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福安王妃总觉得心头不安,福安王见她一上午连连捂着心口,皱了皱眉:“你还好吧?若是不舒服家先就近找了地方歇一会”
福安王妃冷声:“我也没有那么娇贵,王爷大可放心”说罢拿了桌上的冷茶灌下肚,又凉又涩的茶像一块尖冰,横在福安王妃的心口,如鲠在喉。
福安王不记得第几次看到这个黑衣服的小贩时,终于感觉到不对劲,怎么感觉一直在原地打转?
然后一切都如梦似幻,福安王先是被贺循春狠狠压在污秽不堪的地面,福安王妃嘶吼着撞向侍卫的长刀,紧接着就是招兵买马,历时五年的战场厮杀。
造假的福安王妃,实际上顶替了表妹入宫的淑妃,平山王一脉,及逃过来曾经的四小姐都在秋后问斩。
姑祖母年纪大了,已经不能自理,那样刚强的老人临走之前解散了两家,姑祖母一家各自隐士,三叔公被英娘接了过去,然后是婶婶哭天喊地的炮声中,叔叔又娶了一个好生养的侧室,不过两个月就有了一个小主子
英娘也好奇的问过,虞敬涟只是摇摇头:“人的叛变不需要理由,只要觉得不公平就会有起义,可到处都是不公平,贫民的起义不过是呐喊,而官威的也只是贪财好色,皇亲国戚的,就是觊觎之心路人皆知了”
“生了生了,老爷,六斤三两的哥儿”喜婆笑眯眯的抱着孩子给门外焦急的人们看,大红洗被里一张皱皱巴巴红彤彤的小脸象征着希望。
贺循春再三婉拒了帝君的挽留,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不过而立之年就告老还乡的文武官,没等帝君反应过来,这对夫妻已经脱了枷锁带着家人隐世于野,帝君苦笑,他承认是他之前寒了臣子的心,可是现如今他不该这样撂挑子不干了,朝廷不稳而砥柱倒塌,而曾经试图寻找过的探子无一不是空手而归。
“夫人你可后悔?”贺循春穿了细棉绸的湖蓝春衫,坐在阳光下像一池溪水,不远处的贺母像个普通老太太一样,带着孙孙和村口老太太唠嗑闲扯,贺父和贺老太爷最近迷上了钓鱼,每天晒的红彤彤的才满意,祖母与旁边的老太太处关系相当好,不时相约上一同去挖野菜。
虞敬涟笑眯眯的看着虽然不大可是温馨无忧无虑的院子,把手轻轻搭在他的手上:
“生死不离,永志不悔”
贺循春承认是有些报复心态,那五年是为了颠沛流离民不聊生的百姓,他不悔,可是心确实是凉了,所以尽了臣子职责保家卫国死社稷,他实在不想步步为营处处小心,所以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那些宗人就和他一同隐士了,贺家嘛,从来不图金银财宝,只有一腔热血勤珍重,从先帝的忌惮到下手,帝君的冷漠提防到热情,贺家已经凉了心,算了,富贵又如何?不过百年一梦,功名利禄就交予后人去说,陶公写的果然甚好。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