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文渊阁的众人也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赵明。
赵明指着自己的衣服骄傲道:“我身上的衣服,鞋袜,腰带,香囊都是我夫人亲手所做的!”
谢砚礼垂下眼睫,心中微微泛起酸涩。
秦九微只给他亲手做过一个香囊……
“我每天回府,我夫人都会在门口迎接我,亲手为我取下披风,然后再依偎在我怀里!”
谢砚礼凝神回想。
他每次回府时,压根看不到秦九微的身影……
“我夫人每晚都会为我送羹汤,怕我辛苦。”
谢砚礼:……
秦九微为他送羹汤的次数屈指可数,最近更是一次都没有。
“赵大人,你跟你夫人感情这么好啊。”一旁的李大人出声打趣。
赵明哼了声,“那当然,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关系能不好吗?”
闻言,谢砚礼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秦九微和江持让才是青梅竹马。
赵明得意又骄傲地秀完恩爱,蓦地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转眸发现,竟然是谢砚礼!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抿了抿唇后问道:“怎么了?谢世子?”
“跟你有关系吗?”谢砚礼冷声。
赵明一噎。
呃……
这么说,那应该就是有关系的。
他小脑筋转了转,几乎是立刻就想明白了。
肯定是谢世子觉得他说话太吵了!
赵明立刻垂首不语,扮鹌鹑。
殿中在两人开始说话时便安静了下来,此刻更是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谢砚礼的眼神从赵明身上移开。
落到面前的茶盏上,目光凝了凝,有些出神。
他看得出,秦九微没那么喜欢他。
现在也不过是有些好感罢了,但仍是不多。
谢砚礼的右手慢慢收紧。
他想让秦九微喜欢他的程度,和他喜欢秦九微的一样多。
人真的很贪婪。
原先,只要秦九微心里有他,可以和她亲近,他就满足了。
现在做到了,他又觉得不够。
他贪心到想把秦九微整个人吞掉。
和他融为一体。
每次看到秦九微安静坐在那里,他就会有一种不由来的心慌。
觉得她随时会走,会离开。
可他不能失去她!
哪怕只是一个念头,一种可能的出现,都让他发疯到抓狂。
他从小获得任何事情都轻而易举。
可是得到秦九微的喜欢却比登天还难。
这样的事情,不能勉强。
却又让他愁苦。
沈府。
江韵竹坐在镜前梳妆,镜中的美人俏脸含春,清丽可人。
可唯独那一双眼睛,却是红红的,隐隐泛着肿。
一看便知是哭过的。
侍女小云为站在她旁边,为她簪上钗环。
轻叹一口气后,忍不住抱怨道:“沈将军也真是的,他是习武之人,小姐又不是,一晚上害得小姐掉了多少眼泪。”
这几天,小姐每天起来,眼睛都是红红的。
一开始她还担心怎么回事呢。
结果竟然是……哼!男子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好了。”江韵竹脸颊微红地打断道,“不要再说了。”
虽然知道小云是在为她鸣不平。
但这样的事情拿到明面上说,实在是让人不好意思。
沈行简在帘后听到,也不禁伸手摸了摸鼻子。
他确实不是故意把韵竹弄哭的。
实在是……她太容易哭了。
每次都是刚开始,她便受不住地掉眼泪。
可是这个时候如何能停下?
最后的结果便是她第二天眼圈总是红红肿肿的。
更像个小兔子了。
沈行简从帘后阔步走出。
小云看到他,脸色瞬间吓得一白。
沈行简却没斥责她,只是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江韵竹看着突然出现的沈行简,有些惊讶,“夫君。”
沈行简轻嗯了声,看到她粉白的俏脸,不禁喉结滚了滚。
他走到江韵竹身后,环住她的身子。
江韵竹刚想问他,紧接着便听到沈行简在她耳边低声道。
“小兔子乖乖,别哭,别哭……”
这是沈行简每晚会在床榻上说的话。
一想到说这话时的场景,江韵竹瞬间羞红到不行。
她转过身,伸手用力捶了下他的胸口,“你简直坏透了!”
沈行简爽朗地轻笑出声。
紧接着轻而易举地把江韵竹横抱而起。
“啊!”江韵竹忽然失重,下意识伸手揽住他的脖颈,“你干嘛?”
沈行简没有说话,而是抱着她朝软榻处走去。
江韵竹更慌了,结结巴巴道:“现在青天白日的,你,你不要这样!
沈行简抱着她在软榻处坐下,将她搂在怀中。
“我只是想抱着夫人亲近一下而已。”
见他竟然真的没有动作,只是想抱抱自己,刚才想入非非的江韵竹顿时羞到不行。
看到她泛起红晕的脸,沈行简明知故问,故意凑到她耳边。
“夫人刚才在想什么?”
江韵竹别过身,不想理他,沈行简便又凑近。
“嗯?”沈行简声音喑哑,“在想什么,告诉为夫。”
他温热的气息扑到江韵竹耳际,让她整个人立刻红温,从耳际一路红到脖颈。
江韵竹立刻从他腿上起来,羞红着脸走到一旁。
嗔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亏她以前还觉得沈行简是个正人君子!
赐婚那日,连抱抱都要问她的意见,没想到成婚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好好好,为夫不敢了。”
沈行简知道她害羞,也不再逗她,上前把她重新搂进怀里,大手叠上她的小手。
“今日我休沐,我们两个人出去逛逛如何?”
出去逛逛?
江韵竹眼睛腾地亮起。
两人走到街上,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闹市街口。
闹市中,陈修明身形狼狈地跪在正中。
面色苍白,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一旁的御林军怕他死了,时不时给他喂一些水。
不经意间,陈修明和江韵竹眸光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