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桑晚站在一边,遇上如此场面,也只能叹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洛清玄的表情很无奈,要说战王妃已经成婚了,他竟然一点避讳也没有。
他皱眉的样子,是真的在关心自己的姨母。
想到这里,纪桑晚走上前去:“小舅舅,你心中并不是那么强硬,为何不与姨母说清楚,你也知道姨母性子刚烈,吃软不吃硬。
你与战王比起来,就是没有他会服软。”
纪桑晚仿佛看出洛清玄的心思,洛清玄归根究底都不是洛家的人,战王虽然稳重,与姨母也成了亲。
若是战王真的害死姨母,倒是不如,给姨母找个更好的归宿。
见战王妃看到洛清玄的样子,他们更像是有些什么故事没有说清楚。姨母虽然有时候蛮横,却不见得真的动手。
成了王妃之后,她更是深居简出的,几乎忘记了自己还会武功这件事情。
所以……
纪桑晚是真的很在意这件事情啊。
洛清玄将战王妃送回去,给战王妃诊脉之后,咬牙切齿的开口:“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这样动气,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什么,反倒是你……”
洛清玄的埋怨的声音,简直生生不息,所以纪桑晚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半晌才发出一声叹息。
洛清玄走到门口,看了看纪桑晚。
“纪丫头,会服软的人不一定是好人,能屈能伸,多数都是别有目的。
不然人活的好好地,何必屈就呢?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不管我对你姨母是什么态度,在这里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她宁愿嫁给梁子寻也不愿意听我解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说完,洛清玄潇洒而去,找沈妄喝酒去了。
纪桑晚颇为担心的看着沈妄。
战王妃说了,过几日就要回去,纪桑晚还没找到一个更好的理由劝说战王妃。
因为对于战王的所作所为,她没有证据。
……
次日,沈妄带来了好消息。
当沈妄来到纪桑晚府邸的时候,纪桑晚还是满脸担忧。
战王妃醒了,并且开始收拾东西。
似乎昨天遇上了洛清玄之后,她更想要走了。
纪桑晚劝不住,只能仰赖沈妄在这个时候给自己带来点好消息。
“桑晚,你让我追查战王的事情,还真的是查出了一点眉目。
这战王自然是没问题的,问题出现在你家这庶女身上。
你家这庶女是遂州人氏,是从遂州而来。表面看来,是你父亲永安侯从遂州将人接过来的,可是你父亲并没有去过遂州!”
“也有可能,是父亲派人接回来的。
这里到遂州,路途遥远。想必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也不会亲自过去吧。
父亲派去的人,也会将我那庶妹照顾周到。毕竟她只是一个娘亲见不得世面的外室女而已!”
对啊,自己的母亲既然去世,为何父亲不带纪云柔的母亲回来。
甚至纪云柔母亲的身份,只是被简单的提过,并没有放大去说。
难道说这事情见不得人?
纪桑晚正想着,沈妄有一次打断了纪桑晚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你父亲从未去过遂州。
若是她母亲是别的地方的人,定居在遂州,倒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遂州地处偏远,正常人就算是移居也不会过去,马上就靠近边境的地方,常年被战火波及。
倒是一种人,一定要去那边,便是被皇家流放了的人。”
此时,沈妄的语气越发阴沉,仿佛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纪桑晚愣住。
纪云柔的母亲不足为外人道的缘由难道是她的母亲一家有什么案底在身上,以至于父亲宝贝纪云柔,却只敢将纪云柔当成庶女接回来,只字不提她母亲?
这和战王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沈哥哥,如今姨母的事情着急一些,还是先说说战王。”
沈妄轻轻敲了敲纪桑晚的额头。
“你将事情展开了想,你那么聪明,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沈妄这样提醒,纪桑晚的思想也因此开阔了起来。
想到战王对纪云柔也是不错,一个大胆想法浮现。
“沈哥哥的意思是,战王南征北战,这遂州地处边境,战王每年都会奉命出征,事实上是方便与什么人见面。
那纪云柔不是侯府庶女,而是战王府的外室女,所以说战王才会对她格外的照顾。
我父亲虽然身为永安侯,但是没有实权在手,以前依靠我母亲,自从我母亲去世之后,又靠着战王?
要说战王,勉强与侯府也有些关联,我父亲是因为这一份依靠,才做出如此事情来。
而女儿在我母亲名下,若是我不在了,日后也可以享受母亲给与我的一切东西,只要父亲首肯?”
纪桑晚说到这里,突然细思极恐起来。
前世她想不通的事情,如今全部想开了。
怪不得,父亲会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纪云柔,原来侯府的人不是不长眼睛,看不到纪云柔的惺惺作态。
而是牺牲了自己,投靠了战王,对于整个侯府来说,才是最一本万利的。
前世,她只是一个弃子啊。
纪桑晚的目光,很快暗淡下来。
沈妄像是察觉到这件事情一样,那毕竟是纪桑晚长大的地方,要是让纪桑晚没有一点感情也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沈妄也是情不自禁,按着纪桑晚的肩膀,将她搂入怀中。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已经不是过去任人宰割的小丫头了不是吗?”
沈妄的声音难得带了温柔宠溺的腔调,像是在哄小女孩一样。
沈妄的手在纪桑晚后背拍了拍。
“若是委屈了,想哭了,哭一场也不要紧。
有我在这里呢,你还是个小姑娘,正是爱哭鼻子的年纪!”
沈妄能感觉,纪桑晚在自己怀中轻轻颤抖。
可惜,纪桑晚最后还是没有哭出来。
“他们不配!”
颤抖的小姑娘,从喉咙里面挤出这几个字。
“沈哥哥,不必担心我,只是区区事实而已,我受得了。
我不怪战王有什么别的心思,但是他想要害我姨母,实在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