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说话的工夫又把脸上捂着的布弄紧了一点，若不是前面说的那些话，要是被旁人看到了，还以为他想把面前的人给勒死呢。
吴墨很是无奈地站在哪里任人摆布，至于没有阻止也是觉得的确有道理，现在外面到处都是生这种病的人，而且能够蔓延得这么迅速，那就说明恐怕只是稍微接触就能够传染。
那么小心一些也的确没错，最后愣是被裹得严严实实才被允许出去。
“记得早点回来！”九黎站在镖局门口，活像一个在家里等待相公回来的小媳妇。
好在镖局距离医馆不远，所以没一会的工夫就到了，结果就看到门关上了，上面还挂着个牌子说这段时间不开张。
本来还担心人会一直在医馆里面继续给人看病，现在看来应该是回家去了，毕竟现在这个情况在家里面好好待着才是最好的选择。
正准备回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东西碎掉的声音，他眉头一皱，又折返了回来，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果不其然，虽然医馆没有开张，但人却在里面。
季宁安挠了挠头，看着地上被自己摔碎的瓶子，好在是个空瓶子，不然的话那可是要心疼坏了，毕竟桌子上放着的都是好不容易磨成粉的药，都是后面要用的。
正准备把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她正准备对着外面喊，医馆不开张，结果就听到一阵低沉的声音。
“是我。”
愣了一会，赶忙跑到门口把门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高大男人。
要不是认识这么久，打扮成这个样子还真不一定能够认得出来。
“没想到老墨你比我想象中的怕死，大街上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你更夸张的人了，快进来，快进来，外面不安全，里面我都用酒给擦过了，干净得很。”
这个年代也没什么太专业消毒的东西，不过那些烈酒还是管用的，起码自己还没有出现感染的症状，那就说明昨天捣鼓半天不算是白忙活。
“九黎非要弄成这样的，不这样弄的话那家伙非不让我出门。”吴墨很是无奈地把出门的经历讲了一遍。
“那说明他还挺在意你的，这不是担心你也被感染了吗？你那边情况怎么样？镖局里面有没有人出事？”
镖局里面的人可不少，现在这种病在外面蔓延的速度很快，而且传染似乎并不需要什么太苛刻的条件，所以得病的人数还在不断地增加。
“暂时没有，可现在才刚刚开始，恐怕很快就会出现。”他也只能够做最坏的打算。
“现在外面都这个样子了，不在家里待着跑到医馆里面来干什么？”而且看着外面挂着的牌子，现在里面也不招待病人，那为什么待在里面不回家。
扭过头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一大堆药材，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不会是想做这次瘟疫的药吧？”
季宁安正准备回答，没想到答案已经被人猜到了，点点头就继续忙活了，“毕竟这也关乎着我和我家人的性命，如果这次瘟疫不能够得到及时解决的话，那不知道要葬送多少条人命，说不定我也会死，要是真的能够做出来的话，就都得救了。”
她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功夫也没停，中途过来腾出手给人倒了杯茶。
吴墨在旁边找地方坐下来了，把杯子端起来才发现茶早已经冷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泡的茶，估计是放在旁边忙得忘记喝了。
“真能够做出来吗？”他对医术并不了解，只知道这次外面的病很棘手，很严重，绝对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够治好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不会蔓延成这个样子了。
“我只能说，不确定，而且就算做出来了，也是并不确定药效的药，我现在就是在发愁这件事，要做好之后必须找一个人来试，而且必须是感染了瘟疫的人，想了想还是算了，太残忍了，只能试试寻找其他方法。”
她知道肯定是不能够用普通老百姓来试药的，要是真的没有成功的话，有可能会因此断送一条无辜的性命。
但现在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这是唯一一个最能够确定药效的办法。
“我来试吧。”
“什么？”季宁安以为自己听错了，扭头看向医馆里面除了自己之外唯一的人。
“都这种时候了就不要开玩笑了。”她有些勉强地挤出来一抹笑容，或许是如今情况太过危急，实在是笑不出来吧。
“没开玩笑，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感染的人，想要感染轻而易举，到时候我喝下你做出来的药，这样是最快也是最准确的办法。”
“绝对不行！”季宁安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还有刚刚这说话的语气也太轻飘飘了吧，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性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
“我会想其他的办法确定药效，有人来试还是不可取。”她其实一直都在这两个想法之间徘徊，但还是更加偏向寻找其他的办法确定药效，毕竟要用一条无辜的性命来作赌注，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谁成为这个人选她恐怕都没办法下定决心。
“真的能够找到其他的方法吗？”吴墨看着人问。
“暂时还没有找到，可现在就连药都没有做出来，倒也不用着急这最后一个步骤，现在外面危险，你赶紧回去吧，如果镖局里面有人感染了，最好是找一块地方单独让他住着，其他人都不要靠近，这样才能够最大限度地降低感染可能性。”
她看了一眼坐在医馆里，没有离开打算的人，就开口催促了一声，想了想又嘱咐了一些话。
吴墨看了人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出了医馆的门就回去镖局了。
九黎站在门口左顾右盼，同样也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被感染了，毕竟他这个人还是很惜命的，自己还年轻可不想这么快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