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学校准备组织一次祭扫烈士缅怀先烈的扫墓活动。最先提出这个建议来的是陈立民老师。陈老师一提出来就得到了杨泽平校长的积极支持。可在学校的讨论会议上却并没有通过去。这使陈立民老师和杨泽平校长很感意外。
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这说明在欢亭学校里,并不是人心一致,爱国情怀激越高尚。学校教导主任谢瑞云老师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欢亭籍的教师随声附和。谢瑞云主任说,我本人并不反对学校针对学生进行统一的爱国主义思想教育的开展,但具体问题必须要具体分析才能得到更好的指导。
学校是一个集体,并不是某人的私有财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任何超出学校所规定的决定都是不足取的,也是行不通的,我坚决反对以学校后名义,干自己的私活。再说教育局已经三令五申要求每所学校以安全保障为己之责任,不拍脑门干傻事。至于学校要不要带学生前去烈士陵园扫墓祭奠革命先烈那都是其次。
爱国主义思想教育不是教条主义,形式主义。只要学校把爱国主义的思想健康地传导给学校里的每一位学生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学生非要亲临其境来到烈士陵园瞻仰烈士就算是真正的爱国爱民,从而给学校带来‘安全隐患’。
大多数老师都觉得谢主任的话有理有据,是值得肯定的,这件事就这样被搅黄掉了。
陈立民老师据理力争也没有用。其他老师都说,事实胜于雄辩,你就别再操这份心了。
陈立民老师还不死心,他偷偷地将一份申请报告打上去,假如得到了教委的支持,那么,欢亭学校里的其他老师也就无话可说了。可惜,上面迟迟没有文件下达到学校里来,这件事就只好被‘束之高阁’了起来。
陈立民老师的脚病已随着气温的升高在逐步好转,脚板肿消退下去了,疼痛也随之减轻下去。他又可以恢复对学生的武术指导教学工作了。
陈立民老师对学生的思想品德教育一刻也不敢放松。对于武德良好学生的思想健康,个人品德修为,在那些脚病复发的日子里反反复复地进行说教,寒冷停止上体育课的这个阶段重点进行理论教育。
同学们以陈老师为榜样,在课堂上认真积极地学习这些知识。一个人的道德品质行为很能说明这个人的思想的纯洁性与否。但陈老师始终都绷紧思想品德教育这根弦不放松。他总是说,青少年是人生最最重要的培养德育教育阶段,德育教育成功与失败都是在此阶段。只有在这个阶段把青少年的思想品德教育好了,以后也就再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武术基本功扎实与否关系到学武的方方面面。因此,陈立民老师从来都非常重视对基本功的练习,不是一次练过后就不练了,而是要求同学们反反复复的练习,只有这样才能做到‘熟能生巧’的地步。
针对女生的自身身体条件,陈立民老师在培训女生方面则侧重于‘柔术’上面。比如,击剑术、柔道术,跆拳道等方面;而男生在练习拳术的同时,也增加棍术、剑术、刀枪等武术套路。
为了锻炼同学们的耐力,陈立民还组织同学们进行艰苦的长跑训练和攀登活动。用单双杠来练习臂力,随着时间的推进,同学们的体魄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有时候陈立民老师也想锻炼一下同学们的胆识。他总是在想,是不是要带他们去外面进行野外训练。
他把这个事私下里与杨泽平校长进行了沟通,这回就连杨泽平校长也不同意他这么去干了。这件事陈立民老师也可以理解,毕竟学校首先要考虑学生的安全风险。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不光陈立民老师要承担主要责任,就是学校也脱不了关系。
陈立民老师只好作罢,但心里还总是有这样的思想时不时蹦跶出来。
陈立民老师对祖国山川河流的炙热几乎到了狂热的地步。在他的思想意识里面,一个有作为的人,热爱祖国热爱山川是最起码的。他的思想同时影响了他所从教过的学生。
他所教育过的学生对自己的家乡山河的热爱程度不亚于他本人。杨泽平校长在教学上对他给予极大的支持,但在其他的一些方面又坚决反对他的做派。陈立民老师太过于作贱自己了,他的一些过激行为使杨泽平校长感到深深的忧虑。
陈立民老师总是想把自己的学生训练成一支像正规部队一样的‘战士’。不是这种想法不可取,而是,很不恰当。作为一名还只是初中时期的学生,心智和身体都是比较脆弱的,不可能会忍受得住像大人一样的承受力。或许,陈立民老师过于高估了自己,同时也过于高估了自己的学生。
陈立民老师的想法与学校有很大出入,使他的抱负无法实施,这是一个残酷的现实,作为势单力薄的个人确实无法改变。
陈立民老师也深刻感受到了这一点。学校里有太多的同仁对他的一些做法感到莫名的恐惧。陈立民老师可怕之处在与他的执行能力,他几乎把自己所想的东西都会尽力把他灌输移植到自己所从教的孩子的脑子里去。有些是值得钦佩的,而更多的是不值得提倡的。
他来学校时间不长,但已将整个学校弄得人心鼎沸,各种思想满天飞。什么学生报名不必强调带学费来校;什么学生可以不按常规的来上体育课程,把自己的一套理念强植到学校学生的思想观念里去。在他来到学校后,什么春来踏青之旅,什么清明要祭扫烈士陵园行动,什么秋季到了适合登山活动,随时都需要加强爱国主义思想教育,尽最大努力要求学生熟练掌握地理知识,还要求在校学生必须要学会说普通话减少说方言对话等等等等,这些都是些什么话?这些都不是学生重点所要学习的知识点,他却把这些孩子们的教育往‘脱轨’方向带去。总之一句话,他是在误人子弟,把‘经’念歪了,有老师气愤地说:“他,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怪人。”
陈立民老师现在又对学校提出了要求:要求学校同意他带自己的班级的学生去攀登阜山比赛的活动,说同学们在课室里坐板凳坐了几个月,都快憋疯了,这星期必须要让孩子们出去放松放松。
陈立民老师是杨泽平校长苦口婆心从镇中心校‘挖’过来的人才,陈立民老师的许多要求不能不满足他。自从陈立民老师调来欢亭中学后,校风笑貌已明显得到了改善,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
杨泽平校长无奈地说:“你这个主意好是好,但你不能总拿你的学生当‘挡战牌’,这样学校其他老师会感到很不舒服的。”
陈立民老师却说:“那我要怎样做才令他们舒服一点呢?”
杨泽平校长说:“现在有一些老师对你的意见挺大的,有人以为我杨泽平完全成了你的‘傀儡’了,只要你陈立民提出来的意见,学校总是无条件地接受接受还是接受,你似乎成为一个‘太上皇’了。
陈立民被杨泽平的话听笑了起来:“我陈立民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力,这不是‘垂帘听政’是什么?”
杨泽平校长说:“主要是因为你对他们的利益触动太过于深刻了。”
陈立民老师不愿意对自己的个人行为过于多说,就说:“泽平,你说句公道话,我这次的请求学校能不能通得过?我也是为学生们好。”
杨泽平校长说:“立民,以私人感情来说,你的每一个方案我都积极支持的,但现在可不一样了,既然有许多老师都在反对你,你就应该低调一点,就更应该把你的这些建议摆放到桌面上来讨论,即使有人始终反对,那也是因为你的风头盖过了他,他才为了反对而反对的,我还是希望你今天把这个方案拿到桌面上来讨论,通不通得过那都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