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起看起来无比冷漠,他缓缓张口,吐出一句话,「贺子午,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机遇和实力,的确是个人才,不过你屡屡和本将作对,今日我再不杀你,将来难免留下祸患。」
我记得师父不是说过当白起受到杀心反噬之际会异常痛苦吗,怎么此刻既不见他陷入癫狂,也不受任何痛苦,这样一来,这杀心简直是成了白起收获的一样礼物。
难道说,是因为这么多年来随着白起一次次受到杀心反噬,他开始可以很好的抑制并适应他的杀心了,而不是被杀心所控制。
我才算是第一次正式领略了白起这杀心的厉害,仅仅是他投射出的目光,便有如此强的杀伤力,能让人动弹不得。
「你放心,我会给你个痛快!」
白起扬起手中的锈剑,往前轻轻一送,锈剑朝着我的胸口飞来。
我的身体无法动弹,但双手还能挥动,于是拼着胸口会被刺破的危险,抬起手中的金锁,咬破舌尖,在宝锁之上喷了一口血水。
虽然我体内的金锁之力对白起再也没有任何的效果,可我不信白起还能破开金锁自身的力量,我要用宝锁投下的金光护住自己,再借机寻找其他救出雨音的方法。
可惜我忘了,金锁刚才已经被我使用过一回了,血水喷上去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锈剑瞬间到了胸口位置,我再难躲开。
「别慌,贺子午,你死不了。」
耳中听到一道笑声,铮地一声,即将***我胸口的锈剑被人挡了下来。
我低头一看,锈剑被一黑一白两根哭丧棒给挡了下来。
而我身旁同样站着身穿一黑一白的两人,正是黑白无常兄弟俩。
至于适才说话的那人,不用猜也能知道,肯定是阴司第一大佬,阎罗王到了。
见到阎罗王带着黑白无常到了墓室中,白起的面色微变,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的目光依旧血红,也就是说,他基本上是融合了体内的杀心反噬之力。
阎罗王背着双手,缓缓踏上石阶,走到墓室中心的平台之处,他的眼中仿佛没有看到白起一般,一脸笑意地盯住了那个黑石石棺。
「好棺材,白起将军死后睡这么好的地方,真让人羡慕。」
阎罗王说着,伸手在石棺之上左敲敲右打打,还不时把耳朵凑上去,去倾听里面的声音。
白起刚才凌空朝我抛来的那一剑太慢,被黑白无常轻松架开后,他将锈剑吸回手中,暂时静观不动,面色无比的严肃。
我有些激动,身为阴司第一大佬的阎罗王或许还真有办法可以打开石棺,把雨音救出来。
「原来是天地第一寄怨灵在里面睡觉,哈哈,有趣有趣!」
阎罗王听了片刻,又直起身子,带足了笑意看向了我,「躺在这里面的,可是你的心上人?」
他的问题让我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
阎罗王仔细地打量着我,又笑呵呵地在石棺上拍打了几下,随后摇了摇头。
阎罗王从进入墓室之后始终没有朝白起看上一眼,而白起也始终不敢大意,一直都在紧紧地盯着阎罗王以及黑白无常。
等阎罗王和我开够了玩笑之后,这才转过了身看向了白起,「白将军,看来你已成功融合了杀心之力,还真是可喜可贺啊!」
白起微微一笑,冲着阎罗王勉强点了下头。
「只不过如此一来,你的杀心只会更盛,对这世间必将造成更大的劫难,今日我是专门前来收你的,不如咱们就不动手了,请你到阴司走一趟如何?」
白起听到阎罗王的话,开始哈哈大笑,「你既然已看出我如今融合了杀心之力,便
已知道我今非昔比,你虽贵为阴司之主,却又能奈我何?」
阎罗王笑着摆摆手,「没错,以我一人之力,确实无法收服你,所以我这才带了帮手来。」
阎罗王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兜里掏出一件黑布缠裹住的东西,朝着我抛了过来。
「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带在身上,丢了岂不可惜?」
我伸手接过,那触手冰凉的感觉差一点让我没有拿稳,摸着这层黑布,我就知道,阎罗王是把我的血蓝刀给带来了。
血蓝刀是被我藏在了贺家的花园之中,但肯定瞒不过阎罗王的眼睛。
我并没有掀开黑布,而是用我的两只手来回交替着去握住宝刀,贺然一眼瞧见了黑布,面色瞬间就变得阴沉无比。
我回味着阎罗王刚才的话,他刚说带来了帮手,难道是师父也来了?
可除了黑白无常之外,再不见有任何人进来。
白起也下意识地看向了墓室门口,便在此时,阎罗王突然出手了。
他的手一动,他的宝物黑魂绳已捏在了手中,往前轻轻一挥,绳索的一头夹带着呼啸之声飞快地打向了白起的头部。
白起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左手一抬,稳稳捏住了绳索,接着他往前一拉,试图想要从阎罗王的手中将黑魂绳给夺过来。
黑白无常也在此时突然动手,各自握着哭丧棒,从两侧夹攻向白起。
「白起,你罪大恶极,今日绝不能放过你!」
墓室门口快速闪过一个身影,我还没有看清楚,来人已经到了平台之上,手中一物点向白起的胸口。
我仔细一看,这人一声黑红色的官服,头戴官帽,看上去和阎罗王的服饰差不多,他面色威严,手中所持的是一节竹简。
我并没有见过此人,但是从他周身的气场和一身的装扮中能判断出,他大概是阴司十王中的某一位。
白起冷哼一声,身边弥漫起前所未有的黑色烟气,先后封住了黑白无常的哭丧棒和刚进来这人手中的竹简,同时还在和阎罗王暗暗较着劲,争夺着黑魂绳。
轰隆一声响,墓室内突然出现了一座幻体的小山,压向了白起的上方。
我一激动,不由喊了出来,「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