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非仙阴笑道:“一旦燕澜不慎跌倒,我们定要将他往死里打。”
四人皆是阴狠一笑,目光再度锐利起来。
余智吟冷冷凝视燕澜,燕澜在竞试中杀死四人,并非是违规之举,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
余智吟只是觉得,燕澜半只脚已经跨进了柱老院,这让他极为不满。
鳝王早已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燕澜进入柱老院,更不能让燕澜进入雷狮学府。
原本余智吟信心满满,此刻却有些慌乱起来。
第二轮竞试依旧继续进行。
果不其然,没人再敢找燕澜的晦气,均是远远躲避燕澜,生怕燕澜主动找他们的麻烦。
燕澜见无人骚扰他,他也乐得清闲,静立原地满脸享受。
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石台之上只剩十六人。
十六人中,有燕澜,有万金商会竞试者沐荣光、剑盟竞试者空劫剑、庆家竞试者灰袍老者。
燕澜发现,此刻站在石台之上的十五人,皆是第二重境界位居巅峰的强者。
这十五人,可以代表皇国东域最为顶尖的天骄修士。
余智吟挤出一丝笑容,目光刻意跳过燕澜,朗声道:“第二轮竞试争立足终于落下帷幕,老夫代表皇国,恭喜你们十六人。”
全场欢呼,掌声雷动。
燕澜朝机关龙兽上赤脚老鬼等人抿唇一笑,神色轻悦。
赤脚老鬼咧嘴笑道:“燕澜这一路走来真不容易啊!”
赦无生点头道:“我等只看到燕澜的风光,却看不到他背后的艰辛。”
袒胸老道叹道:“燕澜就是这样的性格,乐于与人分享欣悦的事,痛苦的事则独自承担。这孩子,早熟得不像一个年轻人,倒如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
不真仙笑道:“所以祝愿燕澜接下来能够走得更加顺利,本仙不求竞试精彩,但求燕澜能够成为最终的胜者。”
沧沧用力点头道:“一定会的,燕小哥可是连悟哥哥都极为赞佩的人物,更是罕见的让我不真仙爷爷都赞不绝口的人,岂是凡夫俗子可以压下锋芒!”
鲁菅笑道:“我十分认同沧沧姑娘说的话……快看,第三轮竞试即将开始,没想到中途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真是残酷。”
龙牛道:“这可是在为皇国挑选顶尖天骄,自然要极端严苛!”
沧沧扬眉道:“龙牛大师兄,你何时变得这般智慧了?”
龙牛一擦眉头,自鸣得意道:“我一直这般智慧,是你们发现得晚罢了。”
……
第三轮竞试,果然如他们预料的那般,很快进行。
余智吟朗声道:“诸位,经过一番严苛非凡的竞试,终于成功选拔出十六名候选者。你们十六人,可谓站在第二重境界之巅的人物,所以接下来的比试,将采取自由抽签的方式决定。”
言罢,余智吟右手一挥,十六枚牌鉴悬浮于身前。
玉简闪烁幽幽白光,看上去颇为神秘。
余智吟道:“诸位,这十六枚牌鉴,表面看起来一模一样,但实际上一共有八种颜色,其中两两颜色一模一样。你们十六人各选择一枚牌鉴,颜色一样者便为一对一比试对手。”
“这个过程比较老套,没什么新鲜感,但是老夫相信,接下来的争比绝对比之前更加精彩有趣。因为接下来不再限制竞试者的实力,他们将会爆发出自己的巅峰力量,自由而战,直到分出胜败。”
余智吟言及于此,众修猛地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巅峰强者全力对抗,势必会极为精彩。
余智吟道:“你们抽签吧!”
十六人毫不犹豫,当即各选一枚牌鉴。
随后,十六人高举牌鉴。
余智吟右手一拂,牌鉴之上光芒消散,露出原本的颜色。
燕澜一看,他的牌鉴为黑色,目光一扫,看到另外一个手执黑色牌鉴的修士。
燕澜不看不要紧,一看心中当即有些发麻,因为那名修士正朝他流露出邪魅的笑容,有种说不出来的不适感,仿佛对方就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态。
虽然心里不舒服,但燕澜毫不畏惧,因为修为差距太大,大到根本难以跨越弥补。
另外七种颜色,乃是赤橙黄绿青蓝紫。
余智吟道:“比试顺序,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黑。前一轮分出胜负,后一轮紧接着上场,过程中老夫不会再现身说话。现在,有请手执赤色牌鉴的两位竞试者比试,其余竞试者先请返回各自的机关兽上休息,随时做好准备。”
燕澜当即回到机关龙兽上。
赤脚老鬼一众当即簇拥上来,皆是面带欣然的笑容。
燕澜笑道:“不好意思,让诸位担心了。”
鲁菅摇头笑道:“不担心不担心,你上场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若说担心,那也是为你的对手担心。”
庆来风遥遥见到燕澜,立即神色不大自然,缩着脑袋藏在庆家人中。
鲁菅不时发出奸笑的声音,目光在庆来风身上游走,然后朝龙牛示意。
龙牛重重轻咳一声,道:“喂喂喂,某些人要勇于承担后果呀。方才还信誓旦旦、大言不惭地与我们打赌,现在人到哪里去了?人呢?”
机关龙兽上,不少人听了龙牛的话,皆朝庆来风看去。
庆来风脸色瞬间铁青,立即朝庆竹公发去求助的目光。
庆竹公神情变换几下,旋即摇头一叹,这当众打赌的事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庆家想赖都赖不掉。
若真抵赖,庆家威仪何存?
鲁菅缓缓朝庆来风迈步,道:“庆来风,你还躲什么躲,赶紧麻利地出来践行赌约。”
庆来风深吸口气,极不情愿地站了出来,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燕澜,直到他确信燕澜身上并无半点破损,他才罢休,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此刻他张大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
鲁菅阴笑道:“庆来风,你是把脸凑过来,还是我把手伸过去?”
庆来风紧咬牙关,鲁菅这个问题,分明就是羞辱性地发问,怎么回答都讨不得便宜,但又不好不回答,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庆家大丈夫,敢说敢当。谁都有误判形势的时候,更何况大战之际,我更需要全力支持自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