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燕语抬头震惊的看着我。
好吧,就算本女侠猜对了也不用这么崇拜的盯着本女侠吧?
显而易见的答案呀,江湖上但凡是名门正派的武功心法非得经过岁月的洗礼才能有所成,当然除了你是天纵奇才之外,此事实可以参照为啥峨眉武当昆仑的掌门都是老头子老太太。所以,要想快速成为韩召熙这样的高手,就只能走捷径——练邪功。
邪门歪道的好处就是省时间,坏处当然是容易走火入魔了,所以江湖上就有了那么多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裴燕语沉重的点头:“大哥现在练得正是一种自伤经脉的武功,若是再练下去的话,虽然能成为顶尖高手,但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到最后会经脉断裂而亡。木夫人,就请您看在和大哥交情的份上,替燕语劝劝大哥吧。”
嗯,这姑娘的计用的不错。看在本女侠和白眼狼的份上,本女侠断然不能拒绝她的请求,只是裴景轩练武是为复仇,本女侠算哪门子关系,凭什么一个已为人妇的本女侠当真就能劝的他回头,不过是徒增猜疑罢了。
只是,虽然知道她的用心,本女侠还是不忍拒绝,只因对方是白眼狼啊。一路走来,先是裴母去世,后来又遭遇裴家灭门,他过的很苦,如今为了复仇,又要搭上自己年轻的生命,这样一个翩翩佳公子,少年剑客,任谁谁都会不忍的。
裴燕语走后,我闷着被子又呼呼大睡了一觉,直到晚上才摸索着朝裴景轩的房间走去。
呃,本女侠在这里行动是自由的,只是不能私自下山去,但凡出了界限,就会有个人影从天而降,面无表情的道:“姑娘,请回去。”
不得不说,碧海仙音四阁训练出来的棺材脸很有杀伤力,至少本女侠是被伤到了,所以每次试着偷溜的本女侠到最后只能无数遍诅咒着棺材脸,无限怨念又无比灰溜溜的走回来。
裴景轩的房间离我的房间不远,一路摸过去也无人阻挡,刚准备叩门,就听见房内传来一阵桌椅被撞倒的声音。
我惊得推门进去,就看见裴景轩倒在地上,前襟染着点点血色,模样颇为狼狈。
“你没事吧?”我想要去扶他,却被他一手挥开,我没注意,撞上了桌角,他神色微动,却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定定看着我,似是在嘲笑。
我叹:“何必?”
他笑了,满含嘲讽的笑意,他说:“花含嫣,这些还轮不到你来管吧?你算我什么人!”
是啊,我们既不是情人也不是朋友,我有什么资格去管他的事。
“总之,报仇有很多方法,你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想了想,我道。
他抹去嘴角的血迹,神色缓和了下来,道:“放心,我不是走火入魔。”
“裴景轩,其实我希望你能放下仇恨,和裴燕语好好生活下去,毕竟……活着才有希望。”我起身开门出去,跨过门槛的时候,我回头道,然而转身离去。
我不知道身后的他是什么样的表情,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们并不能去干预别人的选择,譬如容容,譬如现在的裴景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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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几天,裴景轩有时会过来看看我,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他也没有放我离开的意思,我不知道他究竟想拿我换什么,我那些逃跑的歪心思也没法动,怪只怪这白眼狼太了解我了。
这日,吃完丫头送的饭,正准备出去赏月的本女侠刚推开门就见一个人影站在门口,我顿时惊得差点叫出来。云箫伸手紧紧捂住我的嘴,将我带入了房间。
我挣开他的手,讶然:“你你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他挑起一条眉毛,狡猾的跟只狐狸似的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不是回碧海仙音了吗?”
“我想小野猫啦。”
“那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
他蹙眉想了想,道:“好一会儿了。”
“那你怎么不早点现身?”
“小野猫不是吃的挺香的吗?”
“你……”
“我饿了。”他忽然伸手将我揽进了怀里,在我唇上轻轻触了一下,“这是甜点,正餐回去吃。”
我傻傻的抬头看他,他笑了笑,拉起我的手朝外走去。
我问:“那些守在院外的高手呢?”
“你说呢?”他反问。
不用说,肯定被云箫喂了迷药倒在哪里呼呼大睡呢。
云箫带着我朝山下走去,赶回芳华宅简单的收拾收拾东西又往绝尘谷赶去。
提起绝尘谷,我还是很不舒服的,任谁见到自己的头号情敌都会不舒服,况且,柳笛那女人就是个疯子,本女侠惹不起,只好躲了,这次却是送羊入虎口。
“云箫,为什么突然想回绝尘谷啊?”我坐在云箫怀里,不解的问道。
骏马在路上狂奔,“嘚嘚”的蹄声不绝于耳,扬起一路灰尘。
云箫没有回答,我不甘心,又猜测道:“是不是为了白羽裳?你没有办法保她的命,所以需要绝尘谷主的帮助?”要不然韩召熙不会轻易放云箫回来的。
云箫叹了一声,一手揽着我,一手执着缰绳,低声道:“嫣嫣,别担心。”
“如果不能救白羽裳会有什么后果?云箫,你要我怎能不急?”这个江湖是强者的天下,韩召熙他一人独大,我怎能不担心云箫的安危。
云箫在我脸颊上印下一吻,安慰道:“别害怕,我会好好的保护自己。”
“大、大公子,您回来啦……”穿过绝尘谷外的五行八卦阵,云箫往那谷口一站,立刻被眼尖的管家看到,惊叫连连的跑着去禀告自家谷主了。
我疑惑,问道:“他这是高兴的,还是害怕的?”
云箫痛心疾首的抚额,挑眉看我:“说实话,为夫也不知道啊。”
切,没个正经!我白了他一眼,心中却在打鼓。不知道柳笛在不在谷中,要是不在就好了。
天知道,柳笛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梦魇。见过死缠烂打的,还没见过像她这样死缠烂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