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宜宓懒得再听他废话,冷声说道:“你一定要管严你的嘴,这件事不许和任何人透露。”
“我知道,我知道,”狗老三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说道:“这个不用您吩咐,我好歹也活了一把年纪,知道人要活得长就得管住嘴,除了您和您派来的人,我半个字都不会乱讲的。”
“你知道就好,”卫宜宓很满意:“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剩下的银子,你也要从此离开京城。”
这是她和狗老三之前就约定好的,尽管之前是别人和他接头,但卫宜宓才是真正的雇主。
她这次之所以亲自来,就是要亲眼验证成果,必须要保证不会出错。
现在看来,狗老三这个糟老头子还是有点本事的,这獒犬训练得很不错,完全达到了自己最初的要求。
“小姐慢走,”狗老三见卫宜宓转身往外走,赶紧在后面跟了上来:“有什么吩咐只管叫贵仆来知会我就好。”
“你别跟出来了,”卫宜宓这次做事力求谨慎,不想让门外的丫鬟和车夫看到狗老三的样子:“我再说一遍,不要走露了风声。”
狗老三赶紧站住了脚,不再往前走。
看着卫宜宓的窈窕身影消失在门外,他的心忍不住微微一动,这么漂亮的小姐,心思却如此歹毒,这富贵人家的人啊可真是心狠手辣。
狗老三不知道卫宜宓究竟是谁,也不知道她要自己训练獒犬对付的是谁,他只知道这个有钱的小姐花了一千两银子来买一个人的命。
狗老三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他也只是想要糊口而已。
又不是他要杀人,自己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
这位小姐让他不要乱说,这个他当然做得到。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起了一些事情,大约就在前两天,夜里的时候,他的院子好像进了人,他似乎听到了某些轻微的动静,但出去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发现。
并且那些狗并没有叫,他没有确实的证据。
也许是自己太多疑了吧,狗老三晃了晃脑袋,把这点飘渺的顾虑抛到了脑后,都说疑心生暗鬼,他可能是有些太紧张了。
卫宜宓出了门坐到车上,对车夫和丫鬟说道:“今天的事无论谁问起,都只说我去樊素楼买胭脂了,再没去过别的地方,你们听清楚了吗?”
车夫和丫鬟赶紧答应,大小姐的话他们不敢不听。
违拗大小姐就是违拗夫人,反正这事情和他们也不相干,装聋作哑就是了。
卫宜宓神色平静的回了府,接下来她只要等着就好了,等到那个关键的日子,她就可以尽情欣赏自己导演的这出好戏了。
卫宜宓并不相信上天安排,她觉得一切都是事在人为的结果。
她前脚进门,卫长安随后也回了府。
脸上带着几分酒意,怕被长辈看见,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而此时的卫宜宁,正在擎西王府和她的一众金兰姐妹欢聚。
燕婷贞本来说好要来的,但燕家的老王妃昨天生了病,燕婷贞是极孝顺的,自然要在跟前伺候,所以就未能赴约。
韦家姐妹都是识大体的,没人会因为这个不高兴,反倒觉得燕九小姐人品可贵。
席上大家随意闲聊,卫宜宁过生日那天韦兰珠韦兰玫和韦兰瑜都没去,她们今天都后补了礼物。
“原来也想让大姐姐替我们带过去的,但总觉得亲手送你更好,”韦兰琪肉嘟嘟的俏脸上堆满了甜笑:“就是要晚几天。”
“这样更好,”卫宜宁欢喜地说道:“礼物就是要亲手送,才能看到收礼的人有多喜欢。”
又说:“应爵怎么还不回来?”
韦应爵又跑去超勇公府了。
“甭理他,都要野死了!”韦兰珥道:“以前他最恋着你了,现在可好,连给你庆生都不出席。”
“其实我倒觉得应爵这样很好,”卫宜宁真诚地说道:“总比他整天窝在家里泥塑木雕一般要好得多,当然了,我们应爵便是泥塑木雕,也须得是泥为金沙木为旃檀方可。”
韦家姐妹听了全笑个不住,韦兰珮柔声道:“宜宁啊,你真是会夸人,应爵应该也快回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一路靴子响,韦应爵身穿金钱蟒狐腋箭袖,足蹬牛皮小靴走了进来。
如今天气寒冷,他走的又急,白玉般的双颊像扫了两片胭脂一样谲艳夺目。
进来连衣裳也不脱,直接扑到卫宜宁的怀里,还像以前那样贪恋她身上的气息。
众人都打趣他,韦应爵的小脸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只嵌宝臂钏来递给了卫宜宁。
“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卫宜宁很惊喜:“多谢你了。”
“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东西?”韦兰珊狐疑:“我怎么从不知道你还有这个。”
韦应爵一句话也不说,韦兰珮道:“多半是他去买的吧,这孩子懂事多了。”
大家也没多想,给他腾出个地方来让他入席。
韦兰珥一眼瞥见七姑娘韦兰瑜还在那里拿着本书看就说道:“女学究,快把你那破书放一放,等退了席再看吧!”
“这是宝贝,你怎么能说它是破书呢!”韦兰瑜嘴上反驳,眼睛依旧盯着那本书。
“我看这丫头要魔怔了,”韦兰珠有些担心的说:“这阵子迷上相术,依我说那东西都是骗人的。”
“三姐姐,你不懂就不要乱说,”韦兰瑜把书放下说道:“这是玄学,非大智慧的人不能通晓。”
“好好好,你有大智慧,你来相相我,”韦兰珊笑着说:“看看我什么时候做祖母。”
“我现在研习的是男相,看不了女的。”韦兰瑜一本正经地说。
“那你就看看应爵什么时候娶亲,”韦兰玫紧跟着凑趣:“这总行了吧?”
“医者不自医,”韦兰瑜老气横秋地说:“相士都不给自家人看相的。”
“嚯,你这本事未见多大,规矩倒是不少,”韦兰琪瞪大了眼睛道:“这不行那不行的。”
“这也好办,”韦兰珥拦住她说:“那你来看看钟公爷的相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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