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轩温润的笑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抬眸风轻云淡的看了眼天上的明月,点头道:“月色的确不错,可惜为夫不能与娘子共赏了,娘子还是早些休息罢,明天一早还要出门呢。”说着便拉门往外走去。
我愣了,问道:“你,你不休息么?”说完,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笑了笑,衬着门外的月色,格外的倾城:“为夫还有些事要处理,今晚就在书房休息了,对了,明早娘子先随丫头们启程,为夫处理完扬州所有的事情后便会追来。”
至此,本女侠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安全的落地。我嘿嘿笑着,道:“去罢,去罢,不用管我。”
苍天啊,本女侠的清白可算保住了。
待裴景轩走后,我立刻踢了自己的鞋子跳上了床。我久违的床啊,我感动的只想掉泪,才打了一晚的地铺,竟有了如隔三秋的思念。顿了顿,又拿起之前的包袱清点起来。
鼓捣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睁着朦胧的睡眼,在丫头们的催促下梳洗,用完早饭后便乘上马车向着苏州出发了。
裴景轩果然没有骗人,所以一早起来并未见到他的影子。
处理事情,嘿嘿,最好事情多的处理不完,永远别回苏州了。
抱着坏心思,我在摇晃的车内打起瞌睡来,补觉。
梦里有一朵小花正在阳光下打着瞌睡,有一只白眼狼到处找水喝,白眼狼发现了打瞌睡的小花,小花立刻被惊醒,颤巍巍的看着坏笑着朝自己走来的白眼狼,正当小花以为自己要被摧残在白眼狼的爪子下,白眼狼脚下一滑,直接跌进了水里,小花立刻笑的花枝乱颤,笑着笑着,花枝断了。
“砰――”
我揉着自己的额头,费力的睁开眼睛。
混蛋!停车也不知会本女侠一声,我甚是愤怒的掀开了车帘,顿时傻掉了。周围从天而降七个蒙面黑衣人,手持长剑,酷酷的盯着我们。
这是……打劫的?
此去苏州,除了一个车夫,随行的就只有一个小丫头,我看看黑衣人,再看看自己这边的老弱妇孺,力量悬殊啊。
“花花,我们惨了。”我颓丧的坐回来,盯着花花。
花花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跳下车,狗影一闪,没入了路边的灌木丛里。
好个没良心的家伙,居然在危急时刻抛下本女侠独自跑了,我气的牙痒痒。
黑衣人老大发话了:“花含嫣留下,其他的滚。”
原来是冲本女侠来的。那个,大哥,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我改名不叫花含嫣了好不好?
车夫和小丫头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跌跌撞撞下了车,一会儿就溜得没影,那速度跟我家花花有的一拼。是以,刚才还是老弱妇孺的我们现在只剩下了本女侠一个人颇为凄凉的吹着风。
裴景轩啊裴景轩,好歹本女侠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回家都不派一队护卫护送本女侠,瞧瞧这世道多不安生啊,人心多么不古啊。
我努力的眨了眨眼睛,颇为可怜兮兮的望着面前的人:“请问这位大哥找小女子有何贵干?”有必要这么大阵势么?
“阁主有请。”
“你们阁主是谁呀?我认识么?”
“花小姐请。”
“哇,天上居然有只猪在飞耶!”
拜托大哥,不要把眼睛瞪那么大好不好?抬头看一下会死啊!诡计落空,只好另想办法。我仰头作望天状,这边一把剑却已经驾到本女侠的脖子上:“花小姐,请。”
“那个,我肚子突然有点……”颈后一阵钝痛,本女侠晕了。该死,让本女侠把话说完会死啊!
再次醒来时是在一个古朴的房间内,不过那些刑具是咋回事?那鞭子,那钩子,那绳子,还有炭盆里烧的正红的烙铁……天啊,本女侠可不可以装作没有醒来啊?
“花小姐,你醒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一脸和善的望着我,有点类似和蔼的管家大叔,不过这种人都是人面兽心,瞧瞧这满屋子的刑具就知道了。
我知道我现在笑的一定比哭还要难看,运了运内力,丝毫没有力气。那人看了我一会儿,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躬身道:“公子,花小姐醒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我到现在才发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练武之人听觉最为灵敏,一点声息都能感觉到,本女侠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可见那人内功之高深。
那人躺在层层的帷幔中,从身形看应该是个挺秀的年轻男子,听了管家大叔的话也不回答,只是微微颔了下首。
管家大叔得到指示,转身朝我望来:“我们请花小姐来是想请花小姐帮一个忙。”
原来是找本女侠帮忙的。有这样待客的吗?瞧这满屋子的刑具,把本女侠吓得小心肝直颤。我眨了眨眼睛,努力做出真诚的样子:“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请小姐告知花颜咒的下落?”
啥?本女侠愣了。花颜咒是个啥东西?本女侠这些年虽不至于走南闯北,也不至于如此孤陋寡闻吧?
“花颜咒是什么?”话一出口,我就很想甩自己一个嘴巴子。人家抓你来摆明就是为了问出花颜咒的下落,你不知道什么是花颜咒,岂不是什么利用价值都没有了,说不定人家为了保密一个喀嚓,本女侠就被人灭口了。
果然,管家大叔脸色微变,顿时冷笑:“花小姐还是莫开玩笑的好,据我等调查,花颜咒分明落于你爷爷花远天的手中,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如今花大侠云游江湖,行踪诡秘,我等实在不好探寻,所以只好委屈花小姐指点一下迷津了。”
花颜咒在爷爷手中?这些年咋没听爷爷说过?
我抬头可怜兮兮的盯着管家大叔。
管家大叔显然耐心不好,顿时怒了:“来人。”
门被推开,两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架住我的胳膊。管家大叔叹气,拿起一把匕首和一个小铁钩朝我走来:“看来花小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本女侠此时的脸绿的一定跟那地里的菠菜似的。
“那个,有事好商量,动刀子非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