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夫人见了这些东西几乎没昏过去,颤声道:“这是要我的命啊!”
卫阿鸾的人赶紧上前安抚老太太。
“快点儿把这些东西给我烧了!我现在懒得问你们谁是谁非,”朱太夫人闭眼摇头道:“总归这个家有人容不下宏安就是了。”
说着两行老泪流下来。
卫宏安回府对于老太太来说如获新生,可今天的事又难免让老人家寒心。
并且和当年卫宗锋被害的事情重叠起来,让她加倍的难过。
“老太太保重,犯不上和她一般见识,宏安福大命大着呢!”包氏上前解劝道:“老太太看该怎么处置她合适?”
“这个家是你当的,你说了算吧!”朱太夫人只觉得心累:“只是我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这何紫云虽然该死,可是她肚子里毕竟还怀着老爷的骨肉。”包氏说道:“所以我想着先把她软禁起来,等她生了孩子之后再处置她也不迟,不知道老太太可同意?”
“很妥当,就这样吧!”朱太夫人道。
何紫云不算什么,可她肚子里毕竟还怀着卫宗镛的孩子,朱太夫人虽然不喜欢她,可也不能让她一尸两命。
真是这样的话,只怕会有人觉得朱太夫人疼爱卫宏安而故意弄死她肚里的孩子。
何紫云哭喊得嗓子都哑了,她真是一百个冤枉。包氏叫人用布堵了她的嘴,拖了出去。
就关在她现在的院子里,但不许出房门半步。
饮食起居的待遇不变,免得肚子里的孩子不健康。
包氏虽然厌恶何紫云,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还有用处。
包氏是个精打细算的人,自然不会浪费。
朱太夫人被气得犯了头风,坐不住只能躺着。请了大夫来看,众人午饭也没吃。
到了午后,卫阿鸾见朱太夫人无大碍了,才回家去。
上了车,陪房穆妈妈说道:“这府里的事也太多了,隔几天就唱一台大戏,想要消消停停的过日子太难了,老太太真是怪叫人心疼的。”
“唉!”卫阿鸾疲惫的叹了口气说:“谁说不是呢!当初宜宁就不愿意让我把宏安接回来,这才一个月就出了这事儿,我都觉得没脸。”
“小姐也别忒自责了,”穆妈妈解劝道:“要怪就怪那府里的人歪心邪性,不走正路。”
“但愿以后不要再出事了。”卫阿鸾也觉得很是心累:“一家子人为什么非要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呢?互相帮衬扶持才是正理。”
卫阿鸾的婆家邵家就是一个和睦的大家族,从来也没有像卫家这样窝里斗个没完的。
卫宜宁先是看着朱太夫人服了药歇下,现在睡得安稳了,才过去看卫宏安。
卫宏安在那里专心读书,见姐姐来了也并没有问起之前的事,卫宜宁见他毫不在意,自己也就不提起。
左右这些龌龊事有她挡着就是了。
过了许久,春娇过来说老太太醒了,卫宜宁才从书房离开,到朱太夫人这边来服侍。
老太太的心情还是不好,头疼得好些了,卫宜宁坐在床边拿话开解了好半天。
朱太夫人见卫宜宁不说一句怨言,反倒极力安慰自己,心中很是欣慰,说道:“我没事,你快去吃点东西歇一歇吧!”
“祖母想吃什么?”卫宜宁含笑问道:“我陪着您吃。”
“叫她们熬些紫米粥吧!配上糟鹌鹑。”朱太夫人知道自己若是不吃卫宜宁是不肯吃的。
“我去说,”如意高兴地说:“老太太只要有胃口就好。”
一时厨房把粥熬好了,又配上糟鹌鹑,另外又准备了一笼糖酥蒸包,是卫宜宁爱吃的。
卫宜宁拉着如意坐下说道:“人多了吃饭香,姐姐中午也没吃东西。”
如意说什么也不肯,朱太夫人道:“又没有外人,用不着立规矩。”
如意便斜着身子在下首坐了。
一时主仆三人用过了饭,卫宜宁又歇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姑娘今天这事何姨娘明明是被冤枉的,你为什么不出来帮她?”进了屋春娇才把一肚子的疑惑问出来。
今天何姨娘当着老太太的面儿把事情说了出来,春娇便觉得她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可是卫宜宁却不肯站出来帮她证明,最后让包氏占了上风,反倒把何紫云给软禁起来了。
“你也看到了,那纸包里装的的是茯苓粉不是毒药。”卫宜宁平静的说道:“倘若我站出来了,那最后的结果会怎样呢?会让人觉得我是和何姨娘串通好要诬陷夫人。”
“可是国妈妈明明说……”春娇有些急切地说:“她可以作证何姨娘没说谎啊!”
“万一她不肯呢?”卫宜宁反问:“夫人把茯苓粉说成毒药,就证明这件事是一个圈套,谁站出来谁就被她套进去了。”
春娇还想说什么,这时小舍儿进来说道:“姑娘,国妈妈在外头求见。”
“让她进来吧。”卫宜宁道:“春娇,你切不可说话。”
国妈妈进来后很是小心地说道:“五姑娘,我可没有故意传假消息给你。那天的情形本来就是和何姨娘说的一模一样的。”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卫宜宁道:“看来夫人并不是针对宏安,只不过是要算计何姨娘罢了,既然这样就不关我们姐弟的事,我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五姑娘说的对,”国妈妈似是松了口气:“您今天不动声色,也省得我暴露,以后夫人若是有什么针对你和宏安少爷的决定我再告知您。”
“有劳你了国妈妈,”卫宜宁道:“本来我也不过是以防万一才叫你帮我的忙,你也知道我们姐弟实在不容易,防人之心不可无。”
“知道知道,姑娘不过是为了自保。”国妈妈躬身道。
“没什么事你就不要到我这里来了,免得夫人多心。”卫宜宁道:“我们在这府里和任何人相安无事才是最好。”
“老奴是借着看人送碳的由头过来的,”国妈妈道:“这就该走了。”
“春娇,好好送国妈妈出去。”卫宜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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