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又半个月过去了。
我很是哀伤的抚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别误会,是吃出来的。因为宜商知道我有身孕的事,所以我只能委婉的告诉家里人,因为某某原因,我这个孩子没了,然后又和姑爷闹了一番,现在正处于冷战阶段。
家里人都很理解我,二话不说,一个劲的用各种补品喂我,还不停的安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男人嘛,不能太顺着,否则就会无法无天,小吵小闹,也是生活的一种情趣。
这个……要我怎么说呢?
眼看宜商和二师姐的好日子近了,我看看自己的身段,觉得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了。于是,半个月足不出户的本女侠,终于在今天这个月朗风清的夜晚出门溜达。
打铁要趁热,趁着无人的时候,我顺利的溜出了含嫣阁,别怪本女侠鬼鬼祟祟的,只能怨花家的一大家子太过大惊小怪,认为我需要调养,干脆就把本女侠当菩萨给供着,供着供着就供了半个月。
刚出花府大门,一个人影跃下,还未及反应,本女侠就感觉到有人拽着我的胳膊飞上了屋顶。
本女侠懵了。莫不是遇上劫色的了?嗯,这个采花贼还是很有眼光的。
一声嗤笑传入耳中。我愣了。这不是小妖孽的声音么?
“你、你、你……”我抖着手。
“我怎么了?”白衣妖孽回头露齿一笑,霎时明月都失去了光华。
他伸手抱上我的腰,道:“走了。”
一路带着我高飞,我也不挣扎,只是默默的感受夜风吹拂在脸上。
连玥带着我落在一处山崖上,看着满地的鲜花,我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妖孽风情一笑,拉着我在鲜花之中坐下。
我无语。这个摧花妖孽!
连玥在我身边坐下,望着我开口道:“嫣嫣,不要伤心。”
“啥?”我错愕的看着他。
他又道:“木云箫不知道照顾女孩子,你还是跟了本教主吧。”
我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这个小妖孽,大半夜不睡觉居然诱.惑本女侠红杏出墙。
连玥抬头看看月亮,又拈起身边的一朵花,沉默片刻,开口道:“嫣嫣,你现在爱上我了吗?”
我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破问题?
连玥很认真的看着我,道:“大甲大乙他们说,花前月下是美人最容易动心的时刻,为什么嫣嫣你是个例外呢?本教主有时都怀疑你不是女人。”
“我不是女人?”我的脸黑了个彻底,仰头看天,“小妖孽,我有时怀疑你是不是人?”
连玥苦着脸:“嗯,本教主有时也这样怀疑。嫣嫣,你说本教主是不是什么仙君下凡,所以才英俊的这般人神共愤?”
我点头赞同:“确实。”自恋的人神共愤,恶劣的人神共愤。
想起他坠崖和受伤的传言,我不禁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这是个愚蠢的问题,要是怎么样他还能活蹦乱跳的带着我到处飞?
连玥眯起眼睛笑了:“嫣嫣在关心本教主吗?本教主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嫣嫣你已经爱上本教主了?”
就知道不该问……
连玥又忽然转过来:“嫣嫣,别要那什么破神医了,跟了本教主吧。”
……
宜商和二师姐的大喜之日很快就到了。这日花府之内张灯结彩,十里红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庆的笑容,热闹的跟炸开了锅似的。
看着他们闹腾,我也不觉的微微笑了起来。
“姐,你怎么在这里?姐夫今天可是会来的,你们闹了这么久,也该和好了。”宜商突然凑过来道,今日的他穿着大红喜服,看起来英俊洒脱,不禁想起,那日云箫也是这般红衣墨发,俊美的不似凡人,将我八抬大轿迎回家去。
“姐……”宜商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叹道:“你就别再生姐夫的气了,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我抬眸望他,宜商顿了一下,又道:“其实家里人都知道这次孩子的事肯定跟姐夫有关,但我们看的出来姐夫还是很在乎你的,他这么做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是啊,怎么会看不出来?云箫本乃当世名医,如果不是有意,孩子又怎会无缘无故的没了。可是我该怎么告诉他们,难道告诉他们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要了孩子的命?其实我不在乎危险,多活了这十八年,本就是恩赐,我只是想为云箫生一个孩子,生一个属于我们共同拥有的孩子,仅此而已。
上天太残忍,无情的将我这个梦想剥夺。没有孩子的女人,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我不能让云箫成为他们碧家的千古罪人,他既然选择了我,我就该给他一切能给的。
唉……可是云箫,他不懂。
“别跟这杵着了,吉时快到了,快去,快去。”我推了一下宜商,他愣了愣,方才喜色满面的跑开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愿他们能一如既往的幸福下去。
我抿了抿唇,往喜堂中走去。
由于已经成过两次亲,那些礼节早已滚瓜烂熟,看着面前这对新人叩拜天地,我顿时有了种恍惚的感觉。人海茫茫,两个人究竟是有什么样的缘分才能在千千万万个人中找到彼此,相濡以沫。所以说,缘分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我想我和云箫上辈子肯定是对冤家,所以注定这辈子的纠缠不休。
我不敢想象,如果未能遇到云箫或者我们擦肩而过,我的世界又该是怎样?
恍惚之间,只听得一声“送入洞房”,红色的身影在面前晃着,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
云箫,云箫,我该拿你怎么办?
宴席已开,宜商大红喜服轮番着敬酒,我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却始终没找到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
他没来么?不,宜商明明说他会来的,那我为什么看不到他?是因为他有意躲着我吗?他恼我了,他恼我不理他,所以他不愿理我了。
云箫……
我失魂落魄的站起,袖子打翻酒杯,泼了身边人一身的残酒。
“对不起,对不起……”我胡乱的道歉,然后跑开。
我有些醉了,一定是刚才喝太多的酒了。不行,我一定要醒酒,云箫不在身边,我会发酒疯的。
衣服被人轻轻拽了一下,回头,是微有醉意的宜商。他半眯着眸子,懒懒道:“支持不住,就回房歇息吧,会有大惊喜的。”
我奇怪的看着他。看来今日的他醉的不轻,也难怪,洞房花烛夜,人生得意事之一,难免会喝多。
他瞅着我笑了一会儿,摇摇晃晃的走开了:“瑶惜还在等我,姐,今夜就不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