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之地的风光一直被冠以绝色秀丽,一路行来倒也名副其实。绵延大山,郁郁葱葱,蜿蜒河川,碧玉天成。
进入唐家堡,见到唐家堡当家人唐梓阳,再到问清所有事情的过程都是畅通无阻的,虽然很是诡异,但这一切不得不归功于贼狐狸。但见他往唐门一站,神秘兮兮的对着守门的弟子说了一句话,那弟子摸着头甚是迷惑的走了,直到唐梓阳现身将我们迎进唐府,那弟子和本女侠一样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门,唐门,不喜与人来往,遍地是毒,绝对不是菜市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可是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来了。我迷惑的望向木云箫,他究竟是什么人?
想起他曾说过的话,一代绝世神医,可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江湖上何时有了他这号人物?许是感受到了我的迷惑,大师兄淡淡的望向我,我瞪了他一眼,表示自己非常记仇。
唐梓阳说的内容大致如下:相思冢为舒蔓所制,舒蔓离开后一直为唐门收藏,从未外传,直到一个月前采花贼花间雨将唐家大小姐掳去误中毒药偷去唐门所有的解药毒药,相思冢也一并失踪。
那么就很有可能是花间雨偷了相思冢害死裴景轩娘亲的,只是他为何要害她呢?据我所知,裴景轩与花间雨并无过节。
刚要走出唐府大门时,一个娇小的人影将我们拦住,定睛一看,却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她的目光逐一从我们三个脸上掠过,最后停留在我的脸上,伸手一拽便要拉着我走。
“姐姐,三个人当中就你看起来像是好人,所以只有姐姐能帮我了。”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有眼光。我被她拉入花丛中,她左右看看,确定没人之后才定定的望着我:“姐姐,我叫唐心,是唐家的大小姐。”
我点点头,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她双手不安的绞着衣角,咬唇道:“我偷听了你们和爷爷的对话,我知道你们要去找花间雨哥哥问相思冢的事,姐姐,你们不要伤害花大哥好不好?他是好人,我当时是太慌张才拿毒药去毒他的,他不但没有怪我还救了我,爷爷不喜欢他,不许我们来往,花大哥才偷了所有的毒药和解药来气一气爷爷的。”
看着她眼角露出的小女儿神态,我不由的好笑,心下已是明白了大半。原来是唐家大小姐迷恋上采花贼花间雨,二人遭到唐掌门的反对,花间雨一气之下盗了所有毒药和解药来煞一煞他的威风。
“好,如果他不是凶手,我们定然不会为难他的。”我道。
唐心眉眼一抬,高兴道:“谢谢姐姐,就知道姐姐是好人。”
我不禁奇道:“你就那么肯定他没有杀人?”
“当然了,花大哥的为人可是顶好的,虽然江湖上对他的评价很差,但是姐姐你相信我,他绝对不会害人的。那天他中了我的毒,又遭到坏人的围击,可是他宁愿自己丢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将我送回了唐门,这样的人会随便杀人吗?”
她说的也有道理。
我蹙着眉头,一直到回了客栈都未曾舒展开来。贼狐狸始终莫名其妙的的将我瞧着,亏着本女侠淡定,装作若无其事回了房间,将灯掌起,正准备脱衣上床,冷不丁的从背后冒出一个声音:“怎的不看清房间内是否有人就脱衣?”
我身上汗毛顿时竖起,转头看清来人才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盯着本女侠的正是裴家的那只白眼狼。
“你、你到了。”
他点点头,起身:“不但到了,还知道了相思冢已落入花间雨手中。”
“你怎么知道?”我瞪大眼睛。
他神秘一笑:“秘密。”目光落在我的手臂上,瞳孔骤然一缩,“你受伤了?”
我将手臂藏在身后,小声道:“没事,已经痊愈了。”这话不假,木云箫这厮虽然劣根深种,医术却是好的没话说。
“那就好。”他点头。
相思冢的去向已经弄清,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找出花间雨,确定他是杀人凶手,再将其绳之以法。只是,寻出花间雨却成了个难题,他向来神出鬼没,很难确定行踪。花间雨这个人虽然干的是偷香窃玉的事,却是个雅贼,也就是说不是才华横溢的美女根本不能入他的眼,当然这个才华包括的领域很广,譬如唐心会毒。
所以当他们提出找个有才华的美女作为诱饵,本女侠并无异议,只是确定这个有才华的美女就是本女侠我时,本女侠就急了:“我反对!”
“反对无效!”三人出奇的异口同声。
本女侠就憋屈了:“我是美女不错,但我没有才华,我怕耽误你们正事。”
“没事。”木云箫笑眯眯的盯着我,盯的我心里直发毛,“我们会把你变得才华横溢的。”
才华横溢是说变就能变的吗?明显的诓人。我瞪着他:“凭什么我来?你们一个个只要穿上女装,抹上胭脂,哪一个不是倾国倾城。他可是采花贼,采花贼知不知道?”
木云箫眼睛一眯,顿时杀气腾腾。我转头向大师兄求助,大师兄漠然。
没义气!
我望向裴景轩,他安慰道:“放心,嫣嫣,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出生入死单挑采花贼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会有事。
我愤慨了。
“就这样决定了。”木云箫一锤定音,“明天起早。”
一句话不但替本女侠做了决定,还剥夺了本女侠睡懒觉的权力,简直就是没人性没天理,我两记眼刀杀过去,奈何那厮毫发无伤。
木云箫和大师兄离开,裴景轩却留了下来,用他的话说就是:“我们是夫妻,理应睡在一起。”
幸而白眼狼还算有良心,将大床让给了我,自己坐在桌边打盹。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有房间不住,偏要在本女侠的房间内受苦。我抱着被子,看着他掩映在烛光里的脸。
本女侠心软了。
我伸手拍拍他的背:“呐,被子给你,我下去找掌柜再要一床,不过先说好了,我睡床,你睡地。”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并不真切,只轻轻说了一声:“好。”
我的心弦好像是被谁拨了一下。
飞快的跑下楼,要了一床被子,直到躺回床上都不曾平息心里的那份悸动。
我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