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鉴于青龙州主此前对我造成的损失,你们庆家拿出一百万亿极品灵石作为补偿,我便立即撤除青龙州主体内魂印。”
燕澜直视庆竹公的双瞳,他可以清晰看到庆竹公的眼神,由暗自得意逐渐转变成浓烈的愤怒。
庆竹公几近咆哮道:“燕澜,你这是在敲诈我们庆家,你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燕澜冷冷一笑,他虽然担心亲友遭到牵连,但他如今也不是怕事的主。
以前燕澜大多情况下会选择隐忍,但人不可隐忍一辈子,否则便会被别人视为软弱可欺。
燕澜道:“啧啧,我只是想庆家索要一些钱财灵石,你们庆家就暴跳如雷了。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当初青龙州主在青龙城祭出地脉化龙禁诀,欲将我与所有亲友彻底杀灭的时候,我会不会也怀恨在心、欲除青龙州主而后快?”
“你们庆家是功勋世家,我很尊重每一个功勋世家。但是,这不代表我会尊重功勋世家中的每一个人,因为要看他值不值得我去尊重。”
“你们庆家之所以能够成为功勋世家,那也是你们庆家无数先祖的功劳。庆大柱老,请你看看你们现在,除了享受先祖留下的福荫,数百年来庆家可曾出过什么杰出人物?可有像当初那样,受到皇主亲自封赏?可有威震边疆、杀得凶兽心惊胆战的人物?”
“没有,你们庆家堕落了,丧失了当初的热血与激情。你再看看庆家所谓的天骄庆来风,整一个流氓无赖的形象。你不知道劝诫庆来风收敛脾性,反而纵容,难道你们庆家未来靠这等人物支撑起来吗?”
“若真靠青龙州主、庆来风之流撑起未来的庆家,那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你们庆家没有未来,先祖的功德也会被你们这些不肖子孙败光。”
庆家所有人皆是一脸目瞪口呆,庆来风更是气得浑身颤抖,双目圆瞪。
燕澜此番话没有隔绝声音,所有庆家人都能听到。
庆竹公也是瞪大双目,他没想到燕澜居然如此大义凛然地训斥庆家所有人。
关键是,燕澜说的话全部在理,乍一听完全是为庆家考虑,毫无半点粗鄙之语。
但是,庆家人就是听着不舒服,不对劲,不爽快。
却又很难一下子爆发出脾气。
燕澜望着庆家众人像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心中暗自一笑,这种骂人不带脏字的本事,这几年确实长进不小。
骂得爽快,还让对方无言以对,这才是骂人的极高境界。
庆竹公愣怔数息之后,方才深吸口气,眯眼道:“我庆家的未来,不用你来担心。总之你放心,你死了我们庆家也不会衰败。燕澜,一百万亿灵石,亏你开得了口。老夫见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庆家退让一步。一万亿灵石!”
燕澜一笑,摇头道:“庆大柱老,你这是在打发小孩子啊!一万亿,在青龙城那一次,我们为了抵御地脉化龙禁诀,光是损毁的法宝,价值累加起来就有近百万亿极品灵石。这笔账我还没跟你们好好算呢!赔偿一百万亿,这还是客气账。若惹得我心情不好,我会数倍增加,不设上限。”
燕澜知道,青龙州主在青龙州擅自祭出地脉化龙禁诀,这是一个巨大的错误,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个错误,狠狠地戳到庆家的痛处。
在地脉化龙禁诀下,无人知晓燕澜发生了什么。
但燕澜一众皆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现在,燕澜说损毁了价值近百万亿极品灵石的法宝,那也无可辩驳。
因为众所周知,地脉化龙禁诀是可以灭杀逆天涅境大能的极招,能够保护燕澜一众在此禁诀下存活下来的法宝,价值数十万亿极品灵石,并不奇怪。
若是燕澜说那法宝只价值几百亿几千亿,那反而才会让人感到奇怪。
庆竹公深吸口气,青龙州主那一次大错,是庆家万年来一个巨大的疤痕。
青龙州主庆修雄在庆家享有超然的地位,庆家甚至不惜动用一枚免罪宝鉴,替庆修雄挡下了妄动禁诀的罪名。
在这等疤痕面前,庆竹公感到有些无力辩驳。
庆家众人皆陷入了沉默之中,这是他们无法回避的耻辱。
庆竹公沉默片刻,道:“燕澜,一百万亿极品灵石可不是小数目,就算你们留仙镇发展那般如火如荼,只怕也拿不出这么多灵石。十万亿极品灵石,是我们庆家的上限。再多一枚,老夫将不惜请出我们庆家大能老祖与你商量。”
“商量”两个字,庆竹公特地加重了语气。
说是商量,实际就是靠实力施压,甚至不惜杀戮。
燕澜自然听出了这话中隐藏的含义。
燕澜笑道:“庆大柱老,我感到十分不解。一个青龙州主庆修雄,到底有何等能耐,值得你们庆家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先是耗费一枚免罪宝鉴。”
“据我所知,你们庆家无数先祖为皇国赴汤蹈火、建功立业,数万年来也才积攒了三枚免罪宝鉴吧。一枚免罪宝鉴,足是庆家先祖数万年之功,仅仅为了保一个青龙州主,值得吗?”
“如今,你们庆家与我谈判,居然肯出十万亿枚极品灵石,虽然这远远达不到我的要求,但十万亿也不是小数目。由此可见,青龙州主庆修雄对你们庆家十分重要。庆大柱老,请如实回答我这个问题,或许我的索赔条件可以打个对折。”
庆竹公双目一沉,竟然又是沉默。
燕澜见状,更加对青龙州主庆修雄感到好奇。
一个只是天赋还算优异的庆家族人,地位也非族长、长老级别,究竟拥有什么,让一个功勋世家会对其耗费如此巨大的代价?
庆竹公冷视燕澜,保持沉默。
燕澜见状,静待十息之后笑道:“看来,青龙州主庆修雄身上的秘密,其价值远超五十万亿极品灵石。嗯,如此我也有必要对青龙州主进行搜魂。”
庆竹公当即咆哮道:“你敢?”
燕澜冷傲道:“有何不敢?若是不敢,我岂会在你面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