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纪冷笑,二话不说,扯开龙袍,取出一块硬邦邦的铁板。
谁能想到昏君胸前居然背着块铁板,银针显然没扎爆他的心脏。
钱暖暖后悔不跌,刚才戳他脑门多好。
罢了!昏君福大命大,自己栽了,难逃一死。
想着,滑落两行清泪,咬紧牙关,不甘示弱,恶狠狠道:“有本事就杀了我,十八年后又是侠女!”
秦纪邪恶一笑,火辣的目光上下扫视她的身段。
“杀你?世界上没那么便宜的午餐!”
钱暖暖顿时明白,那火辣的目光代表什么。
“你,你别乱来,你会下地狱的。”
“你真不记得朕了?朕前日那枪白打了?也罢,朕帮你回忆一二。”
钱暖暖大惊失色,“别过来,你想干什么?别过来,啊……”
良久……
秦纪扶着腰,穿衣,累到上气不接下气,“这下想起来没?”
钱暖暖美眸含泪,怒瞪秦纪,“原来,那天不是梦,是你干的,我还以为是练功的原因导致那么疼。”
秦纪万分得意,“不错,就是朕干的,练功又怎么会疼?”
钱暖暖彻底崩溃,眼泪簌簌而落,擦都擦不干净的那一种。
“杀了我,有本事就杀了我,没脸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欺负。
反正哥哥也即将命丧黄泉,统领府上下也会被你抄家。
昏君,你等着,我就算死也绝不放过你!”
哥哥?统领府?
钱明瀚!难道她是钱明瀚的妹妹?麻痹,朕什么时候要杀她哥哥了?不是罚他在天牢面壁思过半个月么?
秦纪眉头皱成川字,试探询问:“你是钱明瀚的妹妹?”
钱暖暖抿嘴不言,不想再和秦纪废话一字。
“朕问你话呢!”
“我不说,就是不说,不要想从我嘴里打听任何消息,总之,只要你死,哥哥就能有救。”
秦纪撇嘴,将钱明瀚的事情,告诉了她。可惜,钱暖暖压根不相信,摆着一副“我不听,我就是不听”的姿态,大骂“昏君,骗人。”
秦纪撇嘴叹息,介娘们儿,胆子真肥,被人利用了还死不悔改。
思索片刻,秦纪命王公公给她安排了一间空闲宫殿,然后又命两个青天卫看守,不准她踏出宫殿半步,才离开御书房,到乾元殿换了身普通衣服,在青龙卫的保护下,前往天牢。
天牢,最里间。
身穿囚服的钱明瀚,坐在铁床上。
虽说在天牢面壁思过,但他整体很整洁,没有入狱的狼狈。
“陛下。”
钱明瀚看见秦纪,顿时打了鸡血,跪到秦纪脚边。
“谢陛下不杀之恩。”
王公公给秦纪搬来一张太师椅,秦纪缓缓坐下,垂眸看着钱明瀚,冷笑道:“谢朕不杀之恩?是谢朕不杀你之恩,还是不杀你妹之恩?”
钱明瀚呼吸一窒,脸色惶恐,“陛下是何意?这和卑职的妹妹有什么关系?”
紧接着,秦纪脸色阴沉的将钱暖暖刺杀他的事情,夸大其词的说了一通,说的钱明瀚差点没当场吓死,连连磕头。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小妹愚昧无知,尚且年幼,望陛下饶命,您要杀就杀我吧!”
秦纪眯眼,“前日在殿上,你明知死局,都不求朕饶命,今日倒是磕头求朕绕你妹妹一命,还有点当兄长的样子。”
钱明瀚浑身一抖,额头贴地,惶恐无比。
“陛下,敢问是罪臣哪位妹妹?”
秦纪愕然,“难道你还有很多妹妹?”
钱明瀚露出一抹苦笑,“罪臣有两位妹妹,她俩是双胞胎……”
双胞胎,秦纪眼睛一亮,不知是同卵双胞胎还是异卵双胞胎?
据说同卵的,有心电感应,在和其中一方那个的时候,另外一方或多或少都会感觉到部分异样。
秦纪的心思,一下就飘飘然起来。
也不知前日和今日,对那丫头的两次,她双胞胎姐妹有没有感受到朕的凶猛。
片刻后,秦纪收回心思,脸色一板,开门见山道:“朕念在你被周海诓骗的份上,才大发慈悲饶你性命。可你知道,朝堂上多少人希望你死?”
钱明瀚点头,“知道,罪臣和女帝党向来不合,这才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
秦纪很满意他的态度,若有深意的询问,“那你可知,朕力排众议,只罚你区区面壁十五日,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陛下恩情,罪臣没齿难忘。”
秦纪又问:“那么,大夏天下是谁的?”
听到这,钱明瀚浑身打了个哆嗦,看了眼秦纪面无表情的脸色,脱口道:“自然是陛下的天下。”
“很好,朕再问你,可懂天下归一?双帝临朝,乃无稽之谈。”
钱明瀚瞳孔猛睁,脑袋嗡嗡作响。
天下归一,双帝临朝,无稽之谈。
可是,女帝不是陛下亲封的么?现在女帝架空了陛下,陛下后知后觉后悔了?
“朕问你话,你发什么呆?”秦纪声音变得冷漠。
钱明瀚反应过来,磕了三个响头,“从今往后,臣誓死效忠陛下,助陛下肃清女帝党,天下归一。”
刹那,天牢安静到针落可闻。
良久,钱明瀚忍不住抬头,瞄了眼秦纪的脸色。
他能明显感觉到,天子和以前不一样了。
而天子这番敲打意欲何为,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秦纪看了他很久,才缓缓开口,“记住,朕喜欢一心一意的人,若是表现出半点不忠诚的苗头,朕绝不姑息,可懂?”
感受到强势的气势,钱明瀚没来由寒毛倒数。
“陛下,我懂,我一定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刀山火海,万死不辞,不敢有二心。”
他毫不犹豫的表忠,毕竟前日秦纪饶他一命是事实,今日又没降罪他妹妹,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秦纪见状,满意的点头,不枉费自己忍着腰疼过来一通敲打!
此举,是为日后让他当统帅出征吐鲁番做准备。
见秦纪要走,钱明瀚担忧道:“陛下,那臣的妹妹……”
“放心,你妹妹忒嚣张,任凭朕怎么问她名字,她都三缄其口,不回答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