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们得到消息,大师兄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一身武功俱废,不过这也没多大关系,江湖人皆以为端木澈已经死了,他现在不过是活回自己的身份。
倩倩还在信中说,大师兄会带着他们一家三口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居,自此不问江湖之事。这个结局自然是好的,所以我在心底默默为他们高兴了一番。
而另一个消息就是,江湖各大门派掌门惨死的消息传回江湖,武林白道群怒而起,决定再召开武林大会诛灭魔教,只是在众人如火如荼的忙着的时候,韩召熙突然现身,嚣张的表示了一番自己的蔑视之意,又招摇的回了碧海仙音。
众武林白道无语,惊叹于韩召熙的神出鬼没,知他神功练到无人能及地步,遂打消了自寻死路的念头,贯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思想,纷纷回了各自门派,该忙啥就忙啥,武林大会自此不了了之,没人再敢提起。
经此一役,武林白道痛失各大高手,幽冥鬼府元气大伤,白衣教主重伤,碧海仙音算是一教独大,无疑已是武林至尊。
江湖终于再次归于平静,可是谁又知道这平静之下不是掩藏着更大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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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芳华宅。
某只狐狸出诊回来,悠悠往藤椅上一坐,捧起茶来轻抿了一口,朝我招招手,道:“小野猫,过来,本公子想你了。”
想我?大白天的想我?我抖了三抖,戒备的盯着他。
云箫的脸黑了,道:“我承认男人都是色狼,但也有正人君子的时候。”
原来是理解误差啊,吓我一跳。我乖巧的依偎过去,云箫宠溺的摸着我的头,笑眯眯道:“搂着小野猫的感觉就是好。”说着手又开始乱摸。
丫的,刚才还在跟我说君子,此刻又化身为色狼,就知道男人的话不能信。我胡乱挣扎着,试图说话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宜商那小子真够魄力的,三两下就把向二师姐求亲的人给解决了。”
“嗯,那是男人为保护自己所珍爱的人和物该有的反应。”
“你别看唐心咋咋呼呼的,当起唐门当家人可真是威风,看不出来她挺有领导才能的,唉,也不知道我那花蝴蝶叔叔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笨,在唐门能活下来的人是简单的吗?至于你小叔叔他是被端木一掌震伤了脑子,能不能好要看他的机遇了,反正有唐门当家人养着他。”云箫捏了捏我的耳垂,突然“咦”了一声,“嫣嫣,你怎么没耳洞?”
“哦,那个啊,小时候娘亲给我扎过,我怕疼,就跑了,娘亲抓不到我,也就随着我了。”
“我今日买了一对耳坠,配你正好,来,让为夫给你扎个耳洞。”说完竟然真的拿出自己的针袋,捏出一根银光闪闪的银针。
我惊悚的推开他,跑的老远,捂着自己的耳朵,可怜兮兮的道:“不扎,疼。”
“不疼,一点都不疼。”云箫来了兴趣,捏着银针朝我走来,带着哄孩子的语气,我跑的更远了,戒备的看着他:“不要,救命!”
狐狸露出了白白的牙齿,龇牙一笑:“今日ni不扎也得扎。”
“嗖”的一声,我翻过了墙,顿时跑的没影了。笑话,本女侠不跑,难道还站在原地等他来抓吗?
在街上溜达了两个时辰,在寒月初升的时候,悄悄踱回了宅子。院子里静悄悄的,我缩头缩脑的打量了几番,确定没有贼狐狸的身影,便大摇大摆的往里面去了。经过客房的时候,见里面的灯光亮着,不由的心生疑惑,莫非家里来客人了?
想着想着便往亮着的那间客房走去。
确实是来了客人,而且这个客人大有来头,以至于本女侠看到她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云箫愕然回头,问道:“你回来了?”
要是搁以往我大晚上的不回家,云箫肯定急的到处找了,而今晚却丝毫动静都没有,我以为他是想逗我,却原来是我会错意了。
看着床上的女子,我忍住即将喷薄而出的滔天怒气,平静的指着她,问云箫:“柳笛怎么在这里?”
云箫蹙眉看着床上昏睡的女子一眼,道:“柳笛和云天外出遇袭,被人重伤,倒在了芳华宅的门口。”
遇袭?重伤?芳华宅的门口?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的事?况且,碧云天呢?
似是看出我想法,云箫道:“云天他失踪了。”
“是么?那柳笛有没有说是何人偷袭他们的?”
“幽冥鬼府。”
“为了迫你交出幽冥诀,这可真是煞费苦心啊,我想知道,那凤幽冥是不是快要死了?”
“嫣嫣……”
“好了,我累了,先回房睡了。”说完转身便走。
如此蹩脚的谎言,云箫竟然相信!是啊,只因是柳笛,有什么信与不信呢?因为是柳笛啊……
本女侠我又吃醋了――
小气鬼,小气鬼!我一路踢着石子回了房间,一路骂着自己。人家柳笛多可怜呀,面对着自己爱的人,却不能长相厮守,花含嫣啊花含嫣,你自称女侠,就不能同情一点点她吗?
不能,不能!我就是小气鬼,云箫是我的,谁也不能抢!
脑海中两个声音不断争论着,我无力的看着眼前的红烛从头燃到中间,眼睛渐渐花了的时候,云箫推门进来,从身后将我拥住:“怎么了?又吃醋了?”
我哼哼了两声,表示自己的非常之不满意。云箫又道:“是我亏欠了柳笛,夫人您就高抬贵手,纵容柳笛这一次吧。”
“哼,纵容这一次还有下一次。”
云箫将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处,沉声道:“这里的东西给了花含嫣,再也不会给别人了。如果花女侠真的要怪的话,在下只好剖心以示在下的忠贞。”
“贫嘴,谁要你的心。”
“夫人好狠的心。”云箫颤抖着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忍不住破功,笑了。
云箫将我横抱而起,走到床边,在我额上印了一吻,“娘子,为夫要彻彻底底的爱你一次。”
我的脸不争气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