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商人的装疯卖傻，李裕并不意外，冷笑一声，进入到柴房里面，找个地方坐着。
而龙五则快速把门关上，转瞬间，现场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我能找到你，就是把所有事情都调查清楚了，你觉得你的伪装有意义吗？”
李裕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望着商人，里面的威压扑面而来。
商人见状，一愣，最终直接跪在了地上：“大人，我就是一个做生意的，别人让我带什么，我听话就是，除此之外，别的根本不敢问，我什么都不知道呀，还望大人明察。”
“这药粉是谁让你买的？”对方的用意，商人确实不知道，但谁买的总该清楚。
闻言，商人脸上满是为难，迟迟不愿开口。
现场格外寂静，李裕等的没有耐心了，看了看旁边的龙五：“龙叔。”
“是。”龙五直接抽出腰间的配刀，威胁意味十足的看向商人。
那意思格外的明显，如果对方不好好说的话，就只有去死。
商人的身子颤抖着，开始思考。
问自己买药的是二皇子，他让自己保密，谁都不要说，否则必遭报复。
但眼前的人明显也是皇子，若自己不说，可能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现在可谓是前有豺狼后有虎，自己必须要选一个人投靠，否则不管何时都得死。
念及此，商人思考片刻，最终和李裕谈起了条件。
“大人，我可以知道你的身份吗？”
“你放心，我出去不会乱说，之所以问，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护住我的能力。”
“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实在是不能死，要投靠得投靠个能护住我的，否则我可能……”
后面的话，商人不再说，李裕却是清楚了，同时很理解他。
从椅子上起来，一步步走到商人面前，蹲下，开口：“我是当朝六皇子，你要是为我做事，我保你和你家人平安。”
当朝六皇子？提出了摊丁入亩和赋税改革的人！是百姓的恩人。
如果是别人的话，商人可能还会考虑，但如果此人是李裕，他就安心了，直言说明真相。
“让我帮忙买药粉的人是二皇子，他说有大用，但具体是做什么我不知道。”
“这是第一次吗？”李裕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闻言，商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让人摸不清到底是如何？
李裕刚要询问，对方抢先解答：“是这样的，在我手上是第一次买，但几年前他让我的父辈帮忙买过一次。”
“明白啦。”几年前，那和母妃出事的时间刚刚对上：“当时谁和你交易的？”
“是宫里的一个嬷嬷，当时他就带着小时候的二皇子，二皇子喊对方为李嬷嬷。”
“因为我父辈觉得他带着孩子买毒药有点不好，所以印象深刻，后面则当做谈资说给我们听，不然我也不会如此清楚。”
“嗯。”李裕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离开这里。
看着他的背影，龙五没有立刻追上，而是看着商人叮嘱：“该问的问完了，你可以走了。”
“不过这里发生的一切，你要守口如瓶，绝对不能说出去，明白吗？”
“明白。”商人爽快答应，在心里念道：就算你让我说出去，我也不敢呀！
“对了，大人，日后他要是再让我买的话，我买还是不买呀？”
看着龙五的背影，商人突然反应过来，赶忙追上去询问。
闻言，龙五直接自己做了主：“买，不过要通知我们。”
“是。”
……
书房，龙五解决了商人的事，出现在这里，就发现李裕的神色间满是落寞。
几次想要张口安抚，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间缓缓流逝，许久，李裕反应过来，看向龙五询问一句：“当年二皇子的生母不过一个小小的贵人，他怎么有胆量对付我的母妃？”
“为了往上爬，什么都能做得出来。”龙五见识过皇宫里的腥风血雨。
“少爷准备怎么做？报复在二皇子身上吗？还是……”
“证据查出来，交给父皇，至于他想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了。”李裕已经有想法了。
皇帝当年特别疼爱自己的母妃，对方突然暴毙，皇帝怎会不心疼？
虽说随着时间，爱意已经减弱，但得知枕边人是个毒妇，他又怎么会不生隔阂？
与其让对方死，赔命，不如让她在日后的岁月里，不受宠，受尽折磨。
“明白。”龙五点了点头，继续去查这件事。
光有当年的毒品，和商人作证，还不足以定罪，需要再找一些，才算稳妥。
对此，李裕并未过多操心，而是交给龙五去，以他的能力定能办好。
……
皇宫，勤政殿。
户部尚书和礼部士郎去支银子的时候，发现国库亏空严重，根本就拿不出他们所需的钱。
此情况格外严重，丝毫不能马虎。
两人一合计，直接进宫，把此事汇报给皇帝。
皇帝听此，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直接反驳：“朕的国库极其充裕，怎会拿不出祭祀的钱？”
“皇上，老臣不敢乱说话。”
“皇人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前去调查，我们说的绝无半句虚言，国库里确实是没有银子。”
两人的话依次传来，彻底惊到了皇帝。
他的眉头微蹙，眼睛瞟向旁边的太监，太监瞬间会意，立刻派人前去调查。
这不查不要紧，查过后，发现此事是真的。
可，可是怎么可能呢？国库里的银子除了赈灾之外一直没有动过，且最近还在进账，怎么会入不敷出？
此番情况，不像是他把银子花出去了，倒想是有人刻意做空了国库。
念及此，皇帝的心里满是震惊，对户部尚书和礼部侍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离开。
两人深觉此事不简单，也不敢多留，匆匆就走。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皇帝略微沉思片刻，最终看向太监：“去把李裕和方相给朕喊进来。”
“是。”太监点了点头，亲自前往两人的府中来请。
首先来的便是李裕这里，李裕这时正在看书，突然听到传唤，赶忙整理衣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