐草坪,他很喜欢抱尚柔,“...我就感觉身体很喜欢尚柔。”
尚柔问:“脑子不喜欢么。”
宋庭庸立即回:“喜欢。” 他搂她搂得更紧。
尚柔蹭了蹭他再问:“真的喜欢么...”
宋庭庸回:“不喜欢我给你花钱干啥?”
尚柔问:“你不也经常给人花钱?朋友?礼物?前女友?”
宋庭庸笑着回:“现在紧缩了,不经常给人花钱了。”
尚柔好奇问:“初中就出来留洋..怎么这么像国人?”
宋庭庸笑道,“别人我不知道,我自己百分百确定是这样,我朋友都要么初中出来的要么高中出来的,你看哪个不像国人?在这里就掏银行卡我还没有applepay,回国就掏微信支付宝,绝不会掏错。他们在这儿还越长越国人,学校全英文,商科是国人多,他们学医的孤苦伶仃,回家怎么还《盐铁论》都背上了?”
尚柔:“你什么时候回国?你放假回国吗?还是还要修课?”
宋庭庸蹭在她耳侧说:“回,这次回,闪回。”
尚柔微微回头问,“那天早晨在你家,你拽着我,你在想什么?”
宋庭庸低头笑道:“我拽着你...你知道我什么你就敢上车,内还是个司机,什么也不知道,你就敢答应在我家住一宿,那我是烂人你怎么办?”
尚柔思索了一会儿,丧气地回,“...报警...报学校...诚挚恳求上天不要发生这种事情...”
宋庭庸把头埋在她颈窝处失笑,“还报警?对我你能报学校,对别人你就压根儿不要求助,耳朵堵上,要用手你就戴降噪耳机,死也得回去把护照钱包拿出来,出去找个酒店睡一晚问问你妈妈怎么办得了,现在uber司机都比...靠谱。你朋友家里不要去住,根本没人管的,没人怕的。”
说着宋庭庸侧头瞧了她问,“怎么没有个亲戚就出来读书?”
尚柔微微转头笑着问他,“是你情况不一样吧?蓁蓁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吧,我朋友也不是都那么坏...”
宋庭庸正想反驳,欲言又止了,他淡声回,“不一样,但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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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柔她爸公司注册金多少钱,有几家公司有没有债务有没有官司,剩下杂七杂八一大堆一pdf的总结都在宋庭庸微信里存着。
尚柔家是一个简单的单纯的中产商人家庭。
是尚柔这种家庭,宋庭庸才敢说,换叶时敏谢执韵那些人,叶时敏谢执韵她们被家里保护得很好,难以理解,且会把他当做神经病。
宋庭庸再说:“我家这个量级的,没有我这么敢花的,撑死就这样了。
但我又不知道我家到底有多少钱。
又害怕又想花。
我爸我妈每次给我包生日礼物,都出乎我预期,每次给我包生日礼物,我都开心得要死,不是车表好礼物好,我就想,不是爸不是妈,咱家难道乍富了吗?
分不清他们是宠我,还是他俩就那么敢花。
我不知道家里到底有多少钱。
除了公司过来的,他们给我的我就拿着,自己囤着,没事儿我还自己顺点儿,给我我就藏了。
司与京是第一个干这种事儿的,疯了,干金融的,太猛了,他妈妈塞给他的钱给他的财产,那也是他妈妈留给自己的一部分老底儿,他妈就算是现在找他要,把他打死,他都不可能吐出来,他妈也根本找不到,司与京以后可以接他妈妈赡养他妈妈,但他绝不可能把钱还给家里,太猛了。
他带得我们好几个都从家里顺,回国就是跪舔,隔空都跪舔,有感而发一定跪舔。
各种名目,Clarence家里生存环境比较恶劣,一堆儿子一堆妈,他不好顺,他就算是拿司与京注册公司pos机刷,他就算是白交税,他都要把家里钱刷出来,刷副卡那算消费,Clarence也是能成事儿的,日积月累,锲而不舍,端水大师,跪舔很辛苦的,小钱在Clarence眼里也是钱。
一年报消费十块儿pp,我说pp一年能卖你那么多表?Clarence好好,重新改。
林子霆跟家里说要创业,家里给钱,给钱我去...付账单儿还能那么用的是吗?全变自己的了,创个鬼的业,你办公室是云办公室是吗?林子霆sry我林子霆向司与京学习,我把钱给囤了,太找乐儿了。”
宋庭庸再说,“后边儿这些我没法跟你明说,这不可播放,而且我说的也有一些出入。”
“搞笑死了,都怕了。”
...
“钱算什么。
没有尊严的。
光有钱有什么用?
我家确实遇上过事儿无缘无故地跟你干上,就想吃你,你不给他吃,他掐死你,啥叫莫须有之罪名,弄死你。
都给我爸整ptsd,我妈说当时多少钱花出去,想脱身,想活命。
那种情况,钱确实能让你活着,但你碎肯定是要碎掉,你上一代积攒这些什么东西?都给你刮走,你从头儿再来吧,你看看你入土之前还能不能东山再起吧。
你以为你很有钱,很风光,说到底你还是任人宰割。
我现在会这么怕xx儿的,多半后来受我爸影响。现在日子已经很好了,但偶尔我爸我妈流露出的无力感,我能感觉到,他们全自动emo的时候就会跟我说,儿子你就在外面别回来了。
就说我家被人往死里折腾,我家被善良搢笏老爷捞了,那时候有善良的搢笏老爷。
四九城的搢笏老爷,对我家很好,直接给我家养成大胖闺女儿了。
但我家在四九城搢笏老爷府上,小妾还没熬成正妻,搢笏老爷去世了。
没人搞我们,但时代变了,已经不是那个你出钱就能让鬼给你一圈圈推磨的时代,你有老爷,钱能让鬼推磨,你没老爷,鬼都不理你。推不动。
我家主业务三家体量最大的公司已经到顶了,限制的顶,不是全球行业的顶。
那三家不赚钱。
而且我家老爷挂了,门路变很窄。
我爸不甘心。
到处都是狼。
他觉得天气预报在预告降雨。
我家就开始到处找门路飞升,还想嫁人,还要嫁人,需要保险杠。
飞升很难,非常难,我家以下那就更不好飞升,试图飞升就会被踩。
我爸当时天天一顿猛操作,他不喜欢在四九城待着,他要回我妈老家,我妈老家是片广阔的天地,水质更好,而且满地是金子。
我姥姥姥爷早去世了,我妈妈她根本就不社交,都是公司里董事这个总那个总的老婆,还是公司里的女管理层女博士捧着她,全是捧着她的。
啥娘家老家啊?啥当地老爷夫人啊?不知道啊?
早就不一样了,我妈娘家老家早都改天换地了。
想进去,进不去。
我妈娘家老家那些人早就见过我爸,我爸费多大的力气,相关的能来坐一桌儿上吃顿饭。
不行,没戏。
可跟我家同等体量的,全部都是内样儿,没有一个不是。”
“我们那个硕士毕业的朋友。
张致悦。
他家zs通吃,而且稳得要死,一辈子顺风顺水。
我是真看张致悦不顺眼。
吃饭我跟他说,我家叫人给踩了。
他跟我说,你家上市公司还会被人踩啊?
说真的我当场...我快气死。
张致悦,何不食肉糜!
他是天天家里蹲?他外边儿发生啥事儿啥世道他啥也不知道是吗?
他出国这么多年,他没见过真牛逼的是吗?
他没体会过,他没感受过,他也不用感受,他家都通吃。
而且他还蠢。
但凡换个聪明的,我话都说出来了,我能是来发牢骚的吗?
他好歹说一句,都会被踩的,兄弟,有什么能帮。
虽然张致悦管不上,乔植卿好歹看你像个样子问问家里给你抛个橄榄枝,张致悦想都没想过,这些事离他很遥远。
张致悦是真人生爽翻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就是酒肉臭的那伙儿的。
我恨不得把他人生偷了。
把他爸妈人生偷了安我爸妈身上。
张致悦快三十了还搁这儿跟我们吃喝玩乐。
他会什么啊?
叫他去卖干细胞儿他都卖不出去。
读书那会儿cgpa二点七。
充大哥。
还以为自己仁义?
吃饭就是一套套说教往你脸上甩。
别的大爹我舔就舔了。
张致悦我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不行我还是得舔他,舔他我酒瓶子砸人有人给我收拾,不用劳烦我爸出马。
和和脾气好,和和也不喜欢他,和和不跟他顶。
神经病。”
“从四九城来的大姑娘,想嫁人。
你想进来,那你家要出嫁妆。
你是想嫁去这家府上,还是嫁去对门儿内家府上啊?
婚事一谈几年。
那你想去索相府上,还是想去明相府上啊?
苏子温家公司作为其中的一个,叫苏子温家公司出钱去接盘。
苏子温他老爹留给儿子媳妇内点儿巨额老底儿全被抽空了,本来不飞升也就碎了,这样碎掉也好,虽然还是有钱,苏子温他妈妈有别的诉求,这是他妈选的最好最解气的路。
他们干起来跟对方争个鱼死网破,但他们还没到干到那种地步。
我真服了,你们打起来,死的鱼是我们,破的网还是我们。
你们干起来,苏子温家里二十年前旧账都被人翻出来,苏子温他爹都挂了,还被对方拖出来审判。
我想,干啥?人都烧成灰了,对面还要审判骨灰是吗?
有问题的被暴力融池,被当做做手术刀,上战场只能当排头兵,很快就阵亡。
但也不是我们一家这样,老爷府上很多人,下边儿缠绕的公司很多,很多还干得好好的,他们也要养他们正妻们的,养得太滋润,我们后来进来的小妾待遇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