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双方靠的近了,大雪之中,看清楚了对方的身份时,阿良忍不住的咦了一声。
前边出现的这些不是敌人啊,是列山那伙子人。
怎么回事?
正纳闷呢,人群中,阿柔冲了过来,到跟前一把就抓住了阿良,脸上带着急切的关心,问阿良没事吧。
将飞鹿尸体提前带回来的阿巨也颇有些紧张,问什么情况。
倒是阿良,说了两句自己没事的话之后瞪眼看阿巨:“阿巨,你不是送飞鹿大王的尸体回来么?怎么已经送回去了?”
阿巨呃了一声:“那什么阿良,我是送来着,不过半路就遇到了列山他们,然后就留下了,放心吧,飞鹿大王的尸体我都已经安顿好了。”
“留下?留在这里干什么?”
阿巨还没说话,列山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当然是留下阻击敌人了。”
阿良顺着声音瞧过去,列山走过来到面前,冲着阿良一弯腰,跟着站起身来,道:“飞鹿大王的尸体被带回来,阿良大人您肯定也会撤退的。火烧青岩郡,抢走飞鹿大王尸体,换我是敌人我肯定也是心里不爽,带人追过来什么的,更是在情理中。我埋伏在这里,用大王的话说,就叫做以逸待劳,挽救咱们士气不说,顺带还能将追兵给截杀了。对了,上一次在黑水郡,我就是用这一招杀死的凿牙,也就是他们的九弟。”
说话功夫,列山又是冲阿良一鞠躬:“对不起阿良大人,我没有想到您被追的这么惨。”
阿良脸色一变,颇有些不好看,哼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回头看闯进了埋伏圈的敌近。
敌近也真是艺高人胆大,他是一点都害怕列山的埋伏。
眼瞅着四下里近万人杀出,他握紧了手中两把刀,呃,有一把是被狩劈断的。
握着两把刀,敌近斗志昂扬,喊一声直接迎了上去。
虽然是追了一夜,可终究是本事在这摆着,一般人,还真奈何不了敌近。
敌近越打越猛,连带着他手下族人都是战意蓬勃。
和敌近交手的祝融有些扛不住了。
一旁边,屠杀敌近手下小兵的刑天有些不爽了,哼了一声,提着斧子杀将过来:“祝融!你不是他的对手,躲开!这里交给我了!”
祝融哼哼唧唧,虽然不爽,可和敌近这几次交手他也感觉出来了,现如今,找出来一个和敌近差不多的,还真就只有刑天了。
哦,对了,还有那个阿晃。
祝融跳出战圈将敌近交给刑天,本来敌近不答应,可是刑天一斧头劈过来的时候,敌近忍不住有些欢喜了。
高手都是这样,只是一招,他就判断出来了,这个拿斧头的比刚才那个叫祝融的厉害。
当下里,敌近满心欢喜抬刀去和刑天作战。
二人厮杀在一处,你来我往,打的倒是旗鼓相当。
倒不是说刑天比敌近比阿晃都厉害,而是刑天以逸待劳等了一夜,敌近是狂奔追逐了一夜,体力状态上面,多少有些下滑。
这不是,敌近自己心里头还抱怨呢,若是自己状态满的时候,怎么着也能压制刑天。
阿晃见刑天一个人拿不下敌近,就沉吟一声,提鞭带锏,转身冲阿良道:“阿良大哥,我去帮刑天。”
话说完,都不给阿良答应的时间,阿晃一溜烟就去了。
虽说阿晃也是跑了一夜状态不佳,但这会儿敌近和刑天已经是势均力敌,差的,就是一根打破他们之间平衡的稻草。
其他人不行,不是一个境界的,只有阿晃可以。
阿晃才加入战斗,敌近这边就有些扛不住了。
阿晃和刑天一起攻击,让敌近有些吃力。
除了手上功夫之外,更重要的,敌近的武器也不如阿晃刑天。
阿晃的武器那是金鞭银锏,刑天的武器,是从奥加手中抢过来的斧头,都是姬贼让祥用陨铁打造的。
而且,刑天抢走了奥加的武器也没有说还的意思,反正奥加还有一把陨铁打造的百辟刀呢。
再看敌近,手上是什么?那是联邦二代武器青铜刀。
人阿晃刑天的武器都已经升级到了满级,你这手里还是二级刀。
对比之下,你这就是烧火棍啊。
仓朗朗一声清脆声响,刑天用盾牌架住了敌近的刀,跟着一斧头直接削向敌近。
匆忙之中,敌近用另一把刀来遮挡。
却是一声清脆声响,空中半截刀锋滴溜溜打转,再瞧敌近,瞪大了眼珠子一副惊愕的表情。
阿晃抓住了机会,一鞭子打向敌近脑袋。
亏是敌近躲避及时,但也没防备阿晃银锏在下面戳过来。
敌近身上没有铁甲护身,倒不是他没有铁甲,再咋说,青岩郡武器库里找出来一套铁甲还是轻轻松松的。
问题在于,他身材太高大了,想要铁甲,那得定做。
青岩郡武器库里那都是制式铁甲,他都穿不上。
没有铁甲保护,阿晃一锏直接扎进敌近身体,疼的敌近一声嚎啕,丢了手中折损的刀,一拳打在了阿晃脸上,打的阿晃脑袋昏沉,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刑天这会则是趁着敌近门户大开的时机,反手就是一斧子砍敌近手臂。
敌近收手不及时,手肘处,被刑天直接切断。
啪的一声,敌近手臂落在雪地之上,溅出来了几朵雪梅花。
后知后觉,敌近方才感觉到了痛,喊出来了声音。
这会阿晃也稳住了身子,喊一声鞭锏砸向敌近脑袋。
刑天不满了,他不领阿晃助战的情分,拿巨斧挡住了阿晃的攻击,哼一声:“他是我的!”
阿晃愣了愣,收了鞭锏退了回去。
刑天则是一转身,看到敌近丢了右手刀,手捂着左臂断处,踉跄后退,额头汗出如黄豆一般。
刑天兴奋极了:“这次你还不死!”
言讫,刑天抬刀去劈敌近。
敌近紧咬着牙,耳听的恶风不善,就地一滚滚了过去。
还没等他在雪地中稳住身子,刑天一斧头又刮了过来。
敌近心里骂了一声,大胆的伸手抓住了刑天双刃巨斧中间延伸出来的刺刃,手掌中鲜血狂涌。
看到这一幕,就连刑天都懵了。
敌近大喊一声,手上用力,抓着刺刃的他往旁边一拽,刑天愕然之间握不住斧子,被敌近将武器抢走。
当斧子脱手,刑天猛地反应过来,不给敌近用斧头攻击自己的机会,高喊一声,拿着盾牌直接排向敌近的脸。
嘭一声,敌近被刑天一下子拍的七荤八素,身子歪歪扭扭,扑通坐在地上。
刑天扑过去,空着的右手去打敌近胸口处让阿晃用银锏扎出来的伤口。
剧痛使的敌近嚎啕大叫,刑天瞅准了,就是一盾砸在敌近脸上,将敌近下面的声音给拍了进去。
紧跟着,刑天双手握住了盾牌高举,重重的向敌近脖子砸去。
敌近这会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再加上,脖子又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被宽厚的盾锋砸中,只是一下,敌近的脖子处就发出来了咔嚓一声清脆的响。
再看敌近的脖子,血肉模糊一片,从咽喉位置,森白的骨茬都露出来了。
刑天骑在敌近身上,双手持盾牌不断的砸。
一下一下,敌近原本还抽搐的四肢很快的就没有了动静。
刑天动作不停,就跟凿击相似,到最后,他硬生生是靠着厚重的盾牌边锋,将敌近的脑袋和腔子分了家。
敌近周围的地面之上,全都是被他的血液溅射出来的梅花图案。
不远处,敌近的脑袋滚落在雪地之中,脸冲天,眼睛瞪的大大的。
似乎,敌近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死去,以这种方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